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之物語 - 序章-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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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

嚮往國度

Nov 15, 2017

337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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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的一生只有在放膽往前才能成功──的這個言論。

那麼猶豫、懷抱著自己保護自己的人，卻只能被視為失敗的縮頭龜嗎？

害怕放開雙手滿身瘡痍的錯又在哪？

希望這個是誰也沒有錯的世界，這個想法是不是本身就有問題呢？

　　匠職人評會。

　　場地是一棟靠近礦山邊路的二層木屋。因為時代的關係翻修不少次，因此外觀有著不同的建築技術與時髦感。色彩搶眼的藍色屋瓦、二樓外牆與窗邊刻有藝術木紋，一樓卻是粗獷、發黃的老酒館式木造。

　　明明是山村，倒沒有農村那種悠閒風格的裝飾與格調。因為太多公會商人又或城鎮名目的交易質量，為山村太來太多各地的文明產物。

　　不會有可愛的鄉村小姑娘從二樓窗台出來曬被子，取而代之的是女僕一類都城風的工作職位，在這裡隨處滿街都能看見。

　　在「帕肯」礦山村裡，過了新季節的晚宴後，匠職家族私下開會來評鑑各家後代實力的小會議。

　　檢測打造武器與裝備的能耐。

　　檢測使用各種武器熟練度的能耐。

　　簡單說明，就是一群擁有武裝能力的鐵匠。

　　自己打造裝備、鍛鍊自己操作武器的實力。

　　是「帕肯」才會有的習俗。

　　評會舉行在二樓的大廳裡，每一扇敞開的窗戶與放置圓桌周圍的蠟燭、還有不適合出現在山村的典雅大吊燈，供給了充足光源。

　　乍看大好氣氛，有些人在這卻心情沉重、等待明知的壞消息到來。

　　圓桌中央除了擺放莊嚴的銀具座外，各家族代表的匠職人，右手邊擺放了生命象徵──鐵鎚。代表家族宣言前，會先敲一下表示，也為了限制發言者得牢牢記清自己是以何等立場發言。

　　因家族的不同，上頭刻蝕出的圖案也不同。

　　不過也因為時代變遷的關係，有些家族已經外流出去，現任最俱代表性的匠職只有二家。其它零零散散小家族又或是新加入山村的人都非常緊張。

　　叩！

　　其中一位家族代表敲響鐵鎚，將所有人心緒給拉回神來看著他。那塊鐵鎚上印有翱翔的銀色雄鷹，象徵每一次的進步會越飛越高，這份飛揚也代表匠人榮耀。

　　波朗家族的代表敲完鎚後，站了起來。

　　承襲著世世代代的白銀秀髮，當他們家族的人站在燦爛烈日下時，會發現太陽的金光遜色不少，只成為銀光閃耀的陪襯。由於創始者的確擁有貴族血統，所以每一代通常都是體態纖瘦，但這一代恰好相反，他的銀髮宛如捲曲的獸毛，未經梳理而披散於寬闊雙肩，裸露著上半身，那身肌肉與銀毛散發著狂野氣息，可以說這個雄鷹世家出了一頭雄獅。

　　「那麼，開始公佈。」

　　與給人的印象相反，他發話的音嗓柔如流鈴樂歌，令人陶醉。

　　他直接發表出這次評會結果，合格與不合格、缺失、優點、該改善、該更進一步、下一次的挑戰為何等。

　　人們漸漸聽著結果，有些人聚在一起放心地歡快而笑、也有人沮喪失志地直接離開。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討論與分享經歷才終於解散，帶著滿足的心情離開。

　　最後，只有兩大家族的部份成員，與我留了下來。

　　我冒著冷汗、對著所有像蛇一樣盯著我的人發問了：

　　「那個，為什麼只有我像留校察看一樣的待遇勒？」

　　雖然有點晚，但我叫艾爾‧萊薩卡。

　　說是我少年也並適合，改稱青年也不相襯。這麼說有點兒奇外，我的長相還算清潔爽朗，大概就是所謂的姣好面容。在這樣的面龐下，我肩膀稍微長寬了、我自認還孩子氣的臉蛋，勉強有一點點成熟和穩重感。現在還帶點青春洋溢的氣質，我簡直像風的小孩一樣。

　　不過總是帶有一副頑皮玩笑的模樣，常常被念。我有很難整理的紅髮，跟我本人一樣隨性披散，只有工作時才會綁起馬尾。我這副模樣與剛毅性格的鐵匠格局勾不上邊，比起鐵鎚，說我是盜賊或海盜更適合。

　　但即便是這種個性的我，在這個場合多少感覺不對勁。

　　「還真敢講呢，艾爾。別說失格了，你連參加的資格都讓人納悶哦。」

　　「我以為你有自知之名，沒想到我太高估你了。」

　　「真是可憐又可愛呢，艾爾，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

　　被這麼輪翻攻擊，已經徹底感受到這次和「以往」情況不同了。

　　「是、是沒錯啦，但我的作品還是有賣出去賺錢哦？」我看著眼前兩大家族的成員，畢竟都是認識許久、鄰居般的關係，所以讓我呼嚨一下吧？。

　　「賺的錢跟成本沒辦法相抵耶。」

　　「居然偷偷用打工的錢、還賣收藏品來填補缺口……這什麼鐵匠？」

　　「不如來我家打工、用你的『身體』來補缺口吧。」

　　「所以囉，艾爾，懲罰內容是──艾爾‧萊薩卡失格。」

　　「啊……不是吧……那個……」

　　「既然你無法做出這方面的貢獻，那就將你家貢獻出來吧。」

　　其它人也跟著點頭。

　　「光我們能用的工房有限，如果額外獲有你家的工房，那效益大增。」

　　也就是說，家產充公給村子，不足的欠款就拿去便賣，若還是無法賞還金額，因為我是帕肯本地人，所以還不會淪落街頭，必須每日每夜工作還錢，直到繳完為止。

　　「就你目前的欠款，變賣不必要的東西、過讓工房後，你還要替村子工作五年才能還完呢。」

　　「阿勒……」

　　這些年來的評會結果，以往都是其它家族給予協助幫忙、以及無限的包容才走到至今。

　　我雖然是繼承萊薩卡家的一家之主，成員卻只有我一人。

　　一個不會打造武器的鐵匠，沒有價值──剛才雄鷹之主就是如此宣佈這句話。

　　至今為止我唯一做出來的產品，就只有小飾品類，耳飾、戒指、項圈、手環等。乍看量小，但手不巧、技術不夠的我，不小心浪費掉太多資源，於是欠款每日劇增。

　　所以我開始打工、幫忙製作些小東西去賣，又或是在礦山裡尋寶，找些稀奇古物，希望有人會買。

　　「啊啊，這麼說有點晚了，收款人會在下周就來呢了。」

　　「下……周……呵、呵呵、呵呵呵……」我像被鐵鎚打到一樣開始秀逗。

　　「那麼，請在一周內打理好吧，當然也別想逃走，我們家的孩子會好好監視你的哦。」

　　就這樣，我的人生都還沒開始，就背上負債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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