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 迷霧 - 業務總監鄧凱

第二十二章：見縫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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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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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深夜來電，語氣陰沉卻帶著某種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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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更改“媒體代理商”的提案現在已經在走公司的法務流程，我先告訴你一聲。越洋廣告的創意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這次的新品“Q寶貝的升級配方”廣告腳本（CF）公司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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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想我做什麼？」鄧凱並未急於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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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拍廣告片的預算有提列比較大的款項，我希望能好好先談一下。」

章仁煜低聲說：「明天見個面，可能我提出的方案對越洋也有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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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聽著，喝了口咖啡：「行，那明天下午三點，在敦南星巴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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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救我，這是替自己鋪路吧？」電話掛斷，鄧凱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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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場雙面鏡的遊戲，誰都知道對方另有盤算，但也都清楚，現在還得借彼此的風使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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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啟談判，搶救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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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鄧凱提早半小時到達，他把一份針對初露媒體投放新折扣價拿出來仔細再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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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鐘，章仁煜準時走進咖啡廳，和鄧凱打了招呼便坐了下來，表情輕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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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早放了兩杯拿鐵，是鄧凱預先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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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把那份新的媒體折扣方案遞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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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公司針對初露提出的媒體折扣案，您過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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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隨手翻了翻說：「越洋提的這3%媒體代理收費，也不算多優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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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廣告代理商最低的收費標準了，所有佣金回扣也都回歸給初露。章經理，這也是我們公司最大的誠意，也希望您能夠再與公司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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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心裡清楚，砍預算換代理商是章的手段，轉移佣金回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降低媒體代理收費標準或許可能挽回，但是個人的私慾是非常難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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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會考慮考慮的。」隨手闔上計畫書，語氣輕蔑又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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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我們主要是談拍廣告片的事情，這次有三百萬的預算，我想聽聽你們打算怎麼執行這筆預算。」

鄧凱知道重點來了，也不急著回答，慢慢點頭：「初露這邊有什麼想法嗎，不如提出來我們討論一下。」鄧凱知道這傢伙會這時間約在外面談拍片預算，一定又有什麼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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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瞄了他一眼，語氣緩和，一付推心置腹的樣子：「是這樣，拍片預算我們公司編列三百萬，但是我們希望能“回收”一百萬。希望你能私下幫忙處理這件事情。我也很為難，因為這件事情是我上面的協理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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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鄧凱聽不懂，他特別強調回收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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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聽完真是驚呆了，居然有人可以如此膽大妄為的污錢，這該是個什麼樣的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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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細一想，這也不一定是協理的意思。非常可能只是章自己的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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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的意思是真正用在拍篇的預算只有兩百萬，另外一百萬私下退出來給您這邊？」鄧凱再次的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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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百萬用現金出。」章仁煜斬釘截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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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現在完全明白了，這不是討論，而是一種要脅。如果處理了，或許還能保住這客戶，不處理就是直接掰掰，他現在是被逼上梁山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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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鄧凱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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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鄧凱與章仁煜見面後，每天都在思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拍片這件事情牽扯太多的人經手，不可能一手遮天，仔細想想只能夠找製片部的總監來商量，章仁煜還特別交代不能讓越洋的高層人士知道，畢竟上層多少都有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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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的製片總監柯武雄聽完鄧凱的要求也是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這是他入行以來第一次碰到有客戶這樣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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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鄧凱和柯武雄討論達成共識，由老柯去和製片公司老闆談，給錢的時候由老柯和鄧凱一起出面，再由鄧凱把錢送交給章仁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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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片歷經一個半月終於拍好，交片過程異常順利，章仁煜很快通過廣告片，也付了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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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鄧凱用了一個手提袋裝滿一百萬的鈔票，在地下停車場把手提袋交給了章仁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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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章仁煜開走後車尾排放的煙霧，他感覺整個空氣都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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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角落，一車廂後座有老柯安排的偵探社正用長鏡頭相機對準章仁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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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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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Jessica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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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應該很滿意你的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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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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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撈一筆，就得付出代價。現在也只是推延他換媒體代理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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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想法？】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IzFZgy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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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能讓的都讓了，但我想他不會這麼容易鬆口。】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gHwUHM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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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聽說智策傳播動作沒停過。】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X0s34o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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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自有準備。】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lJ0mT3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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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掉手機，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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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尾聲：獵手與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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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深夜，鄧凱走在忠孝東路四段的巷子，手裡拿著一罐啤酒。走到路口時，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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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易開罐，喝了一口啤酒，站在街頭望著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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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戶可以換代理商，我也可以換掉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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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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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牌，他不只想贏。他要讓對手再也沒有牌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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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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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務總監鄧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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