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陪著劉杰在有發現可疑線索的地方調查個幾輪後,仍然敗興而歸。
這對劉杰來說打擊挺大的,因為他的調查小組也不是業餘的,很多都是頂尖人員,但他們用上了所有設備和趨近天才般的頭腦,都還是推斷不出來紙燕究竟去哪裡了。
白卿提議劉杰或許可以問問花思思他的答案,但劉杰搖頭搖得很大力,搖到我都擔心他會扭到脖子。搖完頭的他,是這麼回應白卿的:
「花思思放出說他已經知道紙燕去哪裡的訊息,卻故意不告訴我們,我想他有兩個原因。第一:想看我們傷透腦筋努力把人找出來的窘迫模樣,這會讓他覺得很有趣;第二:既然他已經知道紙燕在哪裡,就表示紙燕平安無事,只是或許現階段的他不方便見我們,所以花思思也就幫著隱瞞了他的所在。我認識花思思也有一段時間了,他雖然嘴巴很賤可並不是冷血無情之人,所以一定不會搞紙燕明明有危險卻還故意隱瞞我們的戲碼。所以如果今天還是沒啥進展的話,就先到這吧。」
我、白卿、方書祺倒是沒什麼意見,所以我們都把目光投向沉默不語的凌霜。
凌霜此次又把黑色長髮放下來了,柔順柔順得看了讓人好生羨慕。絕美的臉蛋流露沉思的神情,微微蹙起眉頭。我們每呼吸一口氣,空氣裡便多了些許緊張的氛圍,就像是在等老闆發落的員工……
幸好,凌霜先生在嘆了一口氣後,點點頭:「行。我雖然跟花思思沒有過多的相處,但自從他調查我們有了一段時間,可這段時間都沒有公布於眾後,我就已經大概猜到花思思的為人了,所以,我相信你的判斷。」
哇……原來事務所的事情都被這位神探知道了嗎?難怪他說起「凋零」以及「清零計畫」的事都如此流暢……而且照凌霜先生的說法來看,他和花思思並不熟識,所以花思思百分之百不是莫瓦格納的管理員了。
不是管理員辦案卻如此強大,只能是天才了吧?
「太棒啦!我可以休息啦!」
劉杰似乎期待這一刻很久了,一聽到凌霜的決定整個人跳了將近三尺高,然後抓著白卿的臂膀問:
「欸欸欸,我最近都有看粉專,有粉絲說我們很久都沒有出角了,你有啥還沒填完的坑嗎?剛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轉移一下『清羽莫凡』以及『紙燕是燕鳥』兩方粉絲的注意力,免得他們開始懷疑紙燕這裡出事了。」
「快要暑假了。」白卿回答著劉杰之餘,眼睛時不時往我這裡飄過來,害我的臉有些燙燙的,因為我沒有忘記白卿說的會議結束後,我們倆要互相「賠罪」這件事。「或許可以在四季系列出一套『夏季』的原創服裝?記得手邊還有一些材料可以用來做飾品……」
「好啊好啊!我還可以跟你合拍,或是號召其他Coser們一起……」
喂喂,會不會到最後這坑愈滾愈大,甚至都超過跟紙燕合作的企劃案啊?
「不要打草驚蛇。」凌霜先生跟我想得一樣……嗯嗯?打草驚蛇?「金禹目前都只針對單一作品以及Coser,如果我們在短時間內集結大量Coser,勢必會驚動於他,並且很有可能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遭到超乎常理的『凋零』襲擊,屆時絕對全軍覆沒。」
「哦!果然,跟我想得一樣。」劉杰失望地垂下眼簾。我怎麼覺得在這一瞬間兩大高手過招了?而且過招過得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而我則是舉起了蠢蠢欲動的手:「我有問題!」
凌霜馬上把他的眸子轉移到我身上:「請說。」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我們若想真解決『凋零』帶給地球幻想的危害,為何不直接把金禹這個通緝犯抓起來啊?『凋零』是他從『異幻空間』帶過來的對吧?而且還受到他的掌控,所以針對金禹不是最直接、最有效率的解決方法嗎?不然『凋零』我們清也清不完的。」
「小涵妹妹!」劉杰突然非常大聲地喊道,嚇了我一跳。「妳突破盲腸啦!我們還真沒想到可以直接把金禹抓起來呢!只是我們可能會先被金禹痛打一頓……不過有凌霜在,我想問題應該不大?」
「很大。」凌霜說,那冷靜堅定的語調一下子堵住我們說著亂七八糟的嘴。「我身為Cos圈方面的生命體,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們不受到任何傷害,但這並不代表你們就可以胡作非為。金禹或許不是最強的管理員,但既然會被我冠上『通緝犯』的名號,他的實力仍是不容小覷,所以你們還是腳踏實地從跟『凋零』戰鬥開始學習成長吧。」
「如果……讓凌霜先生去抓金禹呢?」方書祺小心翼翼問道:「我、我的意思是,不讓我們去抓,而是由凌霜先生本人……」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家休息吧。」
凌霜先生迴避了!他居然迴避這個問題!
