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來,墨雲已經將吳花一戰的知識全然吸收了。
與過去認知不同,魔武大陸上此時修仙類型,於主流可分:進攻型、防守型、支援型、遠程型,不過那指是大致分別,基本上也是雞肋。
就如吳花,本身就是防守型,不過又算進攻型,防守攻擊瞬間反擊。所以對墨雲來說這就是個屁分類。
有些用詞也和他知道的不同,不過解析後就只是用詞變更,也沒啥大不了的。
餘下時間孫小芸都會與唐鈺一同出入品花樓。外面不實謠傳唐鈺他一皇二后,這是自然是別人腦補的,不過這似乎苦了唐鈺。
或許女生本質上就是相容的,起初孫小芸似乎不待見對方,不過也沒多久,兩人就親如母女,就外表看來,丁蘭香容貌依舊,所以乍看下如同姊妹。
有時墨雲會借用隔壁房間,與丁蘭香討論些事情。
這些時間來,墨雲已經確定,那日起義是有人操縱的。
獨孤皇帝固然不是好皇帝,卻是勤政愛民。只能說他沒有那個實力,卻霸佔了那個位置。好在他最少盡心盡力,所以雖有民怨卻也得民心。
這樣說來好壞參半,起義又如何能成呢?在丁蘭香的描述,那日城破不只是侯世福擅開城門,在此之前皇城已經亂成一團,有許多生面孔忽然出現在皇城內,一個個身手了得,那些內衛根本不是對手。
那一夜讓丁蘭香從天堂掉到地獄,只怕那段記憶致死都不會遺忘,不過讓丁蘭香記憶最深的是兩個老者,其中一人白髮倒豎,殺人狠絕殘忍,直接撕裂數個內衛,另一人白髮垂髫,一把長劍如入無人之境。
這讓墨雲起了心思,便將那名老者的外貌說了出來,顯然是那把長劍的主人。
至於丁蘭香所說的那名狂人,墨雲卻是不知此人,於是他打算今晚夜探皇城。
夜涼如水,一道身影漸漸融入黑暗。
皇城內御書房中。
楚熙弘一人在此,屋內沒有其他奴僕,他來回踱步著。
雖然他對墨雲這小斯,並不那麼在意,但是文老的話終究形成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
如果不說墨雲所做的事無疑都是紈褲子弟的常態。人的心態確實奇怪,一但有了暗示,那麼一件同樣的事就變成有所不同。
這段時間來,楚弘熙差人捎來墨雲所作種種,大概是文老給他的暗示,他總覺得對方在籌畫著什麼,偏偏他又看不出這些胡作非為究竟是有何用意。
「為什麼呢?究竟是為什麼呢?」楚弘熙呢喃自語,眉宇緊鎖,此時他的不解與困惑,甚至比在國事上更加凝重。
近日來的流言也是,彷彿什麼事都和墨雲這小子有關,如果文老在他還有個參謀,可是文老一去也不知何時回來,這時的楚弘熙忽然覺得自己無比的孤單。
在他看來獨孤福兮對墨雲無疑起了二心,墨雲刻意弄死他也是理所當然,但是真的是這樣嗎?漸漸的楚弘熙有些明白了文老那句:他是個瘋子。的意思。
他——不能用常理認知,徹底的瘋子,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策劃什麼,甚至無法預防。他——一但瘋起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他——是墨雲!
楚弘熙停下了腳步,閉目思考著,慢慢緩了口氣,眉宇漸漸鬆開。既然猜不透那也只能作罷,難道他一朝聖上還鬥不過一個十三餘歲的小斯不成?
思定,楚弘熙喚來兩位內衛高手。
「爾等二人先行出宮,將這手諭傳與何家,他們會知道該怎麼辦。」
「是——」兩名內衛恭敬道,接過手諭退了出去。
一道身影在此刻一閃而去,他的身法詭異,絲毫未驚動他人。
來到較無人煙的暗處,身影緩了緩氣,將腳底的劍身取下,此時劍的兩側已經坑坑巴巴了,劍尖磨平不見原來的鋒利。
這身影自然是墨雲,他這身法不可謂不俏,融合八世記憶之大全自創之,墨雲很自豪的將其叫做「萬里狂風」。如其名,狂風一吹萬里去,只聞風動不見影。
萬里狂風可謂不是這個世界的功法,卻也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它更不是完整的功法,往後隨著墨雲眼界越高,見識的身法越多,可能有一天能將它完善。
這功法也不是沒有缺憾的,鞋下的劍身就是一種缺陷,目前墨雲修為不足,只能靠借力登高,力自然是借劍身之力,透過劍身割裂實物或者空氣,達到身形穿梭的可能。一般人或許能以實物借力,卻只有劍道大成者才能御劍破空,由此可知墨雲在劍意上的造詣了。不過劍身會隨著每一次運行而磨損,因此這身法也不是無限揮霍的,這算是目前最大的缺憾。
換上新的劍身,墨雲宇眉一挑,雖然不知道楚弘熙打啥算盤,不過重要嗎?他根本不在乎,眼下墨雲忌憚的不過是墨家的未來,世俗世界恰好楚弘熙是個主,否則他根本不夠格,就是那狂人和老者墨雲也沒再怕的,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怕啥?
