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都已經是未前三刻,眼看只有不足兩小時的時間便需要趕到會場的鳳儀,馬上沐浴更衣。吩咐雷鳴一下之後,便從上學時用的背包中拿出數本筆記跑出去。先回到辦公的部門作了一些人事調配之後,回頭便快步地向會場的方向,幸好還是準時的去到會場裡報到。
「項大人,第三隊是不是有甚麼情況?」
「是的,根據調查,一星期前的魔物失竊事件,不只家養魔物,連野生的魔物也有突然消失的情況。」
「明白,繼續留意著那邊的情況,有甚麼消息馬上回報。」
雖然鳳儀在開會時都表現出一貫的認真態度,不過在中場休會的時候,卻不斷地想著少龍的人身安危。怎樣說,蛟原本就視少龍為捕食對象,而且以少龍現在那副德行,要做到隨時隨地能活用自身能力來保護自己還是有點困難。不!是十分困難。所以,鳳儀才更加擔心少龍在平民界的情況。
同時,在平民界的少龍回到家中不久後,才想起鳳儀的鐵扇好像還在自己的背包當中。於是急急地拿起扇子,橫衝直撞的奪門而出,往鳳儀「家」的方向跑去。基於少龍並不知道鳳儀明確的住所地址,因此也花了許多時間來找她的住址。
雖然,最後少龍相信自己的直覺,當他認定鳳儀的住址後,大步跑去鳳儀「家」的門前。來到鳳儀的家門前,想著拿出全身的勇氣來按門鈴的時候,才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在這座大廈中,只有這間房子不單沒有門鈴,而且房間還建在樓層中本來應該不會有空間作單位的地方上,加上屋外看起來好像連窗子都沒有的一間房子,真令人懷疑這個究竟是不是一間能住人的單位。
叩門,良久沒有人回應;再叩,都是沒有人回應。
於是,少龍大膽地想自行打開大門,看看鳳儀是否已經回來。但當他的手掌接觸到門邊的時候,藏在衣服中的項鏈卻再度發出了藍色的光芒。不過跟剛剛與蛟對抗時的光度相比,現在的光線明顯薄弱得多,弱得連少龍自己都察覺不到。然而,在光線的照射下,門竟然自動緩緩地打開了,嚇得少龍馬上跳開與門保持三步距離。
看門自動大開後,少龍抱著一股好奇心,向門內偷偷的觀察著,但看到的只是一遍黑暗。當眼睛適應了屋內的光度後,浮現在少龍眼前的亦只有一道看似古舊的走廊。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求知慾,於是少龍徐徐的踏上走廊,在發出「吱吱」聲的走廊上緩緩地前進。
當少龍踏上走廊後,回頭一看門竟然自動關上了。想著沒回頭路可走的少龍,立心要往前找出路,於是他便提起勇氣大步向前去。走了不一會兒,少龍便看到在走廊的盡頭,也有一扇門作為終點,不過其外形卻似中國古式的木門。在走廊兩旁亦沒有發現其他的出口,有的只是一格格鋪滿整道牆的木櫃,而每個木櫃上都有一個六角形的凹陷位,有點像儲物櫃,所以少龍相信這扇門是通道中唯一的出口。於是伸手推開木門的他,看到的,竟然是與自己身處的地方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這裡是甚麼地方?我真的在一間房子的內部嗎?」少龍驚訝的叫道。
這裡的建築,甚似電視台中的古裝街一樣,飛簷瓦頂、朱門木柱。人們的衣裝更是跟中國古代衣服一樣的古裝,特別的只是每個人也一定會佩帶著一塊六角形的玉佩而已。最特別的是,明明進門前已經入夜,但來到這裡還是陽光普照的。看來,這裡是跟自己生活的世界相反、日夜顛倒的時空。看到這樣子的少龍,不自覺的步出了木門,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
在大街上看到的東西,好像地鋪、市集,甚至是酒家也好,都是少龍從有記憶以來都沒看過的東西,可是他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基於自己的好奇心,還是身穿校服的少龍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那引導他進來的通道,並在專心參觀的時候,完全看不到當地人正對他投以奇怪的目光。
