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夜,那個蟲子……」
「行了,我還猜不出嗎?不用和我說明什麼,我也不想知道,免得我興致一上來,倒時候妳可要收得煩了。」
「不是。我是要你幫我和對方提點一下,數量可是會增加的,因為現在正值牠們的繁殖時節。」笑著,想到那可能的畫面,我連眼眉都是彎著的。
「沒問題。」華夜的右手握住自己的左臂,而手指在在輕敲著,若有似無的節奏。「那些蟲子是白子吧。」我點了點頭,華夜得了答案嘴拉開更開了,無聲地邪笑著。
「我取名為『反白』,算是育墨的白子。」前陣子處理蟲道的替代道,送回育墨之事時,翠綠給的小布袋,裡頭所裝的便是育墨育的白子,反白。
華夜雖說別和他說蟲子之事,免得他得了興趣又加了一手,事後讓我得多忙一會。但,以我對他的了解,那必定是反話,魔建位在奇怪的美學主義上的惡習性之一,反說話。
「反白……反白,這名字取得真好。」華夜呵呵地笑著,彈了個響指。
因為房內的唯一椅子,被我換成了錦蹋,而那張錦蹋跟著沈讓移去了沒空之間,讓給沈讓躺了。所以,華夜只好自個變張椅子出來了。
「除了體型比正常的育墨略小、全身為白、翅為透明之外,其它特性皆同樣。」我轉了身,面對坐在一旁的華夜,他自個弄出來的單人沙發椅,全黑的,是魔氣聚集而成的。「啊,反白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在飢餓的狀態時,牠們會轉變成黑色的,如此,便與一般育墨難以分辯,只有在飽食後才會成後了白體。」
「還真是特別。算是白子,卻又不是完整的白子,是嗎?」
「嗯,翠綠說這是白子和正常交配而下新種,異變白子。」
「數量可多?」看來華夜打上了反白的主意,可惜他要失望了。
「不多,就送去西天那些而已。」我又打了聲哈欠,拉了拉被子。「這是翠綠特別培育的。我可是用了天雲之水和他換的,連續三年的供給,才得了這一小袋子的數量,也不知道這次的交配期會不會有新生子。」白子產子很困難,異變的白子就更加地困難了。
「有這等好東西,妳竟然全送出了。」華夜撫著頭,扼捥的要命。「我要是妳就先收一半起來,給自己留點……多妙的蟲子阿……三年的天雲之水換的呢!」
我白了他一眼,「我會不想留點嗎?全送去多心疼,但,不全送,效果怎麼達得到。」數量就這樣少,非得在一個時間裡把西天裡的色彩給吞了,不全送去怎麼行呢。
「那西天那點顏色,用得著全部嗎?」
「那境界是只有那點顏色阿,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那點顏色而已……」我漫出笑容,和華夜同樣帶著邪氣且趣味的笑容。
「嗯?!」
「華夜,你會好奇西天的過去和來由嗎?」我說的當然不會是一般人知道的傳說和神話。
「沒興趣!」
「我好奇得很。」不論哪一界都有傳說與神話,那是一般世人所知的,但是傳說與神話通常只佔了真正故事的三分之一而已。「知己知彼不是很好嗎?」
「希望這個『彼』值得妳去挖底。」華夜用鼻子哼了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魔氣,讓它們歸隱去。「好了,我該去見見客人了。妳那些蟲子……嗯,我看還是傳信回魔城,讓菅抽個空去補一下糧食好了,我不相信那西天那裡的記載夠牠們吃食。」
除了西天的建築物那幾分顏色外,含有大量的色彩便是那些書寫的篇章,還有各類的記事……書籍,呵,我可是很期待反白帶回來的禮物呢。
「就拜託你了。」我頓了頓,揉了揉眼。「反正,我也還不想見到西天的來者,華夜你就隨便交待個幾句,打了回去,可別繞到我身上了。」
「不用妳交待,送客也不是多難的事,本爺就只是隨個手而已。」華夜幫我整整被子,撫揉了我的頭幾下,「妳就睡,愛睡多久就多久。本爺即是回來伴著妳的,那堆雞毛小事我勾勾手指,隨意就能處理了,不用煩心。」
華夜一離座不到幾分鐘,那張由魔氣凝聚而成的沙發椅,似是感應到主人不在使字,便自溶了,化回為魔氣四溢飄散。
「華夜……」
「怎?本爺還沒走開呢,想撒撒嬌?」華夜回著頭望向我,還是一臉希冀的樣子。
「噗……」我被他的表情給逗樂了,「不是,我是想到,和你說一下……在你嘴裡說的那個小子回來之前,別讓阿讓出沒空之間。」
「知道了。妳讓沈默跟著那小子去了,對吧。」華夜又走了回來,這次只是停佇在我腳邊的床沿處。「利用他們連心孿生的感應,傳收著訊息……不過,情況似乎不樂觀……」華夜閉上眼,感應著。
我知道華夜是在利用魔氣探索著沒空之間裡的情況,再透過沒空之間裡的魔能傳導到沈讓身上,去連接那端沈默和阿洛的情況。
「那小子走火入亭了。」華夜挑了挑眉毛,是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感興趣。「妳要我順便去看看嗎?」
「呃……不用。我託了他們的乾娘去了。」
「鬼姑神,伽訶梨。」
「嗯,不久前,珈蘭才帶回了音訊過來。一切沒事的。」只是,阿洛和沈默可能會被伽訶梨請去做客個幾天。
「那好。妳就好好的睡一下,我走了。」
華夜確定我沒別的事了,便再度轉身想要離開。
可是又只是走了兩步就又佇足了,搔了搔頭,不太情願地問道,「那孩子,可要我去看一看?」華夜指的是待在沒空之間的沈讓。
「好,拜託你了。」我咳了兩聲,轉側身,拉著被角,閉上眼打算睡了。
「切。」
華夜早已不見身影,唯留下一個字的氣音,消散在空中。
ns 172.71.222.139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