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 What Iris Says 鳶尾盛放時 - 命運的劇本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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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命運的劇本

WATER

Sep 5, 2024

9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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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聖母瑪麗亞啊......」

林賽下意識地將卡洛琳護在身後，戒慎專注地觀察著眼前的惡靈。

根據一八九二年他在菲律賓馬尼拉探險的經歷，他可以很確定，眼下的克麗鷗是比先前遇過的噬魂怪更可怕的存在──

「居然是『駭屍』......那是她的遺體，這女人現在是半復活的狀態，要我說，他們三個誰也活不了的。」

「怎麼說？」卡洛琳的聲音在顫抖。

「無論是在速度、敏銳度和力氣方面，駭屍都遠比小說裡形容的吸血鬼強好幾倍。重點是，你無法殺死他們，嚴格來說駭屍算不得活物。」

「那她是怎麼從惡靈變成駭屍的？」

「我跟某個人談成了一筆交易。」

回答的是克麗鷗，她的聲音像是從岩穴深處發出來的，既粗曠又優雅。

「但那不是重點。你們放心好了，只要拿到我要的答覆後我就走人，要死也是只有那個坐輪椅的會死，他本來就該死，沒有我的治療他早就病死了，這是一筆再公平不過的交易，我不過是讓他做他擅長的事。我說的沒錯吧，偵探先生？」

她讓馬兒走近雅各，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我不否認妳的說法，前提是你能還我一雙能好好走路的腿。」

「那就得看你究竟調查到了什麼，他殺和自殺你都講過了，我倒底是怎麼死的？」

「是他殺。殺害妳的人就是──」

「不！不要現在就說出來！」

卡洛琳機警地大喊叫停他們。

「雅各，克麗鷗目前是理智的，但我們不能心存僥倖，她畢竟是駭屍，誰能保證她得知真相以後不會失控？」

灑血碎骨、肝腦塗地──卡洛琳的腦海裡閃過一幀幀怵目驚心的畫面。

「哈哈哈......」

冷不防地，克麗鷗發出和人類相差無幾的爽朗笑聲，聽上去有種不屬於少女的老成。

「如果我是你，我會聽取那位女幽靈的意見，多一些心眼是在當今罪惡的時代保住小命的秘訣之一......」

她心不在焉地把玩著金色的箭矢，說道：「但我可以直截了當地告訴你，這種擔心是多餘的。我不是執著於復仇而不得安息，我只是無法接受在我受困人生谷底時幫助過我的恩師，他仍在為我的意外離世揹負著莫須有的罪名。比起我，一個死人，他更需要這整起事件的真相，我也僅為洗刷他的冤屈這個目的而來。這個社會欠他一個公道已多時，就別怪我今日化為厲鬼來討還。」

克麗鷗此時的表情令雅各莫名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啊，是那年她脅持喬納在宅子前和梅伯特夫人對峙時，那稜角分明的臉龐上的堅決、絕不退讓。

「萊拉！妳在哪裡？萊拉•湯瑪斯！」

說人人到，歐恩•鄧普希騎著一輛自行車找了過來。他火急火燎地下了自行車，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高大上好幾倍。

歐恩一個箭步上前，用力將萊拉從地上拽起來。

「那封信！妳老實告訴我，讓我被各種小報記者亂寫的拒絕信，是不是妳偽造的？我早該想到，身為實習教師時常出入辦公室的妳要拿到有我字跡的文件有多容易！」

他的聲音是一種慍火炙烤過的悲愴。

「沒錯，那封信是我寫的。」

萊拉冷淡如冰的眼神像是在說：「連人也是我殺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喂喂，我先聲明，他會知道是因為就是我叫人去知會他的，妳可要說話算話。」

