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是快洛比體質?」
塞福對迪卡這沒來由的一問並不感冒。這兩星期以來他經歷了無數次的抽問,為免受皮肉之苦,這些天他都沒甚麼好睡,回宿舍後一直面對著桌上那沒完沒了的書山。
「不能使用元素法術的常見成因之一,因為某些原因受到元素精靈的詛咒,故此不能藉著念咒語使出元素法術。快洛比體質目前被證實具遺傳性。而改善快洛比體質的研究已經進行了上百年,但還是未有成功的案例。」塞福流暢地背誦與參考書上分毫不差的答案。
「如果說你是快洛比體質,你認同嗎?」
「不。快洛比體質會導致所念的咒語不能對身邊的相應元素起指令作用,而我念出的咒語的確能對元素作出刺激,使其起作用,只是作用並不如預期的效果。」
迪卡若有所思地看著塞福。
迪卡提出的問題難度無異於進階元素課程的考試內容,雖然對元素班的學生來說是基本的常識,但對一名黑袍而言並沒有那麼簡單。而且他不是單純的死記硬背,而是能根據自身的情況分析並作出判斷。迪卡開始有點理解薇薇老師對塞福的評價。
如果這帶褒意的話能傳到塞福的耳中就好了,現在的他一直看著迪卡那冷漠的面孔,根本猜不出他的情緒,這幾秒的沉默對他而言大概是種折磨。
「那你覺得你元素法術的問題是出在哪?是你沒有背誦好咒語嗎?」
迪卡這幾天下來當然知道塞福有多努力,所以最後的問句在他印象中是帶著反問的語氣,以表達「絕不是因為你沒有背誦好所以才不會元素法術」的意思。
但當配上他木訥的表情,與平常野蠻的行為,塞福是怎樣解讀就不確定了。只見塞福沒回話,低著頭,雙拳握緊的顫抖著。
迪卡對塞福的行為並不理解,最終也不想理解。
沒有等到塞福的回應,迪卡徑自把說著:「接下來,我讀一句咒語,你念一遍。」
「渦特.波.發欸斯.咪地安莉。」
「渦特.波.發欸斯.咪地安莉...」塞福弱弱的唸著。
迪卡反手就是一巴打在塞福瘦弱的手臂上,喊著:「我是說「念」咒語,不是「讀」咒語!沒有集中精神怎樣念?你告訴我!再來一遍!」
「是咪地安莉,不是迷地安莉,咬字標準一點!」「節奏去哪了?誰叫你在那裡斷句的?」「你是老人癡呆是不是?才二十字的咒語就記不了嗎?這程度聽一遍就該記下來了吧?」
塞福的右臂快腫成兩倍的大小,可是他並沒有放棄的打算,一次一次的念下去。
支持他的或許是那偶然靈光的元素法術帶來的滿足感,那為了到達目標一步一步付出帶來的幸福感。
你可能覺得迪卡太不近人情、太暴力。但別忘了,他跟塞福本來就可以是水過無痕的關係。即使說上下輩在成績上的關係把兩人捆綁在一起,難道迪卡就沒有其他方法把分數攢回來嗎?與其把時間耗在塞福身上,不如多參與幾個高分的實驗就好?
當然迪卡體罰的做法是值得詬病,但你不會是認為一個只顧金錢又嚴格要求自己的人會懂得怎樣教導別人吧?
有時評論很簡輕鬆,但如果你知道昨天迪卡花了多少時間在圖書館研究改善塞福元素法術能力的方法的話,你對迪卡的看法或許會有所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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