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放太多零食了,我說過別讓他一次吃太多那種東西的。」蠍對培因說著,完全沒有對學長講話應有的態度。
「上回我偶然放的那包超辣味意外地受到他的青睞,所以這次就多買了幾包,忘記藏一些起來了。」橙髮男子無所謂地笑笑:「預定是要分兩次讓他挖寶的啊。」
其實培因不吃零食,他抽屜裡放的食物都是為了讓地達羅「搜刮」用的,只有每次來挖零食吃的那人不知道其中內幕,常常發現了東西就興高采烈的要去吃掉了。
「真花錢。」位置在蠍床位對角,靠近門邊的沉聲男子叫做角都,他是研究所的碩士生,這間寢室裡年紀最大的住民。
「別這樣說,地達羅也常常帶點心宵夜來給我們啊,禮尚往來是應該的。」培因的微笑沒有動搖,依然是那抹若有似無的淡,「說起來也是托蠍的福,我們才能認識這麼一個有趣的人呢。」
「與其去買那些吃的來,還不如直接給我現金。」角都說。
蠍瞪了兩人各一眼。
「蠍學長,他好像回來了。」角都的對面床位,方才一直坐在書桌前低頭閱讀著原文書籍的一名黑髮少年忽然用清冷的聲線開口說話,他微微偏過頭,目光銳利的淡色眼珠看向房門。
「說不定不是地達羅,是你的鼬學長又來找他的寧次學弟了。」本來應該是句十足調侃的話,由角都平板低厚的生硬嗓音說出來後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名叫寧次的少年細眉一蹙,用他淡泊的語調回應道:「角都學長,你怎麼沒想到來的更可能是飛段學長呢?」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培因在恰恰好的時間點輕描淡寫地打了圓場,角都在喉頭哼了一聲,寧次恢復無表情轉回臉去盯著書本,培因還是帶著莫測的自得微笑抱胸靠在椅背上,蠍一言不發地轉往房門的方向看。
這間寢室的氛圍根本稱不上和樂溫暖,大多數時間充盈的都是各自為政的沉默。說冷漠疏離倒也不至於,他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種孤傲的性格,也正因為如此,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地為其他人保留了個人的空間,可以說這是維持和平的一種淡然的默契。
不過有一個人總是可以打破這種微妙的寧靜平衡,為這裡帶來一股熱絡生氣。
「唷──我買宵夜回來啦!大家不要客氣分著吃分著吃啊!嗯!」地達羅轉開門把一邊愉悅地嚷嚷一邊進來了,他拉過寢室角落的一張空椅把手臂上掛著的幾個塑膠袋全放上去:「來來,要炸的還是滷味還是燒烤都有!口渴的話這裡也有汽水!寧次寧次,上次用剩的兩打免洗杯我是塞在你那裡了吧?拿出來用吧,嗯。」
「好的。」寧次臉上泛起溫和的笑容,打開最下層的抽屜依言拿出那串免洗杯,角都默默地過去拿了一串烤雞心就開始吃了起來,有人請客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怎麼可能放過這機會。培因則是東嚐一樣西嚐一樣,邊和地達羅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房門忽然又砰地一下敞開,一次進來了兩個人。走在前面,那名黑髮束在頸後的男子以與外表不太符合的急切語氣說道:「寧次學弟,今天有沒有在課堂上遇到問題?還是做報告遇到瓶頸?或是與同學相處出了狀況?都可以告訴我,學長一定能替你解決的──」
「沒‧有。」寧次一見來人,動作一僵,額上彷彿跳出了青筋:「鼬學長,我很好,不勞你費心。」
「我是你的直屬,我不幫你誰幫你呢,寧次。」連稱謂都省略了,鼬形狀姣好的薄脣彎起一個迷人的微笑:「別跟我客氣……噢,地達羅你又來找蠍嗎?還請大家吃東西,我們家寧次也受了不少惠……」
「誰是你家的啊!宇智波鼬請你斟酌用詞!」寧次終於爆發。
