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自南定定望了她一會兒,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我並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小姐不要為難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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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掏出手機,「好,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她翻出那莫叔昨天發給她的合照,直接把螢幕給他看,「裡面這個男孩是誰,你總該認識吧?」世希輕輕吸了口氣,凝神細看許自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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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走過來,取過她手中的手機,默不作聲地看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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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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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心懷期望,「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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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孩就是希斯嗎?抱歉,我真的不認識他,幫不上你的忙。」許自南說罷,將手機歸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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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了,哪怕把那封雙名信攤在他眼前,他也會說不是自己寫的。世希想著,失落地站在原處,甚至沒有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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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就這樣耐心地把手懸著,一雙深褐色的眼睛很溫柔,很安靜,卻又好像一點都看不透。這個人的身體裡藏著什麼樣的靈魂?她突然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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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世希唇邊掛著一抹自嘲,「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對我而言,你又何嘗不是呢?你不願意認,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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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從他的掌心裡取回手機,「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為了她。雖然我不清楚你想要做什麼,但我想你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不知道這樣解釋你能不能接受,在信裡,你說在某件事完成以前,不會跟她見面,既然我倆根本不認識,你就不必太介懷,因為從現在起,跟你見面的人是我,你不算背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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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把昨晚就想好的說辭徐徐說畢,許自南的臉上始終看不出波瀾,他只是揚了揚唇角。這抹笑落在世希眼裡,略顯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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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了,我與你怎麼會有見面的理由?失陪。」許自南從木架上取下自己的黑皮斜肩包,卻開門先讓她出去。兩人一前一後出去,接待的那女人又笑迎上來,「許治療師走啦?」一看後面還跟著世希,納悶地問道:「你們真的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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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還沒言聲,世希已經搶著回答:「認識。」那女人雖還強笑著,卻顯然垮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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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彷彿歎了口氣,一個人往外走去,世希厚著臉皮追上去,跟他鑽進了電梯。許自南想出去,世希卻搶先按下關門,心虛地望著他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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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轉身站到角落裡,冷著一張臉沒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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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治療師,聽說你在幫我們院裡的小朋友佳樂做治療,他好像特別喜歡你,據說你彈琴很厲害,偶爾還願意教教他,是嗎?」世希儘量自然地與他搭話,可許自南把腰挨在欄杆上,氣場愈來愈冷,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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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裡一片鴉雀無聲,世希的手在褲袋裡摳自己大腿,匆匆給自己打了個圓場,「沒事,我就隨口問問。」就別過臉去不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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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許自南沒有動作,顯然還是讓她先出去。走出大門,世希往左拐,許自南直接往右拐,世希立馬掉了個頭,不近不遠地在他後面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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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一會兒,許自南受不了了,「我還有工作,請你不要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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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跟著你,我也是走這邊,回家。」世希睜眼說瞎話,臉皮一陣紅一陣白,想必許自南都看在眼裡。她心裡非常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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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回身繼續走,過了一家書局,前頭只剩一條斜坡,他突然站定朝她說道:「再往前就是醫院了,我想你的家不會剛好就在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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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咧嘴笑笑,「許治療師真會開玩笑,醫院旁邊不是還有一個屋邨嗎?我是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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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俊眉一挑,撇了撇嘴,腿一邁又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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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覺得,他好像也沒看起來的那麼防著她。不禁想著,要換作別的女孩子這樣纏他,他也會這麼好脾氣嗎?心裡又罵自己,有時間動這種「歪思」,還不如想想怎麼對付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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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心裡卻一片惘然,人家打死不認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眼下也只有他能幫自己了,要不然還能上哪要答案去?難不成,真的要來一招軟磨硬泡嗎?她從小到大都沒跟什麼男生有過交集,巫巫可以不算,這可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跟男生打交道,卻不知向來慣會拿捏熊孩子的自己,面對一個年輕男性竟無計可施到這種地步,這可真叫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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