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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對於某些字眼很敏感,如「犯花痴」、「發春」。每每聽到別人這麼對我說時,心中總是莫名燃起熊熊烈火,我並不會跟對方生氣,但倒是會和自己生悶氣,臉色也自然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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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字眼這麼敏感的原因,大概要追溯到升高一時暑假的某個夜晚吧,但是,一切的起因還是得先從國三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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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三時期,我有個曖昧對象,叫奚君。我和他其實國一就認識了,我們一直是同班同學,但真正熟起來,反而是國三分班那時候。國三時,學校將各班成績尚可的集中到同一個班級,我去了,奚君也是。
在新班級中,周遭大多是不認識的人,所以一開始,我自然就和原班的人較常互動,而奚君也因此成為我時常打擾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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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他有些悶騷,表面上他酷酷的不愛笑,可是私底下他卻是滿腦壞水、黃色思想,但除此之外,其實奚君人很好的,對於我每次無聊的捉弄,他總不會真的和我計較,而每次有求於他時,他也是盡他所能地幫我,還記得那時他替我解惑了不少數學問題。
以上這些都是我國中當時對他的印象,他現今如何我倒是不清楚了,不過,這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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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奚君的曖昧情愫也是在一來一往的互動中,逐漸發芽。而曖昧的過程,就先跳過吧。總之,我和奚君在畢業前都是處在一個互相喜歡也彼此知情的狀況,但卻始終沒有踏出成為男女朋友一步的灰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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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和他都決定直升學校高中部,我本來還很猶豫是否到市區讀書,但一想到還能和他繼續當同學,那種雀躍興奮的心情,讓我還是選擇留在自己學校的高中部了。然後,我們便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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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我們靠著即時通持續聯絡著(雅虎公司開發的通訊軟體,1990年代的人應該都還有印象吧……)。我偶爾會想著,畢業後的我們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發展,會不會更進一步?上高中的我們,又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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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某一天的晚上,他突然密我說:「我覺得,我們還是當朋友就好。以後就算你犯花痴、發春想找男朋友,也別找到我這來。」
看到訊息的那瞬間,我完全不曉得他在說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說?是我做錯什麼了嗎?是我哪裡還不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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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冷靜一想,又覺得相當生氣,奚君和我好歹也認識三年了,難道他不明白我是個怎樣的人嗎?難道他認為我是那種看見男人就雙眼發亮的女生嗎?難道在他心中,我易玟就是個這樣的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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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的我愈想愈生氣,於是我故作冷靜回覆他:「嗯,好的,我不會。」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緊接著又說:「上高中我們還是要當朋友哦!」
看到這句,我更生氣了!那之前的我們到底算什麼?之前說著喜歡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那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
啊,對了,我和他的確什麼都不是。
我們並沒有交往啊!
我哭了,但還是送出最後的訊息:「當然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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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奚君後來的故事留到之後有機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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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天晚上,我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直到現在,別人對我說犯花痴時,我都會不自覺地回想到,以前和奚君的種種回憶,還有那個憤怒又難受的夜晚,以及有點無情的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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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犯花痴並不犯法啊,更與他無關。
因為,他不是我的誰,我也不是他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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