「他是誰?服飾真奇怪。」
「是別區的居民嗎?」
「不會。即使是別區的居民,頭髮都不會是的短裝束。」
「那麼,他是其他界別的人?即是入侵者!」
「入侵者?只要是沒有玉佩的話,這裡是一個外人都不能進來的中樞界。」
「好像又對,哈哈。但為甚麼他卻是短髮裝束呢?」
「這個,不理了。還是先通知官衙的人吧!」
在少龍一邊找鳳儀的身影,一邊對周圍的事物投以好奇的目光時,有數位身穿官服、在衣服正中心的位置寫著一個「兵」字、手拿著武器的人整齊地來到少龍面前。看到一大隊人馬在自己的面前,少龍突然覺得有點詭異的感覺,不過只是一小會兒的時間,少龍便回復一貫的爽朗的心情,回望著那些官兵,並向他們問路。
「那個,請問你們知道鳳儀現在的位置在哪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找她。」
「你是何處人?」無視少龍的問題,其中一個站得較前的一個衙差問道。
「是我在問你們問題,為甚麼你們不先回答,反而向我發問啦?」
「那麼,你要找的人是在哪?」衙差毫不客氣地問。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話還需要問你嗎?再加上……」
「加上?」
「加上我都不是這裡的人,所以……」還不知道有危險逼近的少龍笑言。
「發現入侵者!」衙差齊聲叫道。
「馬上行動。」官兵下令道。
「甚麼!我、我並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入侵者』,鳳儀救命啊!」
首領般的官兵一聲下令,所有的衙差都一下子湧到少龍面前,把他五花大綁起來。少龍想作出反抗,可是以他一人之力又怎能敵過數十個有充足軍訓的衙差呢?所以少龍便理所當然的被綁起來,並由官兵隊伍粗暴且強行的押回官衙去。
同時間,在會議場地那邊,依然用紅色髮帶束著馬尾長髮,身穿黑色為主紅色為邊,正裝官服的鳳儀正以一貫的認真態度,向外務府的長官逐一地報告有關的事情,當然連剛剛在平民界所發生的事也一起報告了。
「就是這樣,因為不知道此事與項大人負責的案件是否有關聯,所以下官希望留在平民界,至少有甚麼情況也能作出即時救援。」
「但這段時間,由誰負責處理第四隊的政務?第四隊現在好像調查平民界能量傳輸失調一事。」一位老人問道。
「請總管放心,這一點下官會安排妥當。反正地點同是平民界,下官可以同時處理。」
「嗯,本官相信柏大人的處事能力。」
「感謝總管信任。如沒有甚麼問題的話,下官將會在散會後便馬上……」
「等一下。那樣說,師姐便要……」一名少女正想說甚麼的時候。
「同為調查官,請項大人小心自己的言行舉止。」卻被老人怒視著。
「那麼,柏大人算是負責兩項工作嗎?」少女無奈地問。
「這只是順道而已,主力還是調查能量失衡。根據以往調查得出的結果表示,失衡情況並無規律,所以下官想申請長期停留平民界,以方便監察有關情況。」
「本官這次只是例行來了解外展調查部的情況而已,批准與否也要得敝部門管事的回應。」老人回頭望向坐在副主席位上的男子問道。
「批准。」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子終於說了由會議開始到現在為止的第一句說話。
「多謝管事批准。」鳳儀抱拳深表謝意的說道。
「不過,條件是例會一樣要回來報告行蹤,這就是妳的義務,明白嗎?」
「明白。」鳳儀回道。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需要匯報的話,散會。」
在男子一聲「散會」之後,便自行離開會場。正要踏出會場外的時候,回望著正在收拾文件的鳳儀的他,眼神亦變得比剛才開會時的柔和。
小妮,隸屬妳的第四隊有這樣負責任的調查官坐鎮,真有福氣。不過,若妳願意乖乖的找一住好人家,嫁了出去的話,就不用如此辛苦了。我也心感安慰了,明明調查小組有這麼多調查員,為甚麼每次也要堅持自己出動呢?
