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想食乜嘢？」藍裙女相當嫻熟地帶路，唔駛一陣就將佢帶咗去愚人碼頭果邊一間露天茶座風格嘅茶樓座低。
培理都未嚟得切回應，藍裙女已經急住叫侍應落單：「麻煩嚟兩個油渣麵先，我朋友未諗好。」邊講邊睥住對面望落魂魄未齊嘅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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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觀察咗一段時間，可以確認妳……真係『肥方』。」吳培理劈頭一句就係「相認」。
「琴晚咪講咗囉，你又唔信。」藍裙女叉住半邊腰，狀甚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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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點解要咁做？」培理講到口都震埋。
「你係想問我點解——咁樣？」藍裙女手口配合做出口交嘅姿勢，然後又用兩隻食指叉面擠出笑臉扮可愛：「定係想問我點解要——佢？」
「⋯⋯」吳培理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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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話晒你都叫幫過我、陪過我『出生入死』過一次，」藍裙女順勢拎起點心紙，「點咗嘢食先啦，無論個過程有咩違反道德我都會和盤托出，食住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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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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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你見到嘅咁，我喺一晚內由本來同你同行嘅油膩大叔，變咗喺賭場尋找獵物嘅年輕少艾。」親耳聽見藍裙女子一字一句承認自己係方寶生嘅一刻，好在點心未到仍然係空肚。吳培理差啲嘔咗出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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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本身都唔係你見到我呢個樣。」方寶生咬住牙關，一直愛開玩笑嘅佢，神情竟有一剎認真起嚟。
「當初我都畀人『交換』，亦曾經係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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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只係一個平平無奇嘅打工仔，唯一值得自豪嘅地方，可以話係娶到個靚老婆⋯⋯」
「當時嘅我諗住呢種平凡嘅幸福可以持續落去，直至有一日—— 我醒返發覺我再唔係我，居然變咗一個素不相識嘅肥阿叔！經過多番明查暗訪，我先勉強猜測原來一直有人暗中想換取我個軀殼，就係為咗想一親我老婆芳澤、將佢據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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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算我得知佢動機都無用，因為我根本無概念到底佢係點樣換過嚟。當我返到屋企已經人去樓空、突然間我同老婆完全失聯，亦無辦法向其他工作同事證明自己，而原身軀體都只係一個連生計都成問題嘅肥窮毒撚，萬念俱灰下我只有諗到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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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呢度，方寶生突然開動，狂夾幾籠點心，太失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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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有個偶然嘅機會下，我竟然親眼目賭一次『交換』嘅過程⋯⋯正當我好奇心驅使靠近佢哋，奇蹟就此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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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吸咗入去其中一個身體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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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係……？」吳培理用筷子指向方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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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係，證明你有專心聽。」方寶生笑起嚟特別清爽，喺吳培理聽嚟亦格外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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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所知嘅一樣：我啱啱提及呢次，係我首次發現原來喺『交換』嘅過程中係可以『執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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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係喺交換嘅過程中，假設由 Ａ 向 Ｂ 發動『交換』，而過程中有第三者在場，咁第三者 C 會自動界入。結果會變成： A 轉成 B，B 轉成 C，C 轉成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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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呢個『玩法』後嘅我，當然唔會放棄呢個機會啦！可惜我既唔能夠自己發動能力、就連人選我都無得揀。再加上能夠『執雞』嘅人選大多係甩皮甩骨，所以唔過一排我就要搵機會『換』⋯⋯ 最後喺跌跌撞撞下，我意外上咗一個阿叔身—— 亦即係你認識嘅『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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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疑問。其實你點『睇』到？」吳培理邊呷茶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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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我講得唔夠周詳。」方寶生摸摸頭髮，「自從我第一次『被交換』後，就開始隱約睇到每個人身上有一層層唔同顏色嘅『膜』，感覺有啲似打機果陣用熱能探測器去望人咁。然後隨住『交換』嘅次數越多，所睇到嘅『膜』就越嚟越明顯，而且唔止視覺上，亦會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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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動施展『交換』最明顯嘅地方，就係在於人與人之間嘅『膜』，係會互相連住：估計係自施展者喺鎖定目標時嘅前設動作。所以在於我呢類『執雞者』嚟講，只要注意到呢條連住嘅『線』，就可以事前做足準備執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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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一輪，方寶生又再不顧儀態大肆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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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可算係執到好籌：睇嚟呢名『施展者』只係單純玩厭女兒身，放任一輪完肉身後，但又受唔起做歌手嘅壓力，於是就想打二世祖富家子弟嘅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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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歌手？」吳培理差啲要噴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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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係咪不問世事得咁緊要？之前拎完女歌手新人奬嘅應巧雲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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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含喺咀入面嘅茶終於要噴出嚟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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