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帶著笑意進入這片記憶的……
對……本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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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影殘步施展得意外地好,剛剛好就那麼毫無防備地撞進了楓夜的懷裡!臉頰貼在他胸膛起伏的輪廓上,那份溫熱的氣息、沉穩的心跳聲,都一點一滴地滲進她的心湖深處。她從未如此安心過,她甚至還偷偷在心裡想——如果能再這樣靠久一點就好了,哪怕多一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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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該是帶著羞澀與甜蜜,慢慢走入他的世界,撞入壞裡那一刻的她,真的感覺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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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午後天命之書緩緩翻開,那些過往如同潮水湧現,越了解楓夜的過去,她的心卻越是難受!她也曾努力想著要抱持平常心,可當那些記憶片段一幕幕浮現,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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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不到!她更沒想到,這些畫面會讓自己的心痛成這樣!
尤其是那女孩說出名字的那一刻……「亞緹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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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將所有的溫暖、所有的幻想,在這一瞬間全數抽離!簡單的四個字,卻像是針、像是刀,深深刺進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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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的笑意,不知在何時滑落,
她眼中的光芒,也一點一滴地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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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變得好重、好重!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卻讓人壓抑到快無法呼吸!只是看見了一段記憶而已——可那女孩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舉動,都像是早已佔據了他生命中最深處的位置!甚至像是本該由她來完成的事,卻早已被另一個人完成的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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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望著眼前那本緩緩翻頁的午後天命之書,記憶的片段還沒結束,它正等待她伸出手。但她,沒有再往前,她低下頭,指尖顫抖地收了回來——她不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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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似乎再也嗅不到熟悉的沉木香,只剩下一種極淡的、苦澀的氣息,像是從心裡某個角落滲出來的舊傷,慢慢地滲入四肢百骸……她靜靜轉過身,背對記憶裡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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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覺很難受,但紫鈴沒有哭……
只是很安靜地選擇了離開,離開楓夜的內心世界……
就在她的背影即將融入虛無之前,那深處忽然傳來男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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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緹楓夜,這名子真好聽。」
「阿對……這個名字,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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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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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步輕輕一頓,指尖悄悄收緊,此時她沒有回頭又繼續往前走,下一瞬,空間如波光破碎,她的身影在淡淡光痕中消失,從楓夜的內心世界靜靜退離,回到了現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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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她的身體依舊靠在他懷裡,姿勢沒有變,仿佛剛才看到的畫面一切都不曾發生。但她睜開了眼,那雙如紫水晶般的瞳孔,已悄悄少了些剛才的羞澀與溫度。楓夜低下頭看著她,眼神微動,察覺到那種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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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突然的轉變,她突然不說話了,突然不再紅著耳尖,也突然沒有了笑容!不再是剛才那種,因施展風影殘步而洶湧上來的羞澀與雀躍,也沒有了剛才悶聲撒嬌般的不甘心,只是一種淡淡的安靜,像是什麼在她心裡碎了一角,那感覺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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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妳的心跳……突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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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低聲問,語氣沒有多餘的起伏,卻藏著一絲溫柔與在意,紫鈴怔了一瞬,然後才像是反應過來似地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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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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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輕,她從他懷中緩緩退開,動作極輕,像是怕打破空氣中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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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點悶。」
「不是身體,是……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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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時,眼神沒有看著眼前的他,反而轉向窗外,她微微垂下眼簾,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補了一句:「……我想一個人先在帝都四處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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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靜靜地與她對視了幾秒,他不明白紫鈴突然轉變的原因是什麼?但他知道絕對不是因為風影殘步使用不好,讓情緒直接垂直式轉變,他知道她,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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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點了點頭,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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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夜沒有阻止她,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紫鈴穿過結界光紋,在門前停下腳步,她回眸輕輕一笑,那笑容輕得幾乎像風掠過湖面,沒留下漣漪。她沒說一句話,只留下一道輕巧的背影,消失在午後陽光斜灑的街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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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空氣微涼,午後的微風輕撫著她的髮梢,拂動著衣角。帝都聖城這個時辰的街道,少了早晨的喧鬧,也還未進入傍晚的匆忙,陽光斜斜地從高塔與屋脊之間灑落下來,一道道金光落在她肩上、指間,那感覺明明很暖,卻讓人覺得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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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低著頭,一步步走得很慢,街角傳來魔導燈能流轉換的聲響,偶爾也有巡邏騎士與行人經過,但那些聲音都彷彿隔著一道玻璃,傳不進她耳裡,她的心思早已遊離在這些景象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沒有目的,她只是想走一走、靜一靜,離那個名字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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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緹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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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唇瓣都微微顫動,但從未真正發出聲音……每念一次,心口就像被什麼悄悄割開了一道細痕,那女孩說話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迴盪,明明柔和,卻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她無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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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她不討厭那女孩,甚至覺得她很溫柔、認真、美得像花一樣,毫無破綻;正因如此,她才越來越看不見自己、無法忽視那種失落與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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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輸給一個……只存在在記憶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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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喃喃,聲音像塵埃一樣,落在午後溫熱的石板地上,無聲無息地散開,語尾的那一絲顫抖,像一顆將碎未碎的玻璃珠!她不知道自己想從楓夜心裡佔據什麼樣的位置,但她知道——現在的她,哪怕站在他的身邊,也離那個名字太遠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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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一座小石橋,橋下溪水潺潺,清澈見底,偶有幾片落葉隨水而下,陽光斜照在石板橋上,映出一層層淺金色的光暈,交錯著她的影子,一步一步地拖長,彷彿也在無聲地拉扯著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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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停下腳步,站在橋中央,風拂過臉龐,沒有帶走她的憂傷,反倒讓眼底那股酸意更難壓抑……她望著水面,像是在看自己模糊的倒影,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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