「如果紙燕的失蹤真如劉杰判斷的那樣,因著某些事不方便碰面,那我們就暫緩對他的調查吧,免得讓他躲得愈來愈徹底。」凌霜先生說,無視於我們四人臉上震驚的神情:「七天後,一樣的時間在事務所集合,這段時間你們可以自由安排,除了做死跑去跟金禹打架。」
我相信白卿、劉杰兩人不會這麼「積極」的,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凌霜先生竟會迴避自己跑去抓金禹這件事,是因為有什麼我們不曉得的隱情嗎?
男人的秘密其實也不少啊……
※
由於凌霜先生還有一些自己的私事要處理,所以他先離開了。
我們四人並不急著回去事務所,而是開始討論起凌霜先生這個人。
雖然白卿和劉杰比我們早認識凌霜先生,但他們對於這名來自異世界的「生命體」其實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似乎不是壞人;但要說他沒有野心又有些過譽了,畢竟人生在世誰不是因著企圖心活著?只能單看他這份「野心」是否會對人類造成危害,而我們所知道的是目前並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凌霜先生的實戰能力怎麼樣呀?」方書祺問:「你們覺得他打得過金禹嗎?」
白卿和劉杰互望一眼。
「我們只看過他一下子就把『凋零』拔除,至於這樣算不算實戰能力很強……」白卿思考了一陣子,搖搖頭說道:「不是很清楚。」
至於我是怎麼看金禹這個人的實戰能力?
如果說上次差點讓我一秒蒸發的不明敵人真是金禹,那麼對我來說,他強得離譜。
可如果是以夏玄以及凌霜先生的角度上來看,可能又不是這麼回事了。
想著想著,我決定還是不要提出來討論,免得白卿又為我的安危操心。
「嗯……畢竟打架的事情凌霜先生都交給江莫言了嘛,他很少出手的。」劉杰說:「可惜的是,我們調查紙燕的去向一整個下午了,連一個『凋零』都沒碰著,所以也沒機會看到凌霜先生出手。不如……我們就當凌霜先生很弱?這樣一來即使他真的很弱我們也不會失望,若他真的很強就當給我們驚喜了,正所謂不期不待、不受傷害!」
雖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但我們還是同意了劉杰的說法,接著一邊聊其他方面的事情一邊回到了事務所。
我們吃剩下的垃圾還遺留在事務所,因此我們除了整理自己攜帶來的物品外,順便也把垃圾按照可回收與不可回收做分類,並分批帶回家中丟棄。
在整理的過程中,白卿來到我身旁詢問:「妳……今晚有空嗎?」
他的問法太令人遐想,雖然他可能根本沒有那層意思,但還是順利讓我的臉燙了起來:「明、明天放假,應該可以。」
「好。」我聽到白卿輕輕笑了,但是我根本不敢看他的臉,從頭到尾我都在裝忙,把手搖飲的杯子壓得不能再扁了。「今天天氣算是不錯,或許可以看到很漂亮的夜景,我們就一邊放鬆的聊一邊欣賞吧。」
「那書祺他們有要一起去嗎……」
「我不去!今晚上有《超人總裁》大結局,錯過就可惜了!」我以為我說得很小聲,但距離我兩公尺遠的方書祺居然聽見了,她聽力有這麼好的嗎?「所以,小涵,妳就好好加油吧!」
所以說到底在加什麼油啦?
「那莫凡你……」
「唉唷我的老天啊,花大哥剛剛發訊息給我,說要我晚餐幫他買七吋的巧克力蛋糕,還要跟他開會啥的,所以我今晚也無法奉陪了!」
白卿的詢問亦被他的搭檔搶先打斷了,讓人忍不住懷疑方書祺和劉杰兩人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他們倆都有事,就只能我們一起去看夜景了……」白卿搔搔腦袋瓜,俊美的臉蛋有些微紅,尷尬的神情竟讓我在心裡喊出一句:超可愛!「妳、妳不介意吧?」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見我答得如此爽快,白卿的面部表情總算有些放鬆了,只是接連而來的溫暖笑容讓我的小心臟差點招架不住:
「嗯,那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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