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稍微有感情的人,此生都難忘記與自己相處過兩個月的人,更何況還是個相愛四年相處七年的人,倘若只花不到幾天的時間就接受另外一段感情,只怕要不是此人過於魯莽草率或是失去記憶,那就是她從未真正懂得什麼叫愛。
身為旁觀者,昱依是看得比小楓還清楚。鄭郁是個標準外冷內熱的女生,講的傳統一點就是不輕易袒露真心,喜歡逞強,但說的現代一點就是太矜持,「傲嬌」屬性滿點。可是鄭郁雖然不期待別人看穿她的心思、諒解她的難處,但不代表她對身邊的人事物漠不關心,甚至還恰恰相反。
「大小姐,我要沖水了,手再舉高些。」
「昱依,我的手很痠,可以快點嗎?」聽小楓撒嬌的語氣,昱依就想寵她,把她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上。
小楓現在的日常起居宛如無法動彈的植物人,但也不是她不想自己自理生活,而是比母親還操心的昱依,她希望小楓的傷快好些,免得時間拖得太長,造成一些後遺症或是留下太難看的傷疤。
「大小姐,妳不也看見了,而且還每晚都看得清楚。先不說鄭郁會不會喜歡女人,但她要是真的愛上一個人,就會用情很深。」昱依邊用浴巾擦乾小楓的頭髮身體邊說。
「這樣我該高興嗎?」
「當然。」
看小楓有點想不通的神情,昱依忍不住笑出聲,但也不是嘲笑小楓情商太低,而是覺得為什麼每個人在談戀愛的時候,邏輯思考能力都會降到最低。
「假若有一天,鄭郁像愛林少傑那樣的愛妳,妳覺得她有可能突然說不愛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一說分手就立刻忘得一乾二淨嗎?」
「可是半年也太久……」小楓鼓起臉頰。
「大小姐,妳二十九歲才談第一次戀愛,這二十九年妳都不嫌長,還會差再等這半年嗎?況且這些日子也不是要妳空等,妳可以跟她好好培養感情。不然鄭郁要怎麼發現妳的優點,欣賞妳的為人處事。」
昱依細心的幫小楓擦藥,只見她臉上表情豐富,一下歡喜微笑一下皺眉煩惱,好不可愛。
「不然再說個讓妳高興的事好了,但也不知道妳聽史努基說了沒有。也許真的是天意吧,在妳明年三十歲生日的隔天,鄭郁就二十四歲了。」
小楓聽著,眼睛瞪得比平常更大,然後很快給昱依一個欣喜若狂的擁抱。
「大小姐,小心手、手……」
昱依太了解這種天意的說法很得女生的歡心,尤其還是在情竇初開的時候。雖然以小楓的年紀根本無法這樣形容,但若以小楓此刻的行為作為判斷依據,又會覺得太貼切了。不過是生日相差一天就足夠讓小楓開心的整晚睡不著覺,那還好兩人不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否則小楓可能真會以為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了。
「但是大小姐,下次請不要再跟小朋友在那麼骯髒的地方做愛好嗎?容易細菌纏身的。」
「啊?我說過不行的,是她堅持,不是我的錯。」
見小楓滿不在乎的模樣,昱依不免憂心,害怕小楓未來的痛苦會比她預料的還多,但她又怎能現在就打破她的美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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