《狂亂文字》念同錯焰 2020-12 - 無用的思念等同燃燒在錯誤位置的火焰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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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的思念等同燃燒在錯誤位置的火焰

京

Dec 18, 2020

215

7 分鐘 2,06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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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根本就不明白我，我要離家出走了。」

「我一定要離開這個貧瘠的鄉村！」

村田奪門而出，留下兩個一面無奈的父母在家中。

他來到村前那個唯一能離開村子的巴士站，這裡是他的唯一希望也是自己最喜歡的地方。

因為這裡離大城鎮最近。

他踢動着路邊的小石頭，不斷抱怨着自己父母的無知想法。

在那石子滾動的路上卻站著一個老人。

村田以為那老人是將要乘搭巴士離開這裡的人，立即就產生了與他搭話的念頭。

「你好！」

「嗯……？你是？」

「我是村田！請問你在這裡是幹什麼呢？」

「我是在等車哦。」

「等車？！那即是說你要離開這裡了吧！」

當老人正要回答那懷著滿腔期待的疑問時，碰巧一天只出現一次的巴士來到了，它的引擎聲從遠方傳來，彷彿為恬靜的鄉村帶來唯一的喧嘩。

巴士到站了，站上的兩人卻沒有要上車的打算。

應該說是他們都在忙著什麼，甚少看到外來物的村田對著少見的巴士嘖嘖稱奇，而老人則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車內的乘客們。

待司機確定沒有其他人想要上車後便發動引擎離開了。

從引擎噴出的黑煙噴得正在欣賞巴士屁股的村田滿面也是。

「呸呸！這什麼來？大城市來的巴士真可怕！」

「啊！巴士走了……」

「對了！老人你不是要上車嗎？！為什麼還留在這裏！」

「那不是我要上的車。」

「唯一的巴士也有分應上和不應上的嗎？難……難道是車上坐着什麼大城市的殺手嗎！」

「呼～～大城市果然可怕！」

「哈哈，這倒不是。我不是在等待車來，是等待車上的人來。」

「車上的人？會乘搭這巴士來這裏的人……那豈不是大城市的人嗎！？」

「老人你認識那些大城市的人嗎！真厲害啊！」

「說得上是認識嗎？說起來也有多年未見了。」

「其實我也想去大城市生活啊！你能多說一說那人的事給我聽嗎？」

「是嗎？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還小應該要回家了吧。」

「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回到那個什麼也沒有的家了！」

「不如這樣你現在乖乖回家明天過來我就說給你聽吧～」

「真的？！」

「你看我是會騙你的人嗎？我可是大城市人的夥伴哦。」

「那也是，大城市的人肯定不會騙人，我們一言為定！」

村田話音剛落便不見人影了，大概在遠方還能聽到他歡呼的聲音。

翌日，村田再一次來到同樣車站裡，雖然途中被父母要求清潔一下自己的房間，換作是過往的他肯定不情願，但現在的村田只希望能從老人口中得悉更多關於大城市的訊息。

看到村田聽話的表現，父母還以為他是對自己所說的話想通了。

「老人！」

「是村田嗎？」

「對，你現在說給我聽了嗎？那大城市人的事！」

「哈哈，要從那說起好了？就從他為什麼要前往那裡說起好了！」

「那人啊，從小就像你一樣一直盼望着前往大城市……」

老人一直回憶起以往與他一相處的回憶並說給村田聽。

直到村田感到一丁點的不對勁。

「這不就是一直在說那人在這裡生活的事情嗎？我可是要知道他去了大城市之後發生什麼了！」

「是嗎？抱歉抱歉……其實我也不太知道他那之後的事，因為他已經沒有再寫信給我了。」

「那你不就是在欺騙我嗎！」

「我又沒有說是告訴你他在大城市發生什麼事嘛～～你認識多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不會覺得高興嗎？」

「話是這樣說……呸！我才不會再被你騙到！」

「現在的小孩真是的，一點憐憫老人家的心也沒有～～」

「我才不管……」

遠方傳來的引擎聲蓋過了村田回應的聲音。

那巴士就像是兩人的希望，一聽到這象徵式的聲音他們便停下了爭論。

車到站了。

而車上，誰也不在。

雖然老人已經習慣了失望，但仍然難以掩蓋自己因為失望而產生變化的表情。

即使那只是一瞬間的事，也被村田捕捉到了。

雖說村田只是個十餘歲的屁孩，但換誰看到了老人的表情也會產生疑問。

「你是在傷心嗎？」

「傷心？我早已習慣了，從來只有人選擇從這裡離開不會有人回到這裡。」

「對……不管怎樣，我也會離開這裡。」

「我明白的，年輕人就該飛往更大的世界，不該困在這裏的。」

看到老人現今落寞的身影，村田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家中的雙親。

「不知道我的父母在我離開之後，會不會也和老人你一樣嗎？」

「絕對會吧，只是年輕人有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無論我們這些老家夥如何掛念，也終究沒法令他們回心轉意。」

「這種無用思念或許只是在引火自焚吧，直到燃盡自己生命為止……」

村田不太清楚老人口中所說的意思，但也將它們連同現在的情景一同牢牢記在自己的腦海中。

在村田成年後，他終於狠下心決定離開這個困住自己多年的村莊。

我靜悄悄地帶上自己的行李再一次來到熟悉的車站中。

這裡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我已經數不清自己在這裏耗上了多少時光。

站立在車站中的鐵柱仍然是那個銹跡斑斑，一成不變的樣子，然而老人卻早已不在了。

我已記不清楚老人是什麼時候消失了，大概就是不久前吧，悄悄的不為人知的。

車到了。

我踏上進入車子的梯級，但這一次卻有一點不同，一個正準備下車的陌生身影阻礙了我上車的步伐。

「抱歉。」

「不，我才是。」

我們禮讓一番後終於讓那個陌生的乘客下車。

「這村莊還真是一成不變，一樣就麼噁心。趕快完事就回去吧。」

聲音從背後傳出，我回頭看著那個陌生的背影，儘管彼此身上的衣服不同，但感覺就像是看著自己一樣。

「是那一個村民在外的家屬吧。」

說到這裡，我彷彿記起了什麼一樣，只是不管如何，我也決定離開這個村子了。

即使是什麼也好。

伴隨着我選擇好了位置坐下，巴士的引擎也開動了。

那啟動的聲音在車廂內只能微微的聽見，不像在外面般大聲彷佛向眾人宣告着自己的離去一樣。

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這個自己早已習以為常的景色，如今也沒什麼好眷戀吧。

但那熟悉的風景中卻站著同樣熟悉的兩人。

那是我的父母。

他們向著遠離的自己揮手告別着。

我不知道父母為什麼會知道自己靜悄悄的行動。

本來平靜的內心卻產生了莫名的郁動。

父母也會像老人一樣在往後的日子一直站在車站等待自己嗎？

父母也會像老人一樣在他們自己的餘生一直想念我，直到再也想不起我的那刻嗎？

明明我的離去是早已注定的事實……

多麼愚蠢的引火自焚啊……

多麼……多麼……

「我會掛念你們的！」

「再見了！」

流著淚的我在車廂內大嗌著，不管他們有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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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亂文字》念同錯焰 20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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