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來自:Playground AI依文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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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到需要火嗎?」頹喪美女環視打量一圈三人,隨手將她手中的打火機交給離她最近的人。
「謝謝!」柳芯澄毫無戒心地就接下打火機了。
鍾夏悅內心警鐘大響,繼剛才遇到了召喚與駕馭怪物的怪人1號,現在又冒出個聽到別人要縱火就出借打火機的怪人2號,太可怕了,她們該不會是不小心跑到什麼反派組織的巢穴,遇到恐怖分子的機率100%吧?
「你是誰?」小語開門見山直接問。
「你們是新來的小朋友吧?歡迎,我是傳說怪談社的顧問老師,王昕潔。」王昕潔露出慵懶的微笑:「你們怎麼來到這的?瑪臨的目錄沒有指到這裡才對。」
「我們一次畫了兩個箭頭。」
鍾夏悅還在質疑這個光明正大抽著菸的怪人肯定是個假老師,柳芯澄就爽朗地回答了。
鍾夏悅心想,提到來的方式倒也不是什麼機密,說了大概沒關係吧。
「哎呀,瑪臨被鑽漏洞了呢。回頭得修一下了。」王昕潔笑笑:「那你們為何要放火呢?」
「離不開這裡,乾脆放火燒燒看,這裡好像是書裡的世界。」柳芯澄繼續誠實回答。
鍾夏悅有點想裝作不認識柳芯澄的路人了,不管對方是真老師還是假老師,承認自己想縱火都會出大事吧?
「這倒沒錯,這是個鬼故事構成的世界,只是沒寫完荒廢了。」王昕潔對孩子們說要縱火完全不介意,反而解釋了這裡是哪裡。
「所以我們要完成這個故事才能離開嗎?之後會有故事小精靈送我們外掛感謝我們?」鍾夏悅問道,內心感到麻煩,以前她看小說常常吐槽這種情節,未完成的故事應該作者自己要寫完吧?為何是抓倒楣路人幫忙填坑呢?結果她就遇上了嗎?
「呵,想太多了,小朋友。這個地方字者要進出很容易,你們還沒學字命才會困在這裡。」王昕潔吐了口煙,遺憾而憂鬱的模樣:「這故事已經廢棄了,幾乎不會有人到這裡來,沒想到我這適合偷抽煙小天地,還是被小朋友入侵了。」
「如果會使用字命要怎麼離開?」鍾夏悅想著她剛才觀察到的:「像是搞拼字遊戲,人站在門邊形成閃,就能發出閃光,達成文字的力量嗎?這就是字命?」
但她又有點疑惑,畢竟之前柳芯澄說字命可以搞電鋸殺人魔和紅衣小女孩PK耶?這要怎麼拼?5個字都拼出來就能召喚?
「你說的是早期的字命用法,因為太死板,現在很少人在用了。不過能憑觀察看出基本的字命用法也很優秀。」王昕潔為鍾夏悅鼓掌。
「你們是跑到別的字命裡⋯⋯不,這裡已經是死亡的字穢了,但殼還留著,所以瑪臨的書才會被覆蓋成燈。將瑪臨的字命重新展開就能回去了。」王昕潔輕鬆的解釋。
三個少女看著王昕潔,像是腦袋上一大批問號狂奔而過,無比的茫然。
王昕潔表情頹廢,像是覺得仔細解釋很麻煩的表情,擺擺手:「我這根抽完就送你們回去吧。別告訴其他人,也別再來這裡了,知道嗎?」
「喔⋯⋯」
「可以去遠點的地方抽嗎?很臭。」小語摀著鼻子很久了,在想知道的事情知道一段落後,終於忍不住抗議。
「是、是。」王昕潔也沒生氣,懶洋洋地走去旁邊。
而柳芯澄聚集了一些樹枝,真的升起了火,但比起說縱火,看起來更像準備辦營火晚會。
「那你現在看看!看到的是不是放火燒紙?」放完火的柳芯澄興奮地問小語。
