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真實愛情故事 -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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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瀝淅瀝的雨聲在我的耳邊徘徊，在我旁邊的是我最深愛的他，他卻雙眼茫然的望著前方，他的眼睛早已沒有了我，我還可以強求什麼呢？我打橫踏出了一步，再行出一步，雨傘已遠離了我，雨水不斷沾濕我的身驅，那種寒意滲入我的骨髓，然而，他卻一無所覺，只是茫然的向前走，或者很早之前他的步伐已不會為我停下。

曾經我們很甜蜜。

那時候，我們很清純，過的是無憂無慮的日子。

那年我是個中四學生，同一樣的雨，同一樣的他，我和他卻不一樣的心情。

他笑著對我說：「冒失鬼，你又不打傘！」

我做了個鬼臉：「關你什麼事！

他就在傘下擁著我，在我耳邊說：「你的健康關我事，你的一切也關我事！」

我抬頭望向他，他低下頭，吻著我。

曾經小小的傘子已是我的世界。

然而，他的世界比我大許多。

他想讀大學，他想成為律師，他想成為一個成功人士。

我只想簡簡單單單的的生活，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聰明，永遠讀不到大學。

中學畢業後，我就成為收銀員，一份有收入卻沒有前途的工作。

他卻順利的成為大學生，只是常為學費頭痛。

那天，他來接我放工，卻心不在焉。

我輕聲說：「下雨了，你還不開傘嗎？」

他才如夢初醒，打開了傘子。

「發生什麼事？」

他眼神閃爍著的，回避問題。

「沒事呀！」

我凝視著他。

「不就是學費，我兼多幾份職就可以。」

「你再兼幾份職，書就不用讀了，你欠多少？」

「三萬。」

他真的很煩心。

難得可以上大學，但是書籍和學費也比想像中沉重，他為了不想一畢業就背上債務，故不申請學生貸款，看來是他太托大。

「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他很懷疑：「你有辦法？」

我只是微微一笑。

我去向財務公司申請貸款，確保他能讀下去，反正我工作的地點就在家樓下，平時沒有太多的花費，可以有餘力還款。

這些事，他事後才知道，他很生氣，他覺得我不應為他付出那麼多，然而，我從不介意，只是這件事令我的家人很不諒解，覺得他扮可憐，佔我的便宜。

之後，他的事業就很順利，只是他總是忙。

我的家人總是說這個男人當了律師後，就不會要我，他只會要一個和他相配的女孩，一個有大學學歷的女孩子，甚至他只會選一個律師女友。。

我本來對我們的感情很有信心，直至有一次我和他遇上他公司的同事。

那個美麗的女同事看著他的眼神，令我很不舒服。

她的眼中盡是傾慕。

她對他說：「最近有個案例和我們接到的案子很類似，可否現在和我討論一下？我今天要完成重點，明天，我們的師父要考核。」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低聲的對我說：「這個女生仍在實習期，她和我是跟同一個師父，我…」

我裝作不介意：「既然是公事就應快些處理，我等你一會兒。」

其實在這次約會前，我們已一個月沒有見面。

那個女同學和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到，什麼案件轉呈，什麼公民權，更多的是他們以英語交談。

我就在坐在這裡看著他們侃侃而談，而我和他所點的咖啡早已冷了，或許已冷了很久，只有我還以為它仍有餘溫。

我和他不知不覺越走越遠，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難得有一次我們可以遷就時間去看電影。

「不如我們去看特工爺爺，我的朋友說很好笑的。」

「這種低俗戲劇我不喜歡看，不如我們看銀翼殺手2049，我同事推薦給我，很有深度的。」

我和他去看那一齣有深度的劇。

我發現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只能不停的吃著爆谷，他卻看得津津有味。

有時，我和他會討論一些時事。

「英國脫歐你怎樣看？」

他認真的問。

「英國本來就在歐洲，可以脫離嗎？」

我很認真的反問。

我察覺到他尷尬的神情，我知道我說錯話了，最可悲的是我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麼。

好像我和他一起樣樣都是錯。

日子一天天的過，我和他就像溫水一樣，沒有升溫，淡而無味，但是又沒有消失。

這晚，他終於有空來到我家吃飯，我的母親對他說：「我的女兒和你一起也快十年，你何時給她一個名分？」

我很清楚看到他眼中的不情願，我主動的說：「我還年輕，不想結婚，媽，少說幾句。」

此時此刻，我和他在我的家附近打傘漫步，而他的眼中再沒有我。

我究竟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呢？

雨點已沾濕了我的身體，冷了我的人，也冷了我的心，不過令我寒透心的還是他的冷漠。

我高聲的叫喚著他：「你好呀！陌生人。」

他好像很訝異我走出傘下，他連忙說：「快回來，你都濕透了。」

我苦笑著：「我不怕濕，不怕冷、不怕走出舒適區，我只怕無止境的糾纏，更怕的是你已不愛我，卻因為同情我，而和我在一起。」

他驚訝的看著我。

我更肯定一件事。

「你不愛我，或許，在很久之前你已不愛我。」

我靜靜的流淚，不過他應是看不見了，雨實在太大，大得掩蓋我的淚。

他輕聲道：「回來吧！我們可以…」

「可以什麼？可以因為我對你好，你就勉強和我在一起，你可以，我不可以，我值得一個愛我的男人。」

我終於把心底話和盤托出。

我和我的律師男友分手後，很多人說我笨，竟然把一個潛力股放走，但是我知道我找回的是心的自由，從此沒有了陰霾。

當我在雨季，獨自打傘時，我也不覺得寂寞，傘中雖然只有一人，但是卻能傲然前進，總好過打傘中的兩人，其實心是想著不同的方向。

一個人的孤單我可以忍受，兩個人的寂寞，這種感覺太悽酸了，我也是個人，我拒絕接受這種不人道的待遇。（創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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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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