男子自言自語後,便大步的走出會議廳的玄關。鳳儀把剛才使用過的文件和筆記簿收拾好以後,便打算離開回家去。正要步出大門的玄關時,卻被背後一聲「小妮師姐。」勒著了腳步。鳳儀回頭看著身穿一樣官服、頭頂金貴髮冠並用翠釵固定的少女問道。
「桂?找我有事?」
「對。師姐妳現在有空沒有,可以跟我到品茶莊走一趟嗎?」桂誠心地問。
「品茶莊?桂,妳是想跟我送行嗎?」鳳儀笑道
「哈哈,果然甚麼事情也瞞不過師姐的雙眼。」
「應該還有時間的,可以……」
正當鳳儀想說「可以喔!」的時候,忽然被街上的一陣喧嘩聲打斷了她的說話。回頭一看,正是被押送到官衙的少龍和他身邊的一大隊衙差。鳳儀見後愣住了,未幾便連同桂一起走到衙差面前距離大約三丈的地方停下來,並叫停了他們。
「李捕頭,你們在做甚麼?」鳳儀大聲問道。
「鳳儀,救救我喔!」看到正穿著古裝的鳳儀,少龍脫口大叫。
「柏大人,下官發現入侵者,正要把他押回衙門。」首領官兵拱手有禮的解說。
「入侵者?你們竟然如此對待本官的線人,可知大罪?」鳳儀看了看現況後說。
「回柏大人,當時此男子亦自稱非本區人士。下官才下捉拿令。」
「一個專業的線人,是不會隨便自曝其真實身份。在學堂上官沒講解過嗎?」
「但……」李捕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捕頭,本官來問你,要怎樣才能進入這兒?」
「回柏大人,用各自代表身份的綠靈玉或紫魂玉透過與門的感應才能進來。」
「那綠靈玉或紫魂玉是如何得到的?」
「這些玉佩是身份的象徵,由中央玉器署出產,只會是這裡的人才有的東西,所以……」
「哦。『只會是這裡的人才有的東西』,那入侵者又是誰啦?」鳳儀挑起眉毛問。
「十、十分抱歉!下官知罪,求大人恕罪。」整隊衙差均跪地求饒似的。
「還不快點解放他?這件事,本官不想再在外聽到任何有關的風聲。」
「明白,下官知道如何辦妥了。」
「很好,那還不回所屬的衙門?」
「是的。」
鳳儀一聲令下,李捕頭等人馬上釋放了少龍,並離開回到衙門去。待衙差全都消失在少龍眼前,他才鬆一口氣,回頭正要多謝鳳儀的時候,鳳儀二話不說地拉起他,往一間賣成衣的店鋪去,桂當然也一起跟去。
「等、等一下,鳳儀妳做甚麼啦?」少龍不安的問
「這裡耳目眾多,快換件衣服,其他事情容後再說。」鳳儀說。
此時,在成衣店內走出一個肚滿腸肥的中年男人。從他那光鮮的衣著可以看出,他絕對是一個富有的人。
「呵呵,今日是甚麼大節日啦?柏大人竟然大駕光臨本小店?」男人笑言。
「大膽!區區一個商人竟敢頂撞師姐、柏大人?你可知罪!」哼,沾著自家女兒的光就大言不慚。要不是……
「項大人啊!小人只是……」男人無奈的說。
「桂,算了。現在是要找一套適合渾蛋的衣服,並不是吵架的時候。」徐老闆不喜歡我也不是第一天的事。
「柏大人要找衣服?要甚麼款式、顏色、裝束的呢?」
「徐老闆,要衣服的不是本官,而是他。」鳳儀直指少龍說。
「呵呵,小人明白了。不知這位客官想要甚麼款式、顏色、裝束的衣服?」
「這麼,我也不知道。」突然被問話的少龍尷尬的說。
「你這個渾蛋,連自己想穿甚麼衣服都不知道!」鳳儀加重語氣地說。
「我不懂這裡的風俗有何出奇?我又不是這裡的人。」
「好了,你快去櫃子中選自己看上眼的衣服。」鳳儀沒好氣的說。
「是的。真的是,這是甚麼態度啦?」少龍低聲地表示他的不滿。
「快去,別在那兒自言自語了。」但全都被鳳儀聽進耳中。
於是,少龍自行走到一排設置在店裡最入面的木櫃那邊,仔細地選擇他喜歡的衣服。當他全神貫注地選擇衣服時,一名身穿深藍色長衣,留有一頭及腰的藍色長髮並把頭髮束起在頸子後的人從內裡跑出來,一不小心便撞到少龍,而他自己也跌倒在地上。
「痛!是誰不帶眼睛走路啦?」揉著痛處的少龍抱怨的說。
「抱歉,我無心的,請原諒我。」
