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話,現下在後頭準備著。」一旁的侍女低聲道,宮愁逸點點頭,逕自朝座位走去,佩緹亞的笑容瞬間凝結在臉上,眼中浮現淡淡的慍怒。「爺,不打緊嗎?」上官燁俯身道,一邊替宮愁逸拉開椅子,宮愁逸勾起笑:「愚蠢的人,本王不想浪費精神。倒是皇兄已經知道了樓家女兒的身份,你替本王給母后提個醒,若有異變,隨時準備好。」「是,王爺。」上官燁回道,再度壓低聲音:「屬下有一事不明,求爺指教。」「說。」宮愁逸手指輕輕地撫著精緻的白玉酒杯。
「大殿下會對王妃下手嗎?」上官燁戰戰兢兢地問。「皇兄他愛的,是兵權。」宮愁逸不屑地輕哼了聲:「人心,哪有那麼容易收買。」「屬下謹記。」上官燁皺起眉,看了一眼場上:「爺,開始了。」「我的王妃,妳可千萬別讓本王失望。」宮愁逸將視線鎖在微微高起的舞台上,眼中一抹肅殺一閃而逝。
先上場的是佩緹亞,她緩緩走上舞台,對著眾人甜甜地笑了下:「本公主愛慕宣王殿下甚久,深知草原兒女不如京城姑娘秀氣嬌柔,因此苦學京城風俗的舞蹈,願王爺和各位喜歡。」「公主這是跳何曲目?」皇后慈愛的望著她,佩緹亞看了看一旁的內侍,那人聰明地接道:「回娘娘話,是經典之曲——並蒂蓮。」皇后微微瞥了宮愁逸一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遂慈祥地笑道:「花開並蒂,是夫妻的福氣。」
佩緹亞朝樂師點點頭,音樂隨即幽幽響起,佩緹亞足下輕點,身段輕靈,淡粉色的長裙隨著她的旋轉翻飛起來,如同夏日粉色的荷花輕柔綻放,頓時台下一片驚嘆。樂聲空靈淡雅,配上活潑的舞步,佩緹亞此時彷彿荷花仙女降臨,勾去現場眾人的魂魄。「爺,這不得了啊......。」上官燁回神,望向宮愁逸,然而才看清他的表情,上官燁便不禁冷汗直冒。宮愁逸眼中全無如眾人一般沉迷之色,反而帶著淡淡的不悅,冰寒的目光如同利刃,劃得人難受。看了眼上官燁,他冷冷地啟脣:「嗯,喜歡嗎?」「爺......。」上官燁搓著手:「屬下不敢。」接著抬眼,卻看到場上的另一人,也是眸色深沉地打量著舞台。
一曲完畢,全場響起如雷的掌聲,佩緹亞興高采烈地坐下,經過宮愁逸身邊不忘露出自信的微笑。「接下來是逸兒的王妃了?」坐在上首的帝王微笑,皇后點頭,朝內侍問道:「宣王妃要表演何支曲子?」「回陛下及娘娘話,是『祭戰舞』。」「祭戰舞?那是什麼?」皇帝音量微微拉高,宮愁逸一聽,脣畔浮起一抹笑意,而坐在遠面的另一男子眼中也閃過驚艷。
「王爺怎麼了?」范詩夢看著身旁的丈夫,疑惑地放下茶杯,宮愁塵掩去眸中的情緒,露出一如既往的溫潤笑容:「沒事,愛妃覺得誰會贏得最後的勝利?」「臣妾不知道,不過宣王妃這是什麼曲子?臣妾習舞多年,還未曾耳聞。」范詩夢拉拉衣袖,一剪明眸直盯著他。「祭戰舞,顧名思義就是祭祀戰爭之神的舞蹈,據說邊境的兵士在出征前會舉辦祭祀,而主持的巫女時常以此祈求勝利。妳一京城閨秀,自是不知此舞。」宮愁塵道,目光轉向對面的宮愁逸,嘴上喃喃道:「血甲將軍......,真是有趣。」
樓穗語緩步走上舞台,當陽光灑在她的肩頭,眾人瞬間安靜下來,她一襲鮮紅色長裙,剪裁合身,閃著點點光芒,裙擺剪成如羽毛狀,讓人有烈焰火鳳的錯覺,髮絲上戴著純金鑲紅寳石的花形步搖,眉間一顆艷紅的血色寶石靜靜躺著。樓穗語絳紅色的脣輕輕勾起:「妾身獻醜了。」
樂聲響起,琴聲配上哀悽的笛聲使眾人一震,樓穗語輕踩足尖,纖腰緩緩向後折,眼眸半垂地望著天,黛眉微蹙,虔誠凝視,接著隨著樂音愈加磅礡,樓穗語飛快旋轉著,一雙眼睛流露出嫵媚的氣息,此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佩緹亞的目光更是離不開眼前翩翩然起舞之人。「王妃美的像畫裡走出來的。」上官燁愣愣道,宮愁逸露出笑容:「不愧是侯門之女,一曲祭戰舞跳得如此之好。」范詩夢回神看著宮愁塵,驚喜地嘆道:「王爺,太美了。」「是啊......太美了。」宮愁塵微微點頭。
可惜不是本王的人......只好.......毀掉。
宮愁塵的眼中泛起噬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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