「沒有看見火,你看起來很像在玩紙。」小語直述她眼前的狀況。
咻!──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王昕潔瞬間把菸折斷扔掉。
就像火箭著陸前,四周颳起降落緩衝的氣流,那是鬼火光芒般的氣流,看起來十分詭異,一個女人逆髮沖天浮空於離地於半臂高的位置,鬼火光芒的力量來源似乎是來自她手上的筆,她放下筆後,氣流光芒就消失了,女人咚一聲輕鬆落地。
那也是名成年女性,有著俐落的短髮不怒而威的面容,穿著整齊幹練的黑色套裝,她身形不高,但站得筆直,猶如一把豎立的劍。
她眼神也非常銳利,瞟來一眼就讓人想跪地認錯──特別是覺得自己好像闖禍,或是正打算闖禍的情況下。
「你在這裡啊。」女人輕聲說著,卻有股磨刀霍霍的殺氣:「文件都丟給苡樺幫你看,自己躲在這納涼呀?」
「玫、玫心啊⋯⋯」王昕潔還在假裝淡定,但明顯冷汗直流,她腳向後伸,像是想把剛剛偷丟掉的煙蒂踢得更遠,又或是準備拔腿就逃。
鍾夏悅等人一旁看戲,這簡直像不良少女偷抽煙被教官抓到的場面。
玫心看向三個圍觀的少女們,也問一樣的問題:「你們是新生吧?怎會到這裡?」
明明是跟之前一樣的問題,但莫名有種強烈的壓迫感,鍾夏悅也不知為何明明對方也沒做什麼,但本能的求生欲讓她大氣都不敢出,唯一敢說話的就剩小語了。
「你可以問那個人。」小語指著王昕潔。
長年擔任小語翻譯機的鍾夏悅,知道小語說的意思是──我們有跟那個人說,你可以去問那個人──但她現在不敢吭聲,因此玫心直接誤會了。
「是嗎?」玫心向王昕潔步步逼近:「不只偷懶,還在學生面前抽菸。你有身為師長的自覺嗎?王.校.長。」
鍾夏悅毫不懷疑玫心,玫心給她的感覺就是她心中嚴格師長會有的模樣,因此她無比震驚。
剛剛一直懷疑王昕潔的顧問老師身份,結果其實是校長嗎?一個隨便學生縱火,黑眼圈長得像吸毒犯的人,竟然是校長!這世界怎麼了!
是不是因為這是通道隱藏在書裡的魔法學校,教育部管不到,沒有上層機關監督,再加上不用繳學費、實際在學校只有半小時,也減少了家長抗議的機會,所以校長這個樣子也沒關係?
鍾夏悅覺得自己好像知道這所學校這麼多奇怪規則的真相了。
王昕潔滿臉冷汗,試圖讓玫心冷靜:「別激動,林主任,就是校內禁菸,我才出來這裡抽,只打算抽一根而已。我也沒料到會有新生跑到這來。」
林玫心面無表情地說:「你也沒料到你的打火機會自己長腳跑到他們手上對吧?」
「小朋友有實驗精神應該要多鼓勵嘛⋯⋯」王昕潔冷汗淋漓,節節敗退。
林玫心提筆:「瑪臨高中禁止事項之一,禁止吸菸──」
林玫心手中拿的筆迅速在空中寫過她口中念的禁止事項,鍾夏悅不知道林玫心怎麼能寫這麼快,就好像林玫心手中的筆記本湧出組織好的文字,隨玫心的意思組織在空中⋯⋯
然後聚集如文章的文字就消散了。
王昕潔露出笑容,放心不少:「就說這裡不是校內,禁令生不出來吧。」
「你放心了?」林玫心冷峻的臉反而勾起了微笑:「這裡也不算校外,校外守則也護不了你。」
她再次提筆,憑空寫下敘述,筆寫過之處留下像是仙女棒畫過一樣的光的殘影——荒廢的學校是人類歷史的遺物,外星的統治掌控地球,無數巨大飛碟盤據空中──
林玫心手中的筆記本再次湧出組織好的文字,並且不像剛才那樣消散,似乎有什麼以她為中心拓展開來,看起來周遭好像沒什麼不同,但原本死寂之地似乎被灌注了無形的生命力。
再來鍾夏悅再也無法關心林玫心在做什麼,因為出現遍布天空的飛碟,饒是沒有經歷過戰爭空襲時代的她,也瞬間感受到威脅罩頂的恐怖。
