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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得意,揚鞭策馬。
半生煙火,半城煙沙。
亭榭不再,壁壘殘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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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國將軍長子秦亭秋狩救駕有功,為朕身受刀劍,忠義之心,天地可鑒,今賜黃金萬兩,玉如意一柄,湖瀲錦百匹,特封為二品安逸將軍,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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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亭面無表情地單手接旨,待宣旨太監離開,立刻將那張明黃聖旨甩到地上,撞倒了青花白瓷瓶,清脆的破碎聲讓人為之一跳。
「阿亭,你……」定國將軍秦宏板著臉,卻又不忍出口斥責。
「安逸將軍……安逸將軍……哈哈哈哈哈!」秦亭由呢喃轉至大笑,狀若癲狂,眼中淚光晶瑩。他舉起左手捂住眼睛,右手軟弱無力地垂在身旁。「廢了右手就換了一句忠義之心天地可鑒,此生不能握劍就封了個安逸將軍!安逸!此生安逸,做個廢人!」
秦宏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沉聲道:「阿亭,我都教了你甚麼?遭遇變難,要處變不驚,你自己看看你這樣子!」
秦亭止住了笑聲,放下了左手,面無表情地道:「不就是邊境太平,狡兔死,走狗烹。皇上趁機打壓秦家,斷其榮華,讓秦家在我這個廢人手中敗落,只能安逸度日 。」
秦宏頜首 :「聖上忌憚秦家已久。我本想在邊關平定後慢慢交出兵權,奈何聖上已經不能等了。」秦亭冷冷一笑,繼續道:「或許秋狩的那個刺客也是皇上安排的棋子。我們不能再等了。要保秦家榮華,不,甚至是只為保二弟下半生平安,就要兵行險著。」
秦宏暗驚,面上波瀾不起:「那個毀了容貌的和陽公主你娶是不娶?」
「娶,怎麼不娶?」秦亭仍然笑著,笑意一縷縷滲透墨黑眼眸, 「將軍與公主,忠君愛國的廢人配上溫婉賢淑的毀容女子,不正是天作之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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