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吊燈懸掛在天花板,風逮著敞開的窗偷襲,暖黃的光被擦肩而過的風撞得輕晃,不過在滿室明亮的蠟燭襯托下倒也無傷大雅。弦樂和鋼琴交織成輕快活潑的曲調,舞池裡的人們勾著彼此的手隨著樂曲旋轉,女士們各色華麗的禮服彼此交織,混雜著男士簡潔暗色的長褲,他們面帶華麗的面具不露聲色。
不過Thor卻略過眼前繚亂的場景看到那位在長桌邊吃蛋糕的女子,她身著絳紫的禮服在一群光鮮亮麗的禮服中顯得格外低調,黑色的面具遮住她大半張臉倒是襯的肌膚更加白皙,面具上的艷麗的綠色羽毛晃呀晃,點綴在上頭的珍珠被一旁的燭火映的有些橘。
她有一雙漂亮的綠眼睛,正盯著盤子上的蛋糕,修長的手指捏起蛋糕上頭的櫻桃,緩慢的含入她紅潤的唇瓣,靈巧的舌頭將櫻桃捲入口中,牙齒嵌入多姿的果肉,接著將手指放入口,吮了吮。
那讓Thor想放些其他東西在那張誘人的小嘴裡,最好是塞的掉眼淚,哭著求饒才好。
她似乎鍾情蛋糕上的奶油,用叉子特地刮下,吃完後似乎還不盡興,舔掉叉子上的,殷紅的舌還在唇瓣上轉了一圈舔掉嘴角殘留的奶油。
Thor就這麼盯著她看,對方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望向他,那雙綠眸子饒有興致的盯著他,半晌又露出一絲狡黠,Thor不知道她從自己眼中看見了什麼,她眨了眨眼,又露出那誘人的舌舔過唇瓣,緩慢的,充滿色情意味的挑逗。
他想幹她。
在Thor關注那位女子的同時,一旁的宴會主人想起Thor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拉著恍惚的Thor來到舞池中央,他這才回過神,想到自己方才竟然在意淫素未謀面的女子忍不住害臊,好在他戴著面具別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主人讓樂團停下,舞池的人們也朝一旁退去有序的圍成一圈,站在長桌前的女子被擠到一旁的角落。
「我想遠方來訪的朋友值得挑選一個鍾意的舞伴在大家面前來支獨舞,我聽聞你的華爾茲跳得甚好,可得教教我們。」主人說。
「我的榮幸。」Thor將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說道,目光落在人群。
在場的女士們有些躁動,她們瞧著眼前這位高大的客人一頭金髮,被禮服包覆隱約能見底下蘊含力量的肌肉,海藍色的眸子看著明亮又迷人,一夜春宵也好,面具下的容貌倒是不太重要,畢竟在這宴會一拍即合的床伴也不想透漏彼此的身份,那張金色的面具和他露出得臉龐融合的如此迷人。
她們期待著,Thor卻一眼瞧見剛剛那個女子,窩在角落漫不經心的樣子,他邁著挺拔的步伐朝她走去,途中拿起一支點燃的蠟燭,一邊說道。
「華爾茲並不是什麼高深的舞蹈,女士站位略偏左,居於領舞男士的身側,六個基本舞步,僅此而已。」語畢正好在女子面前停下。
「美麗的女士,我能有機會與妳共舞嗎?」他拿著蠟燭的手背在身後微微欠身,伸出右手在女子胸前,等待接著對方的回應。
靠近了才發現女子的唇有些薄,那綠色的眸子映著Thor的倒影,望著他的視線透著銳利和審視,似乎是在衡量,半晌伸出手,Thor起身將蠟燭放在他們之間,女子拇指勾住蠟燭,再將四指插入Thor的指縫,一起拿住蠟燭,沒有他想像中養尊處優的細膩,手掌和虎口有薄繭,摩擦Thor的手掌,悄然散溢的攻擊性無聲勾起Thor潛藏的控制欲。
Thor牽著她的手走到舞池中央,接著說:「據說考驗一支華爾茲完美與否,在於其無比輕靈,無比精妙……」他頓了頓,「最重要的——行雲流水,而在舞者指間的蠟燭,即便瑩瑩燭火也不熄滅。」他不知道彼此的默契是否能跳出一支完美的華爾茲。
我們可以。
懷疑的同時潛意識又隱隱叫囂著,Thor似乎聽見來自遠古靈魂的呼喚,當他們目光相對的剎那,彼此的命運線就糾纏成一團亂麻,會像兩極一樣相互吸引,密不可分。
他搭上女子的背,感受到絲綢的滑順的觸覺,努力控制自己維持紳士的修養不要去冒犯一位陌生女士的身體。
距離很近,Thor清晰地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應該是一種東方木質香,些許辛辣,較為明顯的香草,夾雜著韻味十足的檀香和皮革,隱約還有柑橘香檸的清新。除此之外的是Thor分不清的、無以名狀的氣味,彼此揉雜,讓這名女子更添神秘、性感,還有一絲晦暗不明的危險,卻無一不在勾引徘徊在側的Thor。
