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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那個男人是誰?
坐在第七天堂的埃斯蒂尼安正喝著跟餐的麥酒,看見一身雪白的光從外面走入,她的身邊跟著打扮略為復古的紅髮貓魅青年,兩人肩並肩開心談論著什麼,中途路經他的桌子卻視而不見,直朝著更深處的石之家走去。
剛想放下酒杯打招呼的埃斯蒂尼安瞬間呆了,空舉著的手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尷尬。他沒想到向來目光銳利的光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尤其是,她在跟別的男人相談甚歡卻無視了自己戀人。
一股無名火從心頭燃起,陌生的情緒據佔了他的腦海,胸口酸溜溜的,像莫名被挖出個大洞。
埃斯蒂尼安隨手丟下幾枚金幣,緊隨著他們踏進自己總是避之則吉的地方。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怕了那兩個粉色和黃色的拉拉菲爾,他只是不想再度惹上什麼麻煩事。
他從大老遠就看見光和剛才那個貓魅青年在跟那只粉色的拉拉菲爾……好吧人家叫塔塔露,在跟塔塔露討論著什麼,貓魅正興奮地搖著毛茸茸的長尾,笑意盈盈地看著光。
光似乎對貓魅讚賞了一句,對方立刻害羞地揮著手否認,可是頭上的紅耳也搖得厲害,高興的情緒不言而喻。
剎那間,埃斯蒂尼安的男性直覺警鈴大響,他幾步上前,裝作漫不經心地道。
「喲,回來了啊。」
光聽見他的聲音,小鱗尾頓時直了直,轉身朝他甜笑道:「埃斯蒂尼安!」
紫色的眸綻放出一如既往的光芒,埃斯蒂尼安不禁鬆了口氣,轉而向貓魅青年問道:「這位是?」
貓魅以笑容回應,年輕的臉孔充滿朝氣,然而那雙鮮艷的紅眼卻浮沉著幾分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初次見面,我是古.拉哈.提亞,剛加入拂曉血盟的新成員,請多指教。」
埃斯蒂尼安和他對上眼的同時感到了一絲違和,明明對方的樣子怎看都不比自己年長,卻有種年歲遠遠超越了自己的氣質,猶如眼前是一位年過百歲的老人。
「我是埃斯蒂尼安。」他假裝不察自報了家門,想不到古.拉哈.提亞竟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眼神發光。
「我剛才還以為是聽錯了,難道這位就是伊修加德最後的一位蒼天之龍騎士?」
古.拉哈.提亞猛的扭頭看向光,那一臉的崇拜猶如看見了活化石,在光給予點頭後,他立則變得更激動了,甚至有點手舞足蹈起來。
「哇太棒了,想不到有生之年可以看見蒼穹之禁城回憶錄裡的真實人物,以前的我絕對是想都不敢想。」
畢竟在第八靈災發生的未來,他認識的人早已死光了,沒料到有朝一天,他竟能親眼見到那本被他翻了無數次的書中的人物。
埃斯蒂尼安對於他的反應完全摸不著頭腦,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只貓魅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他下意識看向光,卻發現她對那只小紅貓的眼神,帶著自己從未見過的複雜和溫柔。
埃斯蒂尼安內心一跳,胸口間再度滋生出陌生又難受的奇怪情緒。
此時,盟主室走出了身穿黃色兜帽長衣的拉拉菲爾,正是他最想避開的拂曉另一號人物——可露兒,她看見埃斯蒂尼安時也略感意外,簡單打了聲招呼後對光和古.拉哈.提亞說道。
「抱歉打擾你們的談話,但我們想要開個會,能麻煩兩位進來盟主室一趟嗎?」
被叫到的兩人點了點頭,並肩往盟主室走去,期間古.拉哈.提亞還在向光訴說著他的興奮之情,惹得光掩嘴發笑。
埃斯蒂尼安情不自禁把視線凝聚在兩人的背影,他們的身高很接近,就連體型也相差無幾,只要稍稍別過臉就能四目相投,兩張臉接近得令他心情煩躁。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身為精靈的他,和奧拉族的光確實在很多方面都有著巨大的差距,身高體型,血統特徵,生活習慣等等,畢竟本來就是兩個很不一樣的種族。
以前是因為相處的時間遠遠比不上分別的時間,所以沒空顧慮這方面的問題,但如果……如果將來他們要成家立室,這當中會有什麼影響嗎?
