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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啟※
今天無已在泰重門審批卷宗時,居然有稀客登門。
「無大掌門,一改過去頹風,很勤力嘛!」戲謔之語伴隨唐潼的腳步進入書房。
「我從前跟現在一樣勤力。甚麼風將龍蟲齋唐大老闆吹來了?」無已看著來人笑了。
門人送來茶水點心,兩人胡扯一番後,唐潼才正式進入話題。
「有件小事想請任少夫人幫個忙,是有關一個封筆很久的作家的。」
「你家作家封筆跟我這個任少夫人有甚麼關係了?好像不相干吧?話說回來,上次的稿費妳還未給我。」無已對著唐潼攤大手掌,後者翻了個白眼,從袖中將錢袋重重地拍在無已手上。
「謝謝。不過這是我應得的。」無已收好錢袋,續問:「哪個作家?他跟任家有關?」
「算有點關係吧!這個作者已經出道很久的了,我在檔案室查過相關資料,她大約是二十五年前左右封筆的,也許不應說封筆,是沒有再交稿來,也聯絡不到她,她的中介人說她已經封筆了。」
「妳手上的新作家還不夠?還要千辛萬苦找這個封筆之人?」無已略感狐疑,以龍蟲齋現今手上的合作作家數目,不用找老一輩的作家吧?
「這個作家不同,她不是寫話本的,是寫……貼切點形容,類似我們那邊的兩性心理學家專書,文章專門分析兩性心理、相處之道一類的,而且文筆淺白,內容風趣幽默,也配合實際例子,雖然書已出了這麼久,但內容完全沒有過時,連我自己都買了一套。上個月她的全集才又重印了一次,銷量一直都相當穩定。我想若她再出新書,或願意推出修訂版,銷量一定會大增的!」
「潼潼,妳近來很缺錢嗎?」無已木無表情地瞪著她,這廝還嫌自己賺的不夠,她眼紅啊!
「錢是沒有人嫌多的!這個妳不是相當了解嗎?嗯?」唐潼拈起一塊點心放入口,待吞下了再道:「我這是商業上的多元拓展,除了主要的話本,總要多發展其他類型的書籍嘛!我猜這個作家妳應該都知道的,畢竟龍蟲齋內這方面的書不算太多。」
「嗯……」無已腦中突然一個激靈,驚道:「難道是雪果夫人?」
「對!就是她!」
「她的書我都有買。難道……她跟任家有甚麼關係嗎?」無已完全想不到這位雪果夫人會跟任家拉上關係,要知道,任家可是鋼鐵男人橫行的天下,撇除爹爹大人這個完美的非鋼鐵類男人,她完全不覺得府中能養出一個如此出色的作家?
「這個嘛,雪果夫人跟龍蟲齋的稿件交收與酬金支付,一向都是由她的中介人負責的,龍蟲齋的人從沒有見過雪果夫人。而這個中介人退役前一直都是任家家主任墨因大將軍的副官。早前我親自找到他,希望他幫忙聯繫雪果夫人,但他支支吾吾的只說她不會再寫書了,在我死纏爛打不斷套話的情況下,他終於說漏嘴提到了任府,之後羞怒之下就將我掃出門了。」
「所以妳是想我幫妳在任府內打聽,到底誰是雪果夫人,然後讓她聯絡妳?」
「完全正確!妳就幫個忙吧!」唐潼閃著水漾眼睛,定睛看著無已。
「這好像對我沒甚麼好處吧?」無已輕輕蹙眉,手直直伸向唐潼。
「就知道死要錢!任天涯沒給妳家用嗎?」唐潼帶了點點怒意一掌拍向無已伸出的手,不過一擊落空。
「錢是生活必需品,既然我自己有能力賺錢,為甚麼要光吃展鴻的。還有,不要說展鴻沒給我家用,每月的俸祿他可是全撥給我管的!」無已囂張地看了唐潼一眼,挑釁地揚眉:「羨慕死妳!哼!」
「不要再在我面前撒狗糧了!不想要那張黑卡了?」唐潼忍不住再翻了個白眼,在無已換上一臉媚諂後,才繼續說:「這樣吧!妳幫我找出雪果夫人是誰,下次我免費幫妳出版印刷一千冊新書。而且妳應該都有興趣知道雪果夫人是何等風華人物吧?」
「看在同是穿的份上,我幫妳這個忙吧!妳可要感‧恩‧啊!」
「去妳的!明明收了利益才肯幫忙!」