他們開始轉圈,Thor的舞伴不曾言語,但她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他們更加貼近,Thor看見對方的虹膜向外發散,目光透著濃濃的挑逗,在光線下和旋轉的舞步下變得奪人眩目,渴望聽見她的聲音,想必也和她的那雙眸子一樣勾人。
技藝高超的琴師穩定有力的敲著音符,他們繞著人群前的空地,隨著樂曲跳著舞步,目不轉睛的盯著彼此,像在較勁,又像在相互勾引。
蠟不知什麼時候蔓延至手掌上也沒人在乎,似乎忘記了時間,大腦停止思考,一圈又一圈的旋轉,那令Thor頭暈目眩,腦海似乎閃過不該著迷陌生人的念頭,轉瞬即逝,他選擇棄械投降。
——讓感官支配一切。
最後一個音符拉了個漂亮的尾音,曲終。兩人都有些喘,此刻的距離使得呼吸交融,滾燙勝似唇舌相交,也許彼此都有意。
平穩呼吸,兩人無言相望,不曾注意到那燭火似乎熄滅了,Thor見對方的眼神一慌,Thor聽見那雙眼睛說:她要離開了。他忍不住緊張的用力握住她的手。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Thor明知這個場合是不會透漏彼此身份的,仍舊脫口而出。
綠色的眸子終於露出了點真情實意的笑,沒有回答,Thor心一落。
耳邊突然響起如雷的掌聲,原來他們手中的蠟燭在舞步下不曾熄滅,橘色的火焰此時還輕輕晃動著。
女子的嘴唇突然貼上他的耳廓。
「山魯佐徳。」她用氣音說道。
Thor恍惚了一陣,眼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見,如同日出時無聲消弭的霧氣。
自宴會之後Thor瘋了似的尋找那位女子,他清楚那並不是真名,所有的資訊也就只有那雙綠眼睛、薄唇,還有那辛辣性感的香氣,他循著記憶在朋友的調香師手中聞到相似的氣味,對方卻言他不過是偶然聞到試著調配罷了。
一無所獲,對氣味的記憶卻在褪色。
Thor只能將那曇花一現的夢中情人置於心底,任務該做的做。回到休息處則想著她,吸吮手指的模樣,被舔的水潤的紅唇,臆想那雙綠色眸子蒙著霧氣,眼尾被染的粉嫩,被性欲支配渴求人疼愛的目光,只能無助的等著Thor侵犯她,這時候Thor就忍不住射了出來。
這天Thor正在賽瓦舊城區進行搜查,卻不料叛徒洩漏行蹤給還未被收服的反抗勢力,幾次偷襲不成,幾個通身黑衣的刺客將Thor包圍。
一把匕首突地刺向他的後頸,Thor手中早已燃起的電流回身向後襲去,本還在的人影被擊中後消散——是幻術。
Thor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記憶中宴會上的似乎重合,又不太一樣,少了香草,多了一絲雪松和紅胡椒,更加嗆辣、強勢,刺客輪番攻擊讓他無暇深思,Thor焦急地想找出剛才的人,不敢下死手導致遲遲無法結束戰鬥,時不時有冰錐從死角偷襲,搞得他一時有點狼狽。
又一個冰錐擦過下巴,Thor終於抓到那個偷襲的壞傢伙,一個男人好整以暇的臥靠在紅瓦的屋頂上,綠色的眸子由上而下好似神明睥睨人間螻蟻的滑稽戲碼,戲謔又藐視,只一眼Thor就認出他是那晚的姑娘,失去女子蓬鬆柔軟的裙擺遮掩,鋒芒畢露,卻更加勾引Thor。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Thor身旁的刺客僅剩焦黑的軀體,屋頂上綠眼睛的壞傢伙摔了下來被接著,似乎沒想到對方的實力遠超他預想,臉上的布料三兩下就被扒乾淨,好看的頸被Thor的大手禁錮住,露出一頭黑色的長髮,刺客漂亮的綠眸惱怒的瞪著Thor,轉瞬又恢復方才漫不經心的神色。
「抓到你了。」
「怎麼?你要殺我嗎?」他身體麻痺動彈不得,咬字優雅的說道,聲線低沉又沙啞,刺客的一雙眼睛飽含挑釁的瞧著Thor。
不知道綠眼睛的騙子明不明白,挑釁和挑逗,向來只有一線之隔的道理。
「不……」Thor突然湊近他的耳邊,舔過他的耳廓,壓低了聲音說:「我要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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