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殺機讓巨猿心顫,空氣彷彿也隨之凝固,牠甚至無法挪動身子,就是指頭也不能,只覺一道蠻橫的掌力就要落下,忽然巨猿一絲推力從巨猿一側肩膀落下,將牠給推飛出去。
“碰--”
水無月凝聚出靈力一掌死死的印在雲天河胸口,一口碧綠血液噴了出來。
這股帶著毒霧的毒血,隨即被水無月衣袖一揮消失無蹤,不過水無月卻是一臉訝異的看著倒飛出去的雲天河!
「呵呵呵~好!好!好啊!八門生死術,第一門,開門--」
隨雲天河語落,他周身忽然湧出萬千的靈力,渾身上下金光滿滿,如大佛降世一般。
【又是秘術?】水無月訝然,神識瞬間掃過向雲天河,只覺他周身經脈逆轉,血液倒轉,同時她赫然察覺到雲天河的血脈竟是神血!
平時雲天河將他隱藏的很深,不過此刻他必須經由神血修補自然不會影藏。此刻他本是白骨的右手已經長出血肉。
五指一張,黑羽巨闊猶如回應他一般出現在他手心,雲天河握劍,朝左臂一砍,登時砍斷了自己的左手臂。
在禁術下,血脈逆流,一道道碧綠色的毒血從唯一的出口處如湧泉上奔騰而出。
一旁趴在地上的巨猿,吱吱的哀號著,跪倒在地上不斷膜拜。
不知過了多久,雲天河身上的光芒慢慢的散去,他透過神識掃過自己全身,困惑的皺起眉頭,招來巨猿,走向剛剛出掌的仙子。
一路走向對方,雲天河雖然看向對方,卻沒有注意她,而是一邊思索著,他口中呢喃道:「原來這東西這麼毒?沒想到青蘿妹妹種出來的東西這麼嚇人,若我哪一天碰上她的同族真該留點心了......」
來到水無月面前,雲天河才晃了晃腦袋,看著對方的臉龐,此時巨猿也緊跟在雲天河身旁,不過畏縮的將自己巨大的身軀藏了一半在雲天河身后,一臉警惕的看著水無月。
「多謝仙子出手相助,不過狒狒兄剛剛是在助在下解毒,並非想傷在下,還請仙子高抬貴......」
手字未落,雲天河目光下移,赫然發現對方身穿的衣裳正是別雪仙宗的衣裳,後面的字句瞬間化作憤恨:「別雪仙宗!!」
「你......你沒死?」水無月也是困惑,她一路追來預設了許多結果,可是絕對不是這個結果,而且剛剛那一掌她可是出足了靈力,如今她只有無限的徬徨,甚至不知自己這句話有多麼突兀。
「自然沒死!看來你們這後來居上的聖地,好的沒學反到將三大聖地的心狠手辣、趕盡殺絕的招數學透了!小的傷不了我,就來了個更大的?」
「我......我不是.......」水無月發覺面對這個看似年幼的男子竟然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心底也是震驚,別雪仙宗確實後來成為聖地的,只是這也是數千年前的事,知曉這些的就算沒死絕也不會有人告訴自己的子弟,可是這人怎麼知道?而且她的意思他像是曾經遭其他聖地破害一樣。
久久,水無月才緩了口氣:「我本是來替你收屍的......」
她回復到過往的冷漠,說出她曾經是她心底認為最理想的結果。
「收屍?呵呵呵,我雲天河天難葬,地難埋,想取我性命的人普天之下不下百億,妳覺得我這麼容易死嗎?」
雲天河的話讓水無月有些反感,畢竟她看過整件事情,還對雲天河的遭遇感到惋惜,不過如今對方過分自大的言論,讓她對他的觀感大打折扣,她道:「我知道是我們別雪仙宗誤會你在先!但是這也不能怪我們,這關乎宗門尊嚴,更關乎......」
「關我屁事?」雲天河直接打斷她:「要不是我雲天河命硬,也許那一掌我就死了,你們宗門的人有讓我解釋的機會嗎?就聽一個杜紫騰的鬼話便要我死?如果我不是將他們的對話留了下來,你們會信?」
「我......我們......」又一次水無月語塞,她柳眉輕鎖,自知理虧道:「我知道是我們宗門對不起你,若你願意諒解,我可以代表宗門答應你三件事情。」
「哦?」雲天河忽然笑道,目光從上到下掃過水無月全身,目光落在水無月胸前打量著,淫邪道:「任何事情嗎?」
面對這道目光,水無月若不是因為宗門理虧,她怎麼能容忍,那道目光是她見過最低級下流的,目光下,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忘了穿上衣服,因為這道目光彷彿看著她渾身赤裸一般。
她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才能保持平常的語氣:「三件,不違背江湖俠義。」
「是嗎?那不知道要你當我的女鼎算不算為被江湖俠義?」
「你!還請公子自重!」水無月一時氣結,怒道。
「天河!你為什麼刻意激怒她!」此時棲身在九芎境地的海棠傳聲過來,她在進入雲天河體內,立即透過內部的靈氣在雲天河的元神幫助下修補靈魂,此時潰散的靈魂雖然虛弱,卻已經穩固,使她可以傳音出來。
不過雲天河卻沒有回她,目光貪婪的在水無月身上流轉:「我很自重,在我家族,我要什麼女子就能有什麼女子,只有我看不上的,不然他們就是搶拐或將對方四肢斬去都會給我帶過來。」
語落他注意著水無月的動靜,雖然對方動作微乎其微,雲天河看的卻是無比的透徹,自己脫口的話對方瞬間一怔,同時胸口起伏不如平常那邊平靜,她害怕了!
