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中狀元了！可是官場跟我想的不一樣。 - 第六章　太和殿問試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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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太和殿問試

知閒言炎

Feb 13,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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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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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日，這天霜降，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剛過完九九重陽的皇宮，仍是菊花盛開的美景，遍地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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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