當那個人抬起頭回望少龍時,鳳儀和桂都大吃一驚,倒是少龍想到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男的?看背影還以為是女生來。」少龍感嘆的說。
「藍公子?為甚麼你會在這裡的?」鳳儀愕然的問。
「哦?是小妮姑娘嗎?好久沒見了,最近還好嗎?」還跌坐在地上的藍公子笑言。
「先別說這些,公子先起來吧!有沒有受傷?哪兒會痛?」桂也緊張起來。
「哦!今日桂姑娘也在,妳們相約在這裡一起買衣服嗎?」藍公子好奇的問。
「不是,是陪我來。」正當少龍想介入的時候。
「渾蛋,還不快點選你要的衣服?本小姐可沒有時間了。」就被鳳儀打斷了。
「哦。」少龍不情願的回到木櫃那邊繼續選他的衣服。
「桂,妳可否替我護送藍公子回去?我現在可沒空。」鳳儀斜視少龍的身影說。
「沒問題,師姐請放心,包在我身上。」
「但我比較想讓小妮姑娘送在下回去。」藍公子笑言。
「那我先護送藍公子回去,妳可否待渾蛋換好衣服後……」鳳儀無奈的說。
「我明白了!師姐慢行,待回在品茶莊見。」桂笑言。
於是,鳳儀在櫃台放下一些銀兩後便離開成衣店。在鳳儀跟藍公子一同離開時,少龍聽到鳳儀向自己說了一句「渾蛋,你最好聽從桂的說話。要不,本小姐一定要你死得好難看!」這句說話使少龍不寒而慄,因為少龍深信鳳儀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所以為了保障自己的小命,他還是快快的從木櫃中胡亂地拿了一套衣服,並馬上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換掉了。
跟桂道別後的鳳儀,便與被她稱為「藍公子」的男生一同離開成衣店。雖說是與藍公子一起離開成衣店,但鳳儀卻不曾與他並肩而行過。在一前一後地前進的情況下,依舊穿著官服的鳳儀亦只是低頭跟著藍公子而行。
在大街上,藍公子不斷在地鋪中穿插著,一時看看左邊的手工製品,一時又看看右邊的胭脂水粉,看似很高興啊!不過,單從鳳儀的表情中,卻看不出任何歡喜的情緒。看到鳳儀那死板的樣子,藍公子便隨手拿起一條絲質的手帕,轉向鳳儀問道:
「小妮姑娘,這手帕好看嗎?」
「好。」鳳儀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麼,這條好看嗎?」藍公子放下手上的手帕再問。
「好。」一眼都沒直視過藍公子的鳳儀,依然低著頭地回答。
「是嗎?但我並沒有說明我在問妳哪一條好看啦!」雙手空空如也的他調皮地說。
「這……」聽到藍公子的話後,鳳儀猛然地抬起頭。
在鳳儀抬起頭的同時,藍公子一手拉著鳳儀走到一條後巷的死胡同中,並把鳳儀按在牆上,而自己則輕扶著牆邊。還不清楚現況的鳳儀這一刻就被迫跟藍公子四目交投,使她馬上變得不知所措。
「喂喂。妳這樣的表現會令人對我的身份起疑的。」藍公子正視身前的鳳儀說。
「下官該死,望敖龍殿下恕罪。」聽到藍公子這樣說的鳳儀驚慌起來。
「就是說,妳身為外務府屬下的正五品調查官,已經算是位高權重的中央官,怎能跟在一個平民身後之餘,還要把頭放下來?這樣豈不就說明了我的身份、地位都比妳的高嗎?」敖龍不滿地問。
「恕下官直言,殿下這一身打扮,尤其是藍色的長衣,很難不知道殿下的身份。再說,就算不知道的人,也能猜到殿下的身份非富則貴,絕不只是平民。」鳳儀面有難色。再說,雖然名字叫中央正五品,其實也只是甚麼都要做的打雜而已。
「孤也不想的,誰叫皇宮只有藍色的用品……」敖龍無奈地回道。
殿下……其實只要你一聲令下,本部組就能替你買到真正的「粗衣麻布」了。奈何你身嬌肉貴,定必穿不慣這種刺肉磨皮的布料。再說,外表裝飾可以改變,但行為氣質還是會隱隱滲透出來的。老實說……我真的很想跟殿下說:「你還是接受現實吧!」可是,怎能說出口啊?唉……
「算了,但若下次看到我以這樣子出現在大街的話,就要把我當作平民對待,絕不能暗示或明示我真正的身分。明白嗎?」敖龍慢不經心地叮囑著。
「但下官……」不能當不知道你是誰啊!