「是說,像我這種蟲子,你們分分鐘撲滅都不知道幾把了,怎麼會這般尊敬我呢?還是......你怕我背後的人?」
這句話落,雲天河再度感受對方身子一怔,顯然他猜對了,只是雲天河自認自己絕對沒有讓對方忌憚的背景,他快速翻轉自己與那名宮裝女子的畫面繼續道:「你是怕我家可愛的翎兒生氣,還是擔心我那位一身艷紅的小仙女呢?」
說完這句話雲天河同時感到兩次震動,聰明人說聰明話,他相信水無月聽出端倪了,畢竟唯一讓別人忌憚的要不是孔雀翎給他那片羽毛幻化出來的鳳凰元神,那便是他們對海棠的警惕。
不過這次雲天河卻沒有探查出結果,顯然對方絕對以為有一方不存在,否則不會這般震撼,雲天河清楚這女的必然察覺到自己刻意激怒她的用意,想再繼續探查清楚對方究竟是忌憚哪一方難度會更加困難,於是道:「其實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們,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要不妳代替宗門先答應我三件事情,我會考慮考慮要不要放過妳們。」
「你......」水無月盯著他,她從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而且不是答應而是考慮?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同時她也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絕對要冷靜,不能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聽好了!我要妳替我作的第一件事,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子。」
聽到對方第一個要求,水無月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畢竟姑娘的閨名只有夫君可知,這是那些大家閨秀,部分江湖兒女也可能如此,只是修仙者都不在乎這一套。看著雲天河此刻無比認真的表情,她忽然又覺得一開始的擔憂是假的,也許對方真的只是個孩子,所以說話難免不知分寸,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只要答應他,也許宗門就會沒事了:「我、我姓水,名無月。」
「還不錯聽嘛,那我要說第二件要求了,我要妳身上的衣服!」
「你說什麼!」
「我說的不清楚嗎?我要你身上的衣服!不是外衣,是內層那件。不會連這個要求都要我自重了吧?我沒逼你當我女鼎,又沒要你貼身衣物,就件衣服就不肯了,看來別雪仙宗果然沒誠意,回頭請人滅了你。」
「你......你......你先轉過去。」水無月恨的咬牙。
「轉啥?俗話說有便宜不佔是王八,我不只不轉,我還要看著妳脫,小猴子轉過去,沒看見女孩子怕羞嗎?」
水無月抱那一絲僥倖瞬間蕩然無存,又不敢真的跟對方撕破臉,只好自己轉身過去,將外衣脫下,同時將內層衣裳一起脫下。
扣除貼身衣物外,加上外衣一共三件,雖說第二層衣裳脫下後依舊有著最底層保底的衣裳,然而將自己的衣裳交給他人,還是從身上脫下來的,怎麼說也讓她羞恥。而最可惡的莫過於雲天河他接過衣裳后逕自拿到鼻子前深深一嗅,登時讓水無月憤恨交加。
「女孩子的身上果然都有著自己的香味,仙子的定情信物在下便收下了,等回到家族,我會請家主作主,前去別雪仙宗提親,登時我們共結連理,妳我夫妻相稱,自然不會湮滅妳們別雪宗。」
「你!雲天河,你不要太過分了!別以為你仗著有星國撐腰!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我們別雪仙宗縱使化為平地,也絕不可能遭受這等屈辱!」
在境地內的海棠渾身一顫,直接從雲天河體內看向水無月,同時傳來雲天河的傳音:「這就是他為什麼對我恭敬的傳音,星國是你的......家鄉嗎?你見過這人?」
「沒、沒有!」海棠回道,她自然不知道對方是誰,當初水無月與她師尊前往時是十年前,而海棠是不得不向星皇妥協,對於賓客自然不會有映像,加上她在認識雲天河前只有報仇,除了仇人以外的人她完全部在乎,也不屑記得。她道:「你有沒有辦法查出她為什麼覺得你是星國的人?」
海棠擔憂,怕自己棲身在雲天河身上的事情被老賊知道,更怕雲天河也成為老賊的目標,或者用雲天河牽制自己。不過隨即傳來雲天河的傳音:「她絕對是因為看過你才誤認我是星國的人,這點我可以確定。」
說完看著水無月,雲天河自然要繼續裝下去。「別忘了還有我家的翎兒!」
「哼!你這般無賴!我相信真火鳳凰若是知道一定不會繼續庇護你的!」水無月憤然道。
「哦?想必水仙子一定知道元神依附的對象身上發生什麼事情元神本體會瞬間知曉吧,那麼你告訴我這又是什麼?」
雲天河邊說著額頭忽然閃出一道金光,幻化出一隻小雞,這是翎兒留給自己那道七彩羽毛,那時消耗過多現在只剩這點力量,不過足以證明雲天河依舊受到她們所謂的真鳥鳳凰庇護,至於是不是真的真鳥鳳凰呢?自然不是,那是翎兒的庇護,不過翎兒身上竟有一半以上的火鳳凰血也是讓雲天河意外,他前世不過救下一落難的小孔雀,哪知道來頭這麼大,之前險些殞落時救了他一命,還因為一半的火鳳血脈被誤認為真鳥鳳凰。
隨後雲天河收起小雛鳥繼續道:「我第三個要求就是......我還要你代替宗門替我作三件事,就這麼簡單,這應該不違背江湖道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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