一直懶洋洋的王昕潔都變臉了,連忙也提筆在空中寫字。
林玫心站在被她變得很有科技感的人孔蓋上浮在半空,居高臨下,先是較小型的飛碟對地激光轟炸,而航空母艦級的飛碟則醞釀好像連光線都會扭曲的能量激光,那架勢好像要對地投下核武一般。
王昕潔這邊則像是另一個世界,在她寫字後,也是似乎有什麼無形的力量以她為中心拓展開來,與林玫心的「飛碟世界」相撞,互不相讓。
雖然並不是飛碟的激光打不進王昕潔的「世界」,但在王昕潔「世界」所拓展的範圍,景物風格完全不同,明明一樣是學校的一部份,但像中古世紀魔法風格,樹和草也變多了,跑出許多奇異的幻獸,讓人最驚豔的是有許多巨大飛龍飛在半空,對飛碟做出魔法反擊。
鍾夏悅和柳芯澄一開始是想逃跑的,但在林玫心開始攻擊前,告訴她們只要站在她畫線的方框內,就不會受傷,所以他們就依言乖乖待在那,反正以那陣仗躲去哪裡都會被轟死。後來他們發現林玫心說的是真的,站在方框內真的一點事也沒有,反而很像看立體電影的前排搖滾區,讓放鬆下來的鍾夏悅很想喝可樂配爆米花。
「你這樣搞會死人啊!」王昕潔抱怨著,騎在龍的背上像個龍騎士一樣:「就算再怎麼想揍我,也應該在校內吧⋯⋯」
「這點程度才打不死你。」林玫心冷笑,航母的激光氣勢萬鈞地橫掃而過,瞬殺好幾隻飛龍。
龍紋咒語構成的防護罩在王昕潔這裡展開,擋下了二度攻擊的激光。
鍾夏悅雖然待在安全區,但此時也很想戴著墨鏡,科幻激光和魔法激光太閃亮了,雖然覺得這種時空錯亂的戰鬥很有趣,站前排很刺激,但看久了眼睛好痛。
她索性用閱讀敘述的方式觀賞,意外發現校長和主任那像兩個世界的地區,都能看到像故事一樣的敘述。一個看起來宇宙戰爭一樣的科幻故事,另一個則是飛龍與龍騎士還有權力鬥爭的奇幻故事。
她沒有辦法一口氣讀完故事,但心中充滿驚奇。所以說那就是寫文產生的魔法?寫小說可以具象成像那樣的立體世界,還可以互毆嗎?
鍾夏悅眼睛都要噴出光芒了。
「在你眼中看起來她們也在玩紙嗎?」柳芯澄好奇問蹲在地上托著臉一副快睡著的小語。
小語勉強張開惺忪的眼皮看了看:「她們一直在空中一直寫字,雖然我也不知為何紙可以浮在空中載著她們。」
鍾夏悅和柳芯澄忍不住對小語拋以同情的眼神,前面打得這麼精采卻什麼都看不到,就好像所有人一起去玩VR,只有小語一人沒有VR頭盔,從頭到尾只能無聊的發呆,實在太慘了。
最終在飛碟與飛龍都同歸於盡後,戰鬥終於平息下來。
林玫心狠狠修理了抽菸偷懶仔,明顯心情好多了,而王昕潔灰頭土臉,鼻青臉腫。
林玫心再度看向在安全區看戲的三個少女,讓她們又緊張起來,怕接下來是換她們遭殃。
林玫心一臉嚴肅,但只是說:「有實驗精神是好事,但希望經過這次經驗,你們會知道違反規定,伴隨而來的是威脅生命的風險。」
三人點點頭。
「人都會有失誤,所以我對初次犯錯的孩子是包容的,我也會跟她們溝通,希望她們明事理,理解為何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能做。」林玫心輕聲說道:「但如果是再三犯錯的孩子,我就會放棄跟她溝通,之後會如何⋯⋯」
林玫心看向王昕潔。
王昕潔傻眼:「等下,我是孩子嗎?」
林玫心又看向三個少女:「懂了吧。」
三人趕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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