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
「嗯?」
「你手上那個杯子,是我的。」洗完澡後,妽穿回家居服,嚼著油條,指了指鞏用來飲水的馬克杯。
「我知道,沒關係啦,這屋子裡的東西有哪件不是你的?」說罷,鞏又咕嚕咕嚕大喝一口,若無其事地開玩笑。
「不,我肯定你是故意的。」以為我猜不出你這變態想做甚麼。妽扯扯嘴角,又舉起自己那個貓咪造型的杯,抗議道。「還有不要亂翻我的東西,這是澖送的,我都不捨得用。」絕對不是因為太少女太羞恥她不敢用。
「不要那麼計較啦,替你換個新的而已。」鞏揚了揚手上被妽洗得褪色、杯邊凹凸不平又佈滿裂痕的杯子,苦口婆心地教導她。「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那真的多謝你啊。」妽咬牙切齒地說。她昨晚是發了甚麼瘋才會覺得這個霸道的混蛋很溫柔啊。
「不用謝,你快吃早餐吧。」鞏把粥推到妽面前。
「……我說啊,你想待在這裡到甚麼時候?」妽才不會那麼容易就被他轉移話題。阻止不到他入屋,不代表她不能轟他出去。
「你不用這麼防備我吧,我們好歹都是一夜……」還未說完「夫妻」兩個字,鞏已經被妽的陰冷眼神刺痛得體無完膚,他深呼吸一口氣,認真道:「雖然昨晚是我粗暴了點,但我真的很喜歡你,很想讓你屬於我,這件事從來都沒變過,以後,就算你氣我罵我打我,我都會一直照顧你、給你最好。」
「你原諒我吧。不要趕我走。」鞏誠懇地說。能擺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的人,竟然跟昨晚那個在她身上弄東弄西的是同一個人,難以置信。
「這句話,為甚麼不早說?」妽抱著手臂嘆了口氣。中學時候不說,畢業時候不說,大學時候不說,偏偏現在才肯說,難道一句表白,就能彌補所有傷害?
「我……」鞏臉色剎白,有口難言。
「你以為難受那個只有你嗎?」
想當年知道鞏暗戀自己的時候,她受寵若驚,但她很自卑,怕會嚇走他,只能默默觀望,也漸漸對他有好感。她也有少女心,希望有人待她像公主那樣,寵她疼她,一直滿心歡喜地等待他表白,更曾遙想過他們熱戀後會過著甜蜜快樂的生活,或者終有一日,她會鼓起勇氣向他坦露自己難以啟齒的秘密,讓她最信賴的人完完全全擁有自己。
她今年廿四歲了。聽說女人到了二十五歲,新陳代謝便會開始下降,不再青春,該談婚論嫁了。隨著時間消逝,她對愛情的幻想被現實的種種破滅,也讓她原本對鞏的期待漸漸轉化成不安。
是不是鞏愛得不夠深,才遲遲沒有行動?還是他根本不喜歡她,平時待她好就只是因為當她是朋友?抑或他厭倦了她的無動於衷,無謂熱臉貼冷屁股,所以放棄了她?該不會他知道了她的秘密,雖然平時很照顧她但內心卻覺得她不知醜很噁心?
無論是哪個答案,都令她痛不欲生。既然如此,不如她留著最後的尊嚴,跟鞏做個永遠的朋友,不疏遠,也不親密。
而且,他們的關係已經蒙上陰影,沒可能若無其事地像普通情侶那樣發展感情。由鞏扮演強勢的主導角色,她接受,卻不代表他能為所欲為,更不允許兩人的將來和感情建立在不平等的關係上。
無論是情人還是朋友,都需要互相尊重和忍讓。
「所以你的心情,我明白了,也心領了。」
在愛情面前,從來沒有對錯,她只能慨嘆如果他們能對彼此有多一點信任,多一點勇氣,或者在這幾年裡,他們已經克服了許多困難、分擔了許多苦楚、共度了許多動人時光,成為了彼此最重要的人,而不是磋砣大家的青春和時間,互相猜忌。
聽完妽的話後,鞏一直坐在原位,一時用手捂住臉,一時抿著唇低下頭,不知在想甚麼,還是大受打擊根本甚麼都沒有想,妽不知道。
她心情也不好,更沒有胃口,於是端著早餐進廚房,回來便對他說:「雖然不知道你今日要不要上班,但你還是走吧,我很累想睡,沒空招呼你。」
「下次聚會再見吧。」
糟了,忘了更新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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