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鐵門後的屋子沒有什麼裝潢,牆壁與天花板都可看出這棟房屋經歷過的歲月,以單身漢自己一人住的狀態,房裡收拾的算是乾淨整齊,看得出他每天下班都會花時間整理家務。針對這點,杏絹誇獎道:「你家很乾淨啊。」
健豪聽見說話聲,回過神看向她,「我出門前做好了蛋糕,妳要吃點嗎?」說完也不等杏絹回答,就逕自走去廚房泡起了紅茶,等瀰漫出一陣濃郁的茶香後,再從冰箱拿出蛋糕,等這一切都準備妥當,他將裝盛的托盤放在沙發前方的茶几上。
杏絹自己挑了個位子在沙發上坐下,覺得他今天的態度著實奇怪,只好硬著頭皮又問了一次:「家裡怎麼了嗎?」
健豪放下托盤後,選了杏絹右前方的單人沙發落座,十指相抵著,將兩臂靠在那張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做出一個思考的神情,久久的沉默迴盪在兩人之間。
杏絹遲遲等不到回應,傾斜著身體朝向他,伸出手來搭上他相抵的雙手,「你守護了我的花園好多次,這次,能換我來保護你嗎?」
聽到這句話,健豪似乎反應到了什麼,搖頭笑了笑,抽回手坐正了身體,「紅茶,蛋糕,最適合妳這樣的淑女,先用點心吧。」
縱然這回覆仍然不是杏絹想知道的,可她不自覺的道了謝,並拿起盤子旁的叉子挖了一口蛋糕吃。瞬間一股甜膩的滋味立刻從舌尖上擴散開來,其中還吃得到一些淡淡的,屬於巧克力的苦味。
「想不到你中菜燒得好,甜點也做得這麼好吃。」
健豪收到她滿意的誇獎,恢復了笑容,說:「沒有我做不好的菜。」
杏絹見他似乎又回到了往常的節奏,又喝了一口紅茶,將話題導入正軌,「所以,你打算告訴我了嗎?」
「我奶奶昨天過世了,走得很平和,看起來像是睡著一樣。」健豪說這段話時的聲音十分低沉,聽起來像是十分痛苦與傷心,但是當杏絹看向他的臉龐,那上頭卻又掛著淺淡的微笑。
杏絹深刻了解那種情感,與自己摯愛之人分開那種痛苦,她相信自己此刻是最能理解他心情的人。
她拍拍他的肩膀,用著一種溫柔而夢幻的口吻,帶著恍若是泡影般的哀愁,「我們都必須面對分離。」是的,即使到現在,她仍然不時這樣提醒自己,只不過這次她不會在因為害怕而逃避,她終於面對了道別與相遇,真正的涵義,那些存在於記憶之中的畫面,是永恆不可抹滅的。
健豪敏銳的神經捕捉到此時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他盯著她的臉片刻,大手覆上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回來了,別擔心。」
「而且我說過,擔心這種情緒並不適合出現在妳這種美麗的花朵臉上。」
杏絹被他覆著的手有些發熱,那是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溫度,而她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另外一個人的體溫了。她微微的低下頭來,細不可察的點了點。
她並不知道健豪到底有沒有注意到自己態度上的變化,她只感覺到覆蓋著手背的體溫一涼,接著是健豪站起身來的背影。
「我再做點什麼給妳轉換一下心情吧?這次來點配合耶加雪菲的甜點吧。」
從杏絹的角度看去,健豪的身影在廚房舞動,而頸間的毛也充滿了生命力的靈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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