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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管過了多久,那些習慣就如刻在骨子裡一般,每個行為都下意識的在腦海裡浮現,引導著下一步,輕巧而慢,緩緩推動記憶,細細地描摹輪廓,總有著某個人的身影在腦海中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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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潮熙熙攘攘,男人與他們背道而行,往一間人煙稀少的寺廟邁進。
男人的名字,叫何曜。
何曜對宗教,說不上非常虔誠,卻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信仰,信仰中大多不是祈求,而是敬畏和不可思議。
大概,是受他父母的影響
在何曜的記憶裡,父親每到一段時日,便會到廟裡添一些香油錢,而母親帶著花和鮮果,跟隨其後,最後兩人一同在佛前禮拜。
他們常說,佛能給人帶來平安,無形中也保佑著他們。
他不是很懂,只是靜靜得點了點頭,而後跟隨其後,朝面前莊嚴肅穆的佛像虔誠的一拜。
這樣的日子說不上很久,後來他便因為繁忙於學習而不再和父母去廟裡,母親起初雖略有不滿,後來也不再勉強何曜,只是默默的和父親去禮拜。
直到他二十歲的那天,他的雙親在禮拜回途上葬身於事故,他望著面前白色布幔掛滿的廳堂,兩張灰白照片裡的人,他一瞬間感到不真實起來。
佛能給人帶來平安,那為什麼你們卻不在了?
何曜無比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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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日子自從父母去世那天便有了大轉折,生活開始不濟,親戚也避之不見,找的工作也杳無音信,他實在沒有辦法,兜兜轉轉,竟又走到了廟中。
此時何曜眸光黯淡,再無往日光彩。
他無助的禱告,亦或是祈求著神佛,若能給他一條路,無論多坎坷,他都願意。
說時遲那時快,有個女人突然從他背後輕拍他一下,道:「我家裡缺個教書先生,不知道先生可有意願?」
何曜愣了一瞬神,雖半信半疑,還是點了點頭,女人便淡淡地笑了,而後準備帶著他返家。
走後,他撇過頭,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尊佛像。
這一切都太過湊巧了……。
然而之後的日子卻十分的平靜和順利。
他早上教女人的孩子書,晚上則回到父母留下的房子裡休息。
他睡前總會望著天花板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偶爾,在午夜夢迴之際,他會夢到父母去禮拜的畫面,這總讓他忍不住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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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他再次去到那間寺廟。
已經很久沒有禮拜,他卻記得每一個步驟,父母親的影子似乎還在眼前,聲音彷彿還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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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曜對佛是半信半疑的。
但回到那間廟裡,總給他很多感觸。
他不語,只是淡淡感受著那份祥和和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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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響起,他張開眼,慢慢的走下山,這次,他回頭的表情已不如多年前的猶疑或驚訝。
他眸光幽深,讓人讀不懂裡面的情緒,而後,只是朝著佛寺的方向深深一拜。
微風吹拂,日子靜好。
他不再追究這個問題,只是靜靜地由它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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