墨雲再度運行身法,黑影一閃消失在陰暗之中。
碩大的皇宮,各處都有人把守。這棟只有一樓高的房屋卻比其他地方把守嚴謹,雖說如此也不過是多了其他地方三名守衛罷了。
皇城內衛大多是武者境二重天,以三人一組,領頭內衛是三重天,不過這處的六名鎮守內衛卻是都落在五重天。
墨雲已經在此觀察一些時間了,這棟房子占地頗大,外觀也是美輪美奐,也不知道裡面藏了什麼,要這一眾高手把關。
想來也不可能是那兩位修仙者的居所,如果是墨雲可真要鄙視對方了。修仙還怕被暗殺,還是只是享受權力,真是那樣也太市儈了吧。
此時幾個內衛有所行動,想來是到了換哨的時候了,遠處緩緩走來六名修為相同的內衛。
就在幾人交接之際,墨雲抓準了時間,化做一道狂風穿了出去。
狂風泛起狂沙,一瞬之間激起了武者的警惕,不過風起風落,卻是毫無動靜。
幾名武者不由狐疑。
「什麼狀況?」
「大半夜的什麼怪風啊?」
「快,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這十二人從漫不經心的態度改為嚴謹,分開繞著這棟建築一圈,又四下探察一番無果,一干人等再度聚在一起。
「哈,咱們可真是大驚小怪,皇城境內難道還有宵小不成?」
「可不是嗎?不就是一陣風而已,都怪這工作太乏味,搞得草木皆兵。」
一眾人自嘲道,也不再追究這事,繼續完成交接工作。
這些人雖入武者五重天,實力未必比墨家四老厲害,只怕他們算半個藥罐子,一身修為都靠藥物堆的,和墨家廝殺戰場相比差得太多了。以至於機警度和危機度也低了許多。
若讓墨家幾老鎮守,方才那陣風那怕幾老不明所以,也會感覺有異,甚至能尋到一絲他人氣息。
墨雲淺淺露出白牙,輕巧的將門上一縫揭上,輕手輕腳不出半點聲音。
他望向屋內,登時小嘴一張險些笑出聲來。這下可來對地方了,居然是寶庫。就說尋常地方怎會有重兵把守?
念頭才剛落,下一刻墨雲就失望了。
碩大的寶庫,確實珠光寶氣,一項項寶物哪個不是價值連城,問題是……問題是……這都是凡間的寶物啊!若讓唐小胖看了包準愛不釋手,可是能入墨雲法眼的又能有什麼?
一架架並列的架子上,哪個不是獨一無二的「凡間」精品,一轉眼墨雲已經逛了一半了,沒有喜悅,只有越來越沉的表情。
雖說仙凡有別,你們也太不爭氣了吧!
望著被丟在一邊已經乾燥得毫無半點靈力的藥草,墨雲登時來氣。這些蠢人,那些他們眼中的雜草還比這些金光閃閃的寶物來的值錢,這些傻子不把它保存,反而丟到一邊爛,這下好了,乾的跟仙草乾一樣,還有啥作用。
天香城雖是凡城,不如修仙城,不過修仙常識還是有的,只是天地靈氣相對疲乏的地方,少有人能突破練氣期。
凡人修仙,凡體入仙門,要凡練九重,開五識,五識開而入練氣。其實一般人只要努力點就可達到開五識的階段,不過要五識頓開卻是看其資質。
想來楚弘熙年過半百卻是氣色紅潤,自然也有入仙途,只是任它修練再勤也頂多開五識卻永遠無法入練氣,再加上方才完全沒發現墨雲的氣息,墨雲猜測他甚至沒有達到五識階段。
一直來權貴甚至楚弘熙他們都不知道一件事,天賦是修仙很重要的一環,但是年齡也是,那些二三十歲的人除非有大機緣,否則終身無法入練氣,因為年齡已過。修仙年紀落在十到十三歲,這年齡是修仙最好的時期,人體在此時身體正欲生長,此三年限必要入練氣期,可惜天香中人不知,那怕大皇子他們苦有珍寶卻是超過年紀,可謂是暴殄天物。
說來墨雲也是十三歲多,別說天生廢體,就是不是也已經超過黃金期了,不過他又怎麼能和一般人相比呢?
墨雲嘆了一口氣,繼續朝尚未查探的位置走去,此刻他已經不抱希望了,一群庸人的寶庫能有啥有用的。
又走了一段,兵器架上一排兵器,品質不錯,就是做工不好。這些兵器打在一般鐵上或許削鐵如泥,和墨雲那口生劍比可是差得遠,只怕交錯幾下就斷了。拿來擱腳底又太長,不堪用。
看了幾眼他便朝另一側走去。
一些礦石擺在地上,這倒是讓墨雲動心。這些生礦不算好,不過在天香城算是稀少,可惜這東西太重,其內雜質繁多,半個人高的礦石,如果撤去雜質,可能不過一個拳頭大。
墨雲是想要,問題是般顆大石頭?不良於行不說,被發現了還像個傻子,吃力不討好,他才不幹。
此刻他已經無語了,希望啊!自己根本不該抱希望,啥寶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剩下一小段路,墨雲默默地走著,隨意撇眼,反正這都啥東西,看看就好。
就在他心冷如灰的走完最後一段,卻發現盡頭處的座椅上,有著一個作工精緻的盒子,盒子內墊著紅色軟墊,其上躺著一只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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