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名叫古屋荒泉的男子,擁有極為高超的樂器演奏技術,小有名氣。此人氣質縹緲,留有一頭女人般的長髮,清澈的雙目透出慈悲之情。他靠著一手彈奏樂器的本領賺了一筆小錢,現正巡迴各地。他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眼瞼還留著一絲稚氣。然而據人們所述,他已於附近流連了十載。後來,不管我怎麼追問,古屋荒泉都對自己的真實年齡絕口不提。
通過前任老闆的介紹,和他見過幾次面之後,古屋荒泉突然問起我的工作。
「真是難以啟齒,事實上我從來沒有找到過一份穩定的工作。」
從三,四年前開始,我便一直斷斷續續地在不同地方做雜事,不穩定的收入只夠勉強維持一個人的生活,因此我遲遲都未能娶妻生子。聽完我的話後,古屋荒泉勾出淺笑。
「那麼,你願意伴我一同外出巡迴演奏嗎?當然,我會支付相應的酬勞。」當他報出一筆我難以想像的金額時,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竟然給雜工開出如此高昂的酬勞,這人還真是愚蠢呀。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境,我才意識到古屋荒泉其實是因我的身價而定下的酬勞。當時的我徹底輕視了這份工作的難度,便擅自認為「古屋荒泉肯定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子」,因此吃盡了苦頭。
「原本的男人突然失去蹤影,我還擔心會找不到下一任呢。畢竟背著那麼多演奏工具是一件苦差事,而且讓有家室的男人離鄉工作也不妥當。好在須藤帶你過來應徵工作,不然我就得取消接下來的演出了。」之後,他慷慨地幫我付了酒錢,便手握笛子退席了。
過了好幾天,我才聽說那名前雜工失蹤的原因。我從酒場的老闆那裡聽聞,古屋和泉的笛聲會引來吞噬靈魂的不祥之物,每一名與他同遊的人都難逃一劫。總之,你好好保重吧,光太郎。老頭子這樣說完後,痛苦地咳嗽了好幾下。我沒當一回事地又灌了好幾瓶酒,當場醉倒。
幾年過去,有了多次的同遊經驗後,我認為自己並不討厭古屋荒泉。他為人善良,遇上乞丐會施捨錢,曾多次幫惹上麻煩的我解圍。非但如此,我更欣賞他的包容力,就算我曾因為文化差異而鬧出過許多笑話,他也從來不會嘲笑我。然而,我卻極為討厭與他同遊。他那吸引魑魅魍魎的笛聲,實在給我帶來了太多災禍。
他經常出遊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向不同地方的普羅百姓傳授音樂之美。這還真是富裕人家的雅興啊……我嘀咕了一句,換來古屋和泉不太高興的回話:「我倒是認為不管是富裕人家還是貧困人家,都有欣賞音樂的權利。這並非我個人的娛樂之需,而是文化的傳承。」
托他的福,我這輩子經歷了不少奇聞怪事。比如說,我們去過由人骨堆積而成的村莊,甚至還在裡頭待了好幾個晚上。又比如說,我在一個滿是人販子的山頭裡遇見了一名美如天仙的神秘女子。題外話,那名女子現在早已成了我的妻子,現在正忙著管教孩子呢。總括來說,跟著古屋荒泉四處游走並不只是有壞事發生。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Yt1bdqrm0
然而,那一兩次的幸運遠遠不足以抵銷旅遊途中發生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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