「是不是連孤的說話都不聽?妳想造反?」敖龍加重語氣問。
「不是!下官不敢,不過……」下官不說,其他人其實都知道了吧?
「還有甚麼要說?現在孤以皇太子的身份命令妳,以後若在大街上看到正穿著平民裝的孤時,要把孤看作平民的身份處理。」撐著腰的敖龍試著再加重語氣,令面前的鳳儀乖乖聽命。
明顯是為難我吧?如果我真的這樣對他,要是讓在外工作的採購司公公和嬤嬤看到,傳到聖上耳中,我這頭顱還能留不?可是如果現在不答應他,殿下隨時能把我的腦袋搬家去。要不先答應,再作從長計議?
「這……下官領命。」
正當鳳儀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應敖龍時,敖龍突然把身體靠近鳳儀,使鳳儀更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她只好把自己的背緊緊的靠得更近牆邊,希望可以跟敖龍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當鳳儀愈是靠近牆邊,敖龍則愈靠近鳳儀。看著敖龍的臉正逐漸的在自己面前放大,鳳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看著緊閉眼睛的鳳儀,敖龍不自覺地微笑起來,並把嘴巴移到鳳儀耳邊,說:
「妳要執行的任務我都聽說過了。」
「啊?這麼快便知道了?」鳳儀愕然地掙開了眼睛,緊緊地直視敖龍問道。
「嗯。妳要知道我的人際網絡有多廣闊。」敖龍笑言。
「下官知道。」鳳儀又回復了低頭的狀態。的確,堂堂一國太子,打聽事情有何難?
「加油,我等妳回來。妳應該還記得,孤曾經對妳許下的承諾吧?」
「敖龍殿下,時候不早了。而且桂……項大人還在品茶莊等候下官。下官先行告退。」心想不妙的女生馬上找借口離開現場。
說後,鳳儀便輕輕地推開敖龍,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的離開那後巷的死胡同,向著品茶莊的方向跑去。而在死胡同中,滿臉春風得意的敖龍,亦繼鳳儀身後慢步離開後巷。此時,卻遇上了正要回家的外務調查部管事。
「喲!雪風,別來無恙?」在街上遇見好友,雙手放後的敖龍先開口問道。
「最近還好,藍公子有心了。」被稱為「雪風」的管事抱拳恭敬的說。
「小妮姑娘的事,你真的准許她去平民界?聽說那個任務十分危險,她自己一名女子,還要離鄉別井。」
「是的。因為在下認為除了她自己改變意願之外,也很難阻止她的決定。」
「雖說,我也相信她的能力,不過始終都是……於心何忍啊?」
「在下都明白公子擔心的事,不過為了平民界的和平,小小犧牲亦在所難免。」
「但小妮姑娘是我們的中央官員,何不去信平民界的有關部門,叫他們自己處理?」
「看來藍公子忘記了。在藩屬三界之中,只有平民界是沒有我們中央派駐的地方官員看守。調查寮的工作範圍,除了殿下常常使用的本部組之外,還有外展行動組看守藩三界。所以小妮要派往外出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哪有常常使用!話說回來,孤還是不太想她離開。你猜你能不能……」
「不能!殿下,下官不會濫用職權。」又想用身份來壓我……
「哦……」
在另一方面,少龍盡快地把衣服換好後,便跟桂前往品茶莊去。沿途少龍都投以好奇的目光,所有的東西都很有新鮮感。雖然鳳儀說了少龍是她的線人,但少龍的表現使桂覺得少龍好像外地人一樣,有關這裡的事件,好像甚麼都不知道。於是,桂便逐一跟少龍介紹當地的東西,使少龍對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有了初步的了解。
不經不覺,桂和少龍便來到品茶莊的正門了。桂一個箭步先走到二樓的廂房中,跟小二要了一壺茶和一些糕點之後,就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師姐到來。少龍也跟著桂的身後來到了廂房中,乖乖的等待著他喜歡的人到來。
未幾,鳳儀便以飛快的速度跑到桂和少龍面前。喘著大氣、滿臉汗珠的她還未坐穩,便一口喝掉了一杯已經涼了一半的茶。看到鳳儀空空如也的茶杯,桂自覺地替她再倒一杯茶。待鳳儀完全冷靜下來後,她就只是說了「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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