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畜生!我知道你還活著。」
亞曼德不停咒罵著,即使儀式受的傷仍隱隱作痛,他還是不停毆打著薩娜法,心中的憤怒難以平息,弒子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從四天前就一直昏迷不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若不是贊吉亞下令要薩娜法的活口,按照亞曼德殘暴的性格早就將她五馬分屍了,哪來的閒情逸致等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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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原本光鮮亮麗的華麗鮮紅套裝染上血漬和灰沙,甚至在亞曼德的粗暴對待下衣服早就殘破不堪,他才不在乎這身服裝究竟有多麼高級,其價值為何,受憤怒支配的他早已放下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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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娜法的父親——修卡站在地下牢籠的上方,牢籠的上方有個小窗可以看見牢裡的景象,從那小窗不停傳來薩娜法被毆打的聲音與亞曼德的咒罵聲。每一次毆打,修卡的拳頭就握得越緊,任誰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女兒就這樣一直遭人虐待,無奈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焦躁地靠著牆壁窮抖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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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囚房,獄卒們幾乎都是佛洛多人,基本上可以說是佛洛多人的地盤,而修卡是魯斯威爾人,他的女兒還殺了亞曼德的兒子,他很清楚自己在這裡毫無份量,完全無法阻止亞曼德的暴行。
靠著贊吉亞的命令,薩娜法才有辦法苟活,正常來說,失控的馭龍者都會當場處決,根本不會活捉。
除非贊吉亞願意釋放薩娜法,否則亞曼德這種會公報私仇的傢伙絕對不可能放她走,隨著贊吉亞力量的衰弱,亞曼德的行為越來越猖狂,有時甚至讓人覺得他根本不把贊吉亞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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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暴走讓修卡回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不禁皺起眉頭搔了搔下巴,如意算盤全被打亂了,下一步還不知道該怎麼走,這副愁容配上本身就沒什麼在打理的雜亂鬍子看上去相當狼狽。他本想藉著這個儀式矇混一些事情,如今他只能另尋機會,並非刻意要撒謊,而是為了保護他的孩子們,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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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多次的挨揍後薩娜法似乎恢復了意識,但虛弱的她還睜不開眼,眼皮是如此沈重,同時也感覺身體的筋骨都快散了,劇痛遍布全身,嘴裡還瀰漫股血腥味。身體倒在地上的姿勢有些不舒服,薩娜法試著換姿勢,但手臂和雙腿全被鍊了起來,只能在地上無力地扭動。
她分不清楚現在究竟是處在生者還是死者的世界,喝下龍血後腦中就一片空白,現在的狀況和她最後的記憶有所出入,倘若自己真的死了,生理上的各種不適就顯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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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娜法!」聽見薩娜法的哀號,修卡焦急地喊著,趴下身子試著從那小窗確認薩娜法的狀況。
「爸…」
話都沒說完,不等薩娜法回應,亞曼德立即揪住她的領子,將她狠狠摔至地上,薩娜法的手腳被鐵鍊夾到肉,痛得拱起背部翻滾。不給薩娜法一點喘息的空檔,亞曼德又扯著薩娜法的瀏海,帶著她的頭撞向牆壁,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夠了,亞曼德!」
修卡恨不得現在馬上衝過去阻止亞曼德,但通往牢籠的路上全是亞曼德的走狗,即使修卡的體格還算強壯,也沒辦法一路擺平那些獄卒,還可能被安上一堆奇怪的罪名,亞曼德想要驅逐魯斯威爾人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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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啊?」亞曼德怒吼著。鼻樑上的傷疤在此時讓他顯得格外猙獰,他那棕色帶點白的毛髮也因著怒氣豎起,就像一頭被惹怒的大熊,脖子上的青筋彷彿隨時都會被這股怒氣給衝破。
「殺了拉爾、你的手下和毀了祭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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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拉爾?我?薩娜法的記憶只停留在飲下龍血的剎那而已,心中有無盡的疑問,儀式的後續呢?自己為何在這,那琳恩呢?種種的問題都想要尋求到答案。
當然,亞曼德會對她施行暴力這點除外,她明白站在旁邊的這位男人一點憐憫之心都不可能會有,亞曼德的殘暴可是連外族都有耳聞,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種族至上主義者,她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被強暴已經是萬幸,這裡有太多醜聞走漏至她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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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怎麼了?」
