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壓抑下難過的心情,起身四處走動,她必須轉移注意力,好讓自己抽離難過的回憶。
一幅只剩半邊的山水畫吸引了她的目光,這是十歲那年,和父親一同完成的,稚嫩的筆法看了不禁令人會心一笑。
正當她看得出神時,一個部下前來匯報:「凜瑛姐,聯繫總部成功,支援幾分鐘後就到。」
「知道了,下去吧,我要自己走走。」叫凜瑛的女子隨意的打發了他,想繼續看看這棟建築。
卻在這時,聽到了些許的騷動聲,而身旁的部下也察覺到不對勁,安靜地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臉上瞬間浮現幾分擔憂,朝凜瑛遞去一個不安的眼神。
凜瑛頜首,領會對方的意思,九龍社向來行事安靜又快狠準的,讓對方察覺可是大忌中的大忌。
她朝身旁的部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去集合其他人,他點頭表示會意,立刻安靜地去通知其他弟兄,凜瑛自己則貼著牆,挑了個最近的窗戶,小心翼翼的挪動。
此時,左臂上的傷口正隱隱作痛,但她並沒有因而影響自己的行動。
走進窗邊,凜瑛慢慢的往外窺探,可臉上面具一角過於突出,以致她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但卻也因此把對方瞧個正著。
竟是警察?!
她沒來得及仔細思索,外頭的其中一人便看見了她,高喊道「那裡有個男人!」
確實,在警察眼裡她就是個男人,深色的斗篷帽遮去了她的長髮,臉上般若(日本的一種鬼怪)造型的面具讓她看起來更像男人,且凜瑛身高一米七五,外人乍看之下根本不疑有他。
隨著一聲高喊,所有槍枝集體掃射著外牆,無疑是想將裡頭的人給逼出來。
「該死!」凜瑛低吼,她深知如果正面交鋒,他們注定吃敗仗,況且方才斷後的人是生是死她還不確定,但是如今還沒有人前來會合,她心裡也大概有底了。
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猶豫,她快速回到大廳和兄弟們集合,可還是遲了些,已經有四、五個警察進來了,他們手裡皆握有槍,正一步步逼近,凜瑛無奈,只好施展身手先抓名警察做人質,試圖在不傷及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他們逼退。
一個黑影華麗的後空翻,扯住了其中一名較瘦弱的員警,並搶走了他手裡的槍枝,她將槍抵在那人的太陽穴上,當盾牌似的架在身前,因為她相信警方不會朝自己人開槍。
計畫確實奏效,其中一人見狀立即開口道「別動他,我們退,退!」邊說邊喝斥著身旁的人後退,讓凜瑛知道自己不只是嘴上說說,於是凜瑛朝他點頭。
可偏偏有人想做最後的掙扎,在撤退前的最後一刻朝凜瑛開了一槍,而這發子彈不僅沒有打中凜瑛,更歪在了自己人身上,要不是凜瑛反應快,將那人小雞似的拎起,往一旁閃躲,只怕他要葬送在自己人手裡,多冤呀!
閃躲的一瞬間,那名員警明顯的一愣,不明白凜瑛為何要救自己?當他回過神,人已經被其他黑衣人架住,此刻正面對著那帶般若面具之人,見他欲言又止,凜瑛只是搖搖頭,不發一語。
他臉上疑惑更甚,可隨即有一掌劈在他後頸,悶哼一聲後便沒了動靜。
「好好地睡吧,最好醒來全忘了剛才的一切」凜瑛沉聲道。
「真的不殺嗎?」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望著凜瑛的背影問,「不。」她停下腳步,語氣堅定地回答:
「我們九龍社向來不濫殺無辜,這規矩,沒忘吧?」
那人不再辯駁,一群人跟隨著凛瑛,再次隱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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