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道:「當然會。就說你身邊的四位凡人,當他們接觸到你或者見到你,那他們的命運就不會再按我筆下寫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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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那即是說仙人會影響到凡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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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星君停頓幾秒,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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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誠興奮地道:「那是不是說由現在起我的命運是由我來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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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星君道:「反正我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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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從此以後自己的命運不再是被人操縱,凡人們又重燃希望,眼神充滿了閃光,就像個新生嬰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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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們都聽到司命星君的話。我們去人界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凡人原本平靜的生活,甚至會傷害到他們的性命。你們長居於仙界,不瞭解人界的真實情況在下理解。但在下是親身經歷,親眼所見他們的狀況。我可以告訴你護屏術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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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嚥一下口水,拍一拍段正康,道:「他只有八歲,本應在書桌上奮鬥,享受着無憂無慮的童年,但現在他卻要擔驚受怕,害怕有朝一日被惡鬼抓住。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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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的話你們不信,但小朋友總不會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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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康知道是時機,鼓起勇氣上前跟這些大神仙訴說自己村子的往事,說的時候還不忘掉幾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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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就是個小孩子,清脆的童音加上嫩嫩的臉龐自然引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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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留意着仙家們的反應,發現部分人神色動容,心想:「果然靠故事打動人才是最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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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下來,劉憐曦乘勝追擊,吩咐另外三個凡人述說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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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藍誠時,劉憐曦特別豎起耳朵聽。畢竟藍誠剛才帶頭鬧事,也不知對方會不會從中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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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知道我手上的疤是怎麼來的嗎?」藍誠揭開手䄂,露出左手觸目驚心的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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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不清楚藍誠的來歷,也湊過頭過去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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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一家美滿,上年妻子更有了身孕,但就在生子的時候,天下突然來了一道閃電,劈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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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雷嗎?那也太慘了吧。」廣寒仙子一身銀衣,猶如出水芙蓉,一顰一笑都能牽動無數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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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誠見有這樣一個美嬌娘對他如此關心,說話的時候也都溫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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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只見這道雷跟平時不一樣,竟然是綠色的。當時我就追出去看。只見天空中有幾道人影互相追逐,他們拿着劍,相互攻擊。周邊都是光,然後又有一道閃電打中了我的左手。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那些所謂的光就是你們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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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命大吧,硬是死不去,只留下這道疤痕,讓我永遠記住你們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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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接着道:「若按剛才那個神仙說,我本來可以享有天倫之樂,但因為你們這些人的介入,我的命運改變了,我的妻子活生生地被你們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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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是神仙,本事很大。我今次上來只想拿到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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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護屏就是我們主要的目標。」劉憐曦怕他亂說話,就幫他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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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誠不甘心還想開口,但被明月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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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能覺得他的經歷只是個偶然,但我告訴你們這不是個別事件。」劉憐曦留意到部分仙人都的目光充滿了憐憫,不禁想:「在絕對的武力下,他們只能靠別人的同情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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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們以前還不是這樣活過來。我們這些神仙都是從劫難中修煉回來。憑甚麼你們現在有特權?」雷公語氣傲慢,猙獰的臉孔顯得尤其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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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你以前受苦,所以就要別人也要跟你一齊受苦嗎?這到底是甚麼道理?」眼裏閃着一股無可壓抑的火焰,就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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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了岸,自己過得逍遙快活,就可以對別人妄言置評了嗎?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加諸在他們身上的苦究竟合不合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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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雷公怒目圓睜,整個人就如雷電般快的跳了起來,衝到劉憐曦面前,扼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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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橫眉豎目,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一字一頓道:「你有膽就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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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說到你的心坎裏呢?」劉憐曦湊過頭過去,道:「心虛了?被我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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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很緊張地看着劉憐曦,怕他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打死。雖然這裏是天庭,理應不用擔心人身安全,但照剛才那些神仙們的反應,怕是劉憐曦有事,他們也不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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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地望着楚辰英,見楚辰英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心入面就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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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楚辰英心入面也有少許緊張,剛才差點就出手了。但她知道仙界中人重視名聲,很少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隨便動手,但這個脾氣出名暴躁的雷公就說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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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信任劉憐曦,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他沒開口求救,那她也不好動手。但心入面還是有些擔憂。但為了安撫明月,她只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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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完全無視雷公的威脅,咄咄逼人地道:「你修煉了幾千年才有了現在的位置。我就問一句,千年以前的人界跟現在一樣嗎?以前和現在可以同日而語嗎?以前有破元派、祥天派嗎?以前的人界會有那麼多修仙之人到處走嗎?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人界的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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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被他罵得說不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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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皺起眉頭,加重語氣道:「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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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見狀,縮回雙手,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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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可就因為我們的介入,他們的人生又要多添一樁苦。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就是妖怪,也是他們一個無法企及的希望。他們的世界根本不需要我們,而是我們需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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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仙界雖然很美,但卻不大。相反人界有洞庭湖、西湖、華山,這些等同仙境的地方。我相信你們在座很多人都喜歡在那些地方流連。所以現在是你們需要他們的地方,但你們卻沒有守好人界的規序,到處殺妖,以為自己在降妖除魔,殊不知傷害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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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屏結界只不過是令你們無法在人界使用法術,根本不會影響到你們。你們說沒有,我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真的有護屏存在。我只是想查一查。難道你們也要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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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說話劉憐曦說得擲地有聲,令眾仙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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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仙帝才道:「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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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凡人。」劉憐曦對仙帝針鋒相對,不容對方有絲毫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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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仍然如沐春風地道:「對,是凡人。你放心吧,我待會便去見各個掌門,叫他們約束自己的弟子。而且我稍後也會到各個藏書的地方查看。若有消息,我定會盡快通知你。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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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微微彎腰,拱手作揖,畢恭畢敬道:「不必勞煩仙帝陛下,在下自會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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