「妳這怪物還真敢問啊,」亞曼德抓起倒在地上的薩娜法,用力掐著她的脖子,直接反手賞了她一個耳光,「妳不僅把他給吃了,還殺了我的部下!」亞曼德每講一個字,怒氣就直直竄升,其力道之大幾乎要把薩娜法掐至窒息,少女的臉部泛起紅潤,表情越發猙獰。
雖然歐爾夏克的蠻族們個個天性好戰,但一個男人殘忍地對待一個毫無還手能力的女性這事可一點也不光榮,毫無榮譽可言,更何況對方的身份還是同族女性,這醜聞若傳到外族耳裡肯定會變成他們進攻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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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曼德!你敢違背贊吉亞的命令?」只能待在上方的修卡拿亞曼德一點方法也沒有,只求贊吉亞的威名可以喚回他一點理智。
就像在回應修卡的祈求般,亞曼德鬆開手,如此乾脆的反應反倒讓人有些意外。
「說得也是,難得有個好玩具。」
解脫的薩娜法像是要把方才無法呼吸到的空氣全部吸回來一般,大口地喘著,這每一聲喘息聽在修卡耳裡都是種折磨,他好想就這樣強硬地把薩娜法帶出來,而不是在那活受罪,但他只能選擇忍住,要是真那麼做,那不只他的家庭,連魯斯威爾人都會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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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承認妳是馭龍者,妳只是個怪物,」語畢,亞曼德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薩娜法的大腿,「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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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娜法已經無力再慘叫,僅能張嘴發出乾澀的喉音,比起這種半生不死的模樣,她恨不得亞曼德直接了結自己。她不僅沒有完成德拉卡原本應有的未來,連自由也被奪去,在這又臭又髒的地方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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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曼德抽起匕首,隨後轉身離開牢籠將門鎖上,把鑰匙轉交給其中一名獄卒。
見到亞曼德離去,修卡敲了敲小窗的鐵柵欄,發出聲響來吸引薩娜法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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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小鬼,我知道要你忍耐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在你非做不可,我會想辦法的。」
修卡清了清喉嚨,語重心長地說著:「無論那些佛洛多人怎麼對你,千萬不能反抗。切記,耐心。還有妳絕對不能龍化,贊吉亞大人下令,只要妳龍化就可以對妳進行處決。」
這話聽起來一點安慰的效果都沒有,根據薩娜法過往的經驗,父親說會想辦法的意思就是沒有辦法,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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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娜法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隨著血流一點一滴消逝,此時她才想起還有重要的問題沒問,那就是琳恩的下落,她試著開口,但只有嘴巴在微微抽動,喉嚨擠不出半點聲音。
畢竟薩娜法是他的女兒,修卡大致知道她想問些什麼,「琳恩她啊,在做龍化的訓練,同時也找到了她的騎士,進度還不錯,妳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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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被譽為克拉格爾之子,看著妹妹如此順利薩娜法多少會有忌妒與不滿,她渴望能夠和她的妹妹一同征服這片天空、這塊大地,如今卻淪為佛洛多人的玩物,何其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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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卡看見薩娜法已經沒有任何反應,猜測她大概是昏了過去,拍了拍身上的灰起離去,嘆息無意中從口中溜出,他還當真不知道該怎麼拯救他的女兒,贊吉亞向來都神秘兮兮的,行為總是難以捉摸,不知道她這回又在盤算些什麼。
見到父親如此關心自己,薩娜法放鬆不少,同時也伴隨著強烈的困倦感,眼皮越來越沈重,少女明白自己的意識即將消逝,會有下一次清醒之時嗎?還是就此永眠,這兩個答案她同時渴求著。她害怕自己醒來的時候又被毒打一頓,孤單無助的她在生理和心理雙重折磨下會徹底發狂,她也害怕著自己無法再與親人相見,她明白失去摯愛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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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哪個才好呢?
好猶豫。
視線覆蓋上黑暗,全身的力量被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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