雅各趕緊對克麗鷗補充道，而這樣晴天霹靂的事實明顯直接痛擊她的靈魂最深處──她望向萊拉的目光碎成了沒有人接得住的殘屑。

「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妳為什麼要害她？」

「這根本不干你的事。」

萊拉避開了所有人的審視，語調依舊平靜無波。

「你在乎的不外乎我殺害的是你的愛人吧？那天我都看到了，費絲拒絕了你的求婚，不然我也不會有寫那封信的靈感。」

「不只如此，我要告訴妳的是，妳親手殺死了這世上可能是最愛妳的人！」

萊拉銅牆鐵壁的疏離感被歐恩的下一句話打破。

「妳也許不知道，但費絲對妳懷抱的感情，可不僅僅是朋友的情誼！」

終於反應過來歐恩是什麼意思，她水靈的眸子倏地睜得圓亮，喃喃自語：「我，才是......那個她深愛的人？」

然而，這份驚詫在短短幾秒內迅速消褪，一抹深仇大恨於她眼底涌升。

「這就是何謂深愛，而我承受不起！光是她洩露我有癲癇的那次我就吃不消了！」

那件事發生在克麗鷗退學的三天前，也就是她的姑丈強暴她未遂後不久。

萊拉在替低年級的女學生補課，把當時總在晚餐後的交誼廳落單的費絲找來幫忙，儘管人人都說費絲腦筋變得不太正常。

在教課過程中費絲和學生起了衝突，學生嗆了一句：「妳是怎樣？癲癇發作哦？」

她也回敬一句：「這裡唯一會癲癇發作的人就坐在妳們後面，她都沒出聲了，妳們又有啥資格說什麼？」

秘密就是這樣傳開的，仇恨的種子就是這樣埋下的，命運的劇本早已寫好，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不──！」

黑駒的馬頭轉向了萊拉。

「為什麼？萊拉......為什麼？我知道再多的道歉都於事無補，可妳難道就不明白？如果一個男人無法接受妳有癲癇，他根本就不適合作丈夫！」

克麗鷗額頭上的傷口──墜樓時撞到石像留下的──淌出更多血來，整張臉慘不忍睹。

萊拉沒有說話。

「為什麼直到我死之前，妳都沒告訴過我，其實妳恨我至深？」

萊拉雙眼微垂，一言不發，只有下巴仍倔強地微微揚起。

她漠然地凝望著火堆，可佈的沉默凌遲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緒，除了露西。

哈樂德曾這麼告訴她：血族是沒有心的。

不錯，什麼情啊愛啊......真實是麻煩死了，現在她可無聊得只想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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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鬼眼未婚妻

#2 媽媽去哪了？

#3 假膺品真厄運

#4 沒戲唱了吧魔術師

#5 來不及了

#6 上天瞎了眼

#7 抉擇，命運的最小單位

#8 泰唔士河的邂逅

#9 他是殺人犯嗎

#10 沒人敢開錢的玩笑

#11 有道理，但絕望

#12 只是朋友嗎？

#13 勇闖貧民窟

#14 他只是個孩子

#15 玫瑰總是有刺的

#16 擔心的人

#17 她的真面目

#18 搞失蹤的可憐蟲

#19 希望是種奢侈品

#20 來一睹雅各廬山真面目

#21 是博弈，也是精彩好戲

#22 棋逢敵手

#23 他的宿願

#24 當時的他……

#25 秘密不保

#26 天后痛墜神壇

#27 午夜密會

#28 俏麗的血吻

#29 身不由己

#30 致命選擇

#31 長夜漫漫

#32 不請自來的朋友

#33 薄荷與漬檸檬

#34 五味雜陳的晚餐

#35 致歉&停更公告

#36 恍如隔世

#37 小有收穫

#38 拿手好戲

#39 偷天換日

#40 人見人憐

#41 萍水相逢

#42 病榻長書

#43 韶光凋零前

#44 正義天使

#45 伊人何方

#46 死神的沙漏

#47 橫生變故

#48 回憶之河

#49 看一次心痛一次嗚嗚嗚

#50 醫生與殺人魔

#51 槍響過後

#52 熟悉的掌心

#53 黃油與煎蛋

#54 故人永眠之處

#55 新英格蘭玫瑰

#56 馬上的小姐

#57 爐火前的喪鐘

#58 所謂真相

#59 不能說的字

#61 命運的劇本

#62 晨曦來臨前

#63 鳶尾盛放時

#64 一波三折

#65 隨花瓣飛去

#66 完結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