塔塔露見埃斯蒂尼安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沉思,開口問:「那個……埃斯蒂尼安先生,如果要等冒險者,不如先來杯茶?」
「嗯。」埃斯蒂尼安沒聽清楚就下意識應了一聲,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塔塔露已經示意讓他找個位置坐。
這個時候才來拒絕感覺好像不太好,於是埃斯蒂尼安找了一處可以看見盟主室的位置喝起茶來。
過了好一段時間,拂曉的核心人物們都從盟主室出來了,光走在最前端,就像是帶領著眾人的中心。
這次光一眼便看到了埃斯蒂尼安,眸子閃過一絲喜色,剛想邁開步子小跑過去,卻突然頓了頓,眼睛快速地掃過身後的人,轉而以沉隱的步伐慢慢走到他面前。
「讓你久等了。」光笑得恬然,就像是剛認識時那副溫雅的模樣。
「也沒多久,走吧。」埃斯蒂尼安站起來,準備要跟她離開石之家。
古.拉哈.提亞卻在這時跑了過來,問道:「光,不和大家一起吃過晚飯再走嗎?埃斯蒂尼安也可以一起來。」
埃斯蒂尼安的戒心又起了,面帶不善地瞄起眼睛瞪向小紅貓。古.拉哈.提亞似是察覺到什麼,狀似無異地給他一個笑容,那雙紅眼不偏不倚迎上了埃斯蒂尼安略帶挑釁的殺氣目光。
兩個男人的視線交鋒非常短暫,因為光很快便回應道:「對不起,我原本就和埃斯蒂尼安有約,今天先走了。」
古.拉哈.提亞立刻笑著回應:「沒關係,反正大家都在拂曉,下次再一起吧。」
他揮手道別,回到了眾人的身邊,埃斯蒂尼安和光走出第七天堂。
拂曉把大本營搬來喪靈鐘也有一些時日了,因為多了冒險者進出,旅館的格局和數量也慢慢提升起來,再加上比較靠近伊修加德,以石牆為基調的建築紛紛而立。
他們隨意找了家旅館下榻,光甫進入房間就丟下手上所有的行李,幾步來到床邊整個人倒臥了下去,接著幾秒後,又如詐屍一樣跳起,往剛放下長槍的埃斯蒂尼安撲過去。
埃斯蒂尼安張臂接住朝自己懷裡鑽的光,索性將她抱起,坐到床邊把她安置在自己大腿上。
「怎麼了嗎?」
光側坐在他大腿上,臉卻埋於埃斯蒂尼安的胸口,他撫摸著光柔軟的黑髮,順便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
「我差點就暴露了。」光從他的胸口發出悶悶的聲音,「差點就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我們的關係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這個想法令埃斯蒂尼安有點……不高興。雖然他也不喜歡四處宣揚自己的人際關係,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於她而言竟然是秘密。
「不是這個問題……」光輕輕踢著腿,尾尖一晃一晃的擺動著,「如果在大家面前承認了和埃斯蒂尼安的關係,我沒自信能維持住自己的形象。」
她抑起頭,細細的眉皺起,小小的嘴蹶起,像是遭到了欺負般可憐兮兮。雖然從不說出口,但埃斯蒂尼安決不會否認她這個樣子很可愛,然而正因如此才會牽扯到她的煩惱。
埃斯蒂尼安輕輕吻住了她,溫柔而堅定。
在大多數人眼中,她是個看似溫文卻又特別強悍的人,無論面對多麼強大的對手,依然從容不逼地守護著身後的人,相信如果問起每一個認識她的人,他們都會一致認為光是個十分可靠的冒險者。
但這些就是全部了嗎?很顯然不是。
在埃斯蒂尼安面前的光,有著天真爛漫,活潑直率的一面,有時會像小孩子對著他撒嬌說胡話,而這些,她絕不會在那些把她當成英雄的人面前表現出來。
她是個很負責任的人,很負責任地……扮演著別人希望她處於的角色。
「妳太小看妳的伙伴了,他們不會因為這樣就拋棄妳的。」
「我知道啊……」光苦笑,「可是無論是誰,我都不想讓對方失望,尤其是現在拂曉又多了個特別崇拜我的人。」
埃斯蒂尼安想起那只小紅貓,神色不禁一沉。
「是那個誰嗎?古.拉哈什麼的。」
「人家叫古.拉哈.提亞啦。」光偎在埃斯蒂尼安的懷裡,輕輕喃道,「你不知道,他可是個會對著我單膝下跪的人。在第一世界隱暪自己的身份,說了一堆關於自己最崇拜的英雄的事,還以為我不知道他是誰,那只蠢貓真的是……」
埃斯蒂尼安實在聽不下去了,他不能接受光坐在自己懷裡,卻一直在說別的男人的事,而且還帶著一副心疼又憐惜的表情,很難叫他不怒火中燒。
他轉身把光壓到床上,對於她這身漂亮裙子早已十分不滿,不但露出整對香肩和半片雪背,前短後長的彷禮服裙擺更是差點能漏出春光,雖然她內裡穿的是短褲,也防不住別人對她雪白而緊致的大腿起歹心。
而最不用擔心被看到的腰卻又被馬甲束起,把精緻的身體線條完完整整地勾勒了出來,甚至乎連馬甲上方的領口,也看得見引人無限瑕想的胸線。
光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這一身引來了多少男性的目光,剛走的那一路,埃斯蒂尼安差點想把那些色狼的眼珠像挖龍眼一樣給挑出來。
連脫都不用脫,埃斯蒂尼安直接吻上了光的鎖骨,手從她的大腿朝裙擺裡滑,方便得就像為這一刻而設。
「呀!埃斯蒂尼安?」光被他突然暴起的反應嚇了一跳,手放在他肩上推也推不開。
埃斯蒂尼安沒理她的問聲,猶自拆去她的靴子和馬甲,一邊恨恨地喃到:「別讓我找到是誰設計的衣服,不然的話……」
吃醋篇—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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