「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的。」鼬笑得玉樹臨風。
「──當初抽直屬時一定是我生命中最背的一天了!!」
無視於那邊兩個人的感情糾葛(?),在鼬之後進來的那人三步作兩步的撲上角都後背:「角都我好想你啊!你有沒有想我啊──」
角都回身一掌拍開了他,正剛取笑般地作出「唉唷好閃我的墨鏡在哪裡」動作的地達羅噗哧一笑,向被無情打走的那人說:「飛段,不問時間地點發情是不好的行為啊,據說豬就是一年到頭都在發情的喔?嗯。」
「在說豬之前,其實人類還不是一樣?」銀灰色頭髮整齊梳向後面的飛段眨了一下色澤妖異的紫紅色眼睛,斜斜提起脣角說:「人也是一年到頭都在發情啊!有些人明明哈得要死卻還故作正經,不敢正視自己的真實欲望,豈不是比豬還不如?哼哼。我這是順性而為……」
「聽你在那邊說歪理,嗯。」地達羅笑罵,他覺得飛段是個挺有趣的傢伙,兩人很有話聊,處得還相當不錯。
蠍皺了皺眉頭。他也走過去稍微吃了兩口、倒了杯汽水就回到裡面的位子上坐著,這幾年和地達羅相處下來,他的尖銳個性也被磨掉了一些,不再那麼不合群,但也僅只於此。吃幾口是因為那是地達羅的好意,不過蠍並不想讓人覺得他交地達羅這個朋友是想得到什麼物質上的好處,那是他的地雷。
地達羅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不甚在意蠍沒有來同樂的事,只是對他笑了笑。蠍既固執又自尊心極強,從他們成為朋友的那天他就明白了,因此他和蠍出去時從不會說要請客吃飯什麼的,唯一會送蠍東西的時候就是每年十一月上旬他的生日,也只有那天蠍才會坦然收下他給的東西,而且蠍也會在他生日時送他禮物。
歡樂地鬧了一段時間,吃吃喝喝、收拾完之後隔壁房間的兩個不速之客才回去了,很明顯當初他們是聽見地達羅的大嗓門才來串門子分宵夜吃的。
宵夜的食物氣味還未完全散去的房間裡,蠍待在座位上替教科書劃上一條條重點,地達羅借了培因的電腦正在玩幼稚的小遊戲,他們莫測高深的室長站在旁邊不時輕聲對螢幕上的戰況作出正經八百的評論和建議,整體畫面看起來是有那麼點詭異。
「往下一點,這關敵人的攻擊都偏上,你看對方的武器都是……」、「這裡有隱藏出口你知道嗎?對對,就在那邊……」、「漂亮,剛剛那一手連擊技巧真華麗……」
喀噠喀噠的鍵盤敲擊聲及絮絮叨叨的破碎談話片段讓蠍覺得莫名地煩躁,他忍著又看了兩頁書,才轉過頭向後面座位上正專心擊落敵機的死黨說:「現在已經不早了,你也差不多該去休息了吧?」
「啊?可是──」地達羅還捨不得他的小遊戲,培因就說了:「也是,都這麼晚了,蠍一定也想休息了吧。其實我也一樣,明天還有最早的課呢。」
轉頭一看,這間寢室裡最重視養生的寧次早就爬上床去睡了,角都也放下手中的筆,熄掉桌燈好像準備就寢了。地達羅只得聳聳肩:「好吧,嗯。」
「快去洗澡睡覺。」蠍找出一套寬鬆的乾淨運動服丟給他:「我記得你明早也要上課吧,我會叫你起床,到時候可別賴床抱怨說沒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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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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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的寢室!大家都集合了!(何
這些基本上就是這篇故事裡會出場的大部分人物們了,都是大家熟悉的人呢。
接著我要用圖示來說明這間寢室裡的床位配置,雖然在文中有說過,不過這樣比較清晰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