無已和唐潼打打鬧鬧了一會,聊聊最近的暢銷話本主題,又聊聊大雍最新美男排行榜,直到黃昏唐潼才離開。
無已隨手抽起唐潼留下的雪果夫人全集最新重印版本中的一冊,細細閱讀起來。這套書她還是掌門姑娘時都買過一套,的確是一套無論男女都喜歡閱讀的書籍,全集中有幾本有點像原世界的那套甚麼火星男人金星女人,有些則是男女相處的幽默故事,即使相隔二十多年,讀起來也會令人發出會心微笑,甚至是捧腹大笑。
任家中,到底誰有本事寫出這類書籍?二十多年前,唯一的女眷大概只有展鴻的母親蕭聆瑜,她的陪嫁嬤嬤與丫環,這些人都不像能寫出這種書。可是,若不是她們,還會是誰?無已滿腦子都是問號,想想過兩天便是展鴻休沐日,遂滿心歡喜地先放下此事,盡快完成泰重門的公務,她可要早一天趕去玄都啊!
※
玄都,護國大將軍府邸。
無已拉著金元寶,站在跟正門有一段距離的大樹下,靜靜地候著。其實以她的身分,大可堂而皇之地在護國大將軍府邸內等候,但她就是不喜歡。
一陣熟悉的馬蹄聲由遠而至,無已看著騎在黑色駿馬上的高大身影,笑逐顏開。
「展鴻!」無已高興地喊出夫君的名字,後者立即準確地捕捉到她的所在位置,催馬上前。
「阿已,怎麼來了也不通知我?累不累?為何不先進府休息?」任天涯笑著翻身下馬,正打算拉起無已的手時,她已撲入他的懷中。
「給你驚喜啊!高興不?」
「夫君十分高興!」任天涯回抱懷中之人,嘴角笑意更濃。
※
晚上,玄都護國大將軍府邸。
「展鴻,你怎樣看此事?你覺得雪果夫人是任府中人嗎?」無已半趴在任天涯的身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鑿著他軟硬適中的胸肌。
任天涯放下手中書卷,將無已作怪的小手收進掌中。「不好說,唐姑娘提供的資料實在太少了。她提及的那個副官,我倒是有印象,從我記事起他已是父親的副官。至於雪果夫人這個名字……我反倒是在一宗連環採花賊案件的卷宗內見過,大約是三十年前的案件,推算起來,跟這個作者出現的時間相若。」
「咦?是甚麼案件了?難道雪果夫人是受害人?」無已好奇心被撩得大盛。
「那是一個惡貫滿盈的採花賊,先後在不同地域姦殺了許多已成親的年輕婦女,後來更在玄都犯案,姦殺了一名朝臣的嫡妻,當時惹得龍顏大怒,我記得……案件是由皇上直接下令由父親接手查辦的。雪果夫人好像是父親放出的餌,卷宗無詳述其身分,但是犯人只對美豔婦人下手,我想雪果夫人應該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因為最後犯人真的是栽在她的手中。」
「嘩……我愈來愈想知道雪果夫人的身分了!一定要查出這個美女是誰!」
「反正休沐,我可以陪你去看看那個副官探一下消息,還是妳想直接回家問父親?」
無已看著眼下帶著淡淡青影的任天涯,小手反握著他的大掌,將頭埋在他的胸口道:「回家吧!直接問爹,若他不清楚,才找那位副官吧!」
任天涯揉了揉無已的髮,輕聲道:「好,依夫人的。」
「好了,你也給我早點休息。你看看,黑眼圈都跑出來了!本夫人心疼!」無已捧著任天涯的頭,親了親他的眼睛。
「那夫人可幫幫忙讓夫君睡得熟一點嗎?」任天涯深情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在無已還未及反應時,已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展鴻,你……」無已還未說完,就被人以吻封緘了。
羅帳被輕輕放下,昏黃燭光下只看到床上一對糾纏著的剪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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