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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另一個能力者

純潔の理論狗（點單）

Sep 16, 2021

85

6 分鐘

x

「行走在正確的路上，我即正義。」

早餐剛被端上桌，法式吐司與純黑咖啡的香氣揉合晨光，將客廳映得更加明亮。

電視上正播報一則工地事故。

面對媒體的鏡頭與麥克風，負責人表情嚴肅沉重「我們會盡快將此事調查釐清，並給予適當的後續處理補償。」說完便準備離開，半分眼神注意都未分給一旁痛哭不止的受害者家屬，彷彿他們不存在。

x的爸爸放下報紙，看著電視蹙起眉。

爸爸是一名警察，曾經主動參與過幾次重大社會案件的調查追捕。當初成為警察除了家訓必須從軍，自身正義感也是原因之一。

x知道爸爸一直都看不慣這些資本家與政客資本至上的冷酷想法。既是警察也是民眾，他認為上位者理應優先考慮底層人民的需求，對於這種事件向來都十分厭惡。

爸爸堅信的道路，作為女兒沒有道理不信奉跟隨。

x看向電視，負責人離開的背影在她眼中有一瞬的扭曲。

你秉持的正義，由我傳承。

負責人突然僵直了背，雙手不受控制的纏住脖子，用平時無法使出的力量掐住自己、片刻後身體直挺挺地向前倒去。周圍的助理保安記者...所有人像是被按下暫停鍵，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變故發生。數秒後才有人反應過來，衝上前邊喊人叫救護車，現場亂成一團。

爸爸見狀眉頭鎖得更緊，但也只是拿起還散著熱氣的咖啡，一聲「報應啊......」融於唇齒間，他將注意力再度投回報紙。

x則拿起吐司笑著咬下。

這是正式崩壞的序曲。

•••

媽媽離開的那天早上天氣晴朗。

爸爸不在，媽媽拖著行李悄悄走向大門。

「馬麻？」正要開門的手頓住，媽媽連忙轉身蹲下，伸手邊替揉著眼走來的x整理頭髮，邊試圖用身體將行李箱擋住。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再睡一會吧？爸爸很快就回來了。」

「馬麻今天會回來嗎？今天是我生日，馬麻你有沒有記得？」

「......當然記得，媽媽有準備禮物，再去睡一下，晚上就能拿到了。」

「真的嗎？說謊的是小狗！」

「......」媽媽什麼都沒說，只是親親她的額頭，然後讓她轉身輕輕從背後將她往房間推了一把「快回去睡吧，媽媽得出門了。」

x再轉頭，只看到媽媽逐漸消失在門縫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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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幫x慶生的只有爸爸和幾個比較好的朋友。

媽媽打電話回來說她臨時緊急任務得處理，請爸爸先把禮物給她。

“騙子。”

但媽媽本來也沒答應她。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馬麻沒遵守約定，馬麻錯了，馬麻壞。”

x盯著爸爸正和媽媽通話的手機如此想著。

那頭的媽媽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不，我還是回家好了，我跟客戶說一聲改天。」便掛斷電話。

十分鐘後媽媽果真回來了。

而當天與客戶約見的地點在媽媽回家沒多久後發生重大事故，為此大家一陣後怕，並覺得是因為x才逃過一劫。

看吧，要聽我的才不會發生壞事。

x如此想著，事實證明她的意見和領導力確實很好，只要遵循她的指示行動就能成功，深受大家推崇喜愛。而不接受她意見的人不是很快改想法，就是再也沒出現在她面前過。她也十分享受領導別人的感覺，“如果想改變這個國家、這個世界，讓大家都走上正途，首先得站在國家頂點。”於是她開始研究法律政治，期望成為一名政治家。

「請停手吧」

小巧的手術刀抵在後心，班上那個愛做研究的透明女孩抱著一疊資料、聲音毫無起伏「這樣不會有好結果。」

「為什麼？只要大家都做正確的事、懷抱正義，那麼所有人都能獲得幸福。」

「作為行走在正確路上的人，一旦站到那個位置，我將改變全國、全世界的規則，讓大家都獲得成功。」x的嘴角始終勾著淺而甜的笑，她微微側頭感嘆道：

「我就是規則。」

「——這樣不好嗎？同學」

女孩抿唇，手術刀毫不遲疑向前送，卻被x反手打掉。女孩迅速將資料砸在她臉上，握緊拳狠狠往x腹部攻擊。x不疾不徐側身躲開，右手掐住女孩的下顎、捏住她的臉頰，甜甜一笑，隨即扯住女孩頭髮固定頭部、膝蓋一提雙手下壓，眼看即將撞斷她鼻樑，眼角卻看到女孩右手一甩、銀光直指門面——她袖子裡還藏了把匕首。

x見狀抬腿從她側腹踢去，女孩當即承受不住嗆咳出聲、血沫濺在領口。她佝僂著背很快站穩，手背隨意將嘴角血跡抹淡。x退了幾步拉開距離，看著女孩因喘氣而起伏的身體。

「明明只要乖乖聽話就好了，何必搞得那麼累？」

「不是這樣...」女孩握緊匕首，眼神灼亮。

「他們...人們的意志是自由的，像你這樣強行灌輸...才不是他們真正的想法...是被你的奇怪能力操控......都是...假的...」女孩嘲諷地笑了「根本沒有人真正喜歡你...只是你替自己打造的幻覺而已...呵...」

「最後大家都會離開你，沒有人能得到幸福...」她低下頭「...還真可悲」

「是嗎...」x表情空白了一瞬，而後歪了歪頭「這不是很棒嗎？只要沒有人意識到就行了。」

她揚起燦爛的笑「請你為了大家的幸福永遠沉默吧。」

「任何阻礙世界走向正義的東西都不該存在。」x說著，上身向前一低閃過女孩襲來的匕鋒，攥起的拳順勢砸向她的小腹、下顎，抬腿重重下劈將人擊落在地、踩著頭頂用腳跟碾了又碾。

x蹲下，一手輕柔抬起女孩的臉。大大的圓形無框眼鏡早已四碎，瀏海零亂擋住雙眼，幾道血痕順著臉頰緩緩流淌，女孩氣若游絲、一語不發。

x扣著她的脖子將人舉起，距離平視還差了點。面無表情地盯了人一會，“喀擦”一聲，女孩僵直的身體瞬間癱軟，被x隨手扔到一邊。

「為了正義，即時清理是必要的。」她將手拍乾淨，伸了個懶腰「晚餐吃什麼好呢~」

x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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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在地面拉長延伸，直至將女孩吞沒。待雲散去，風和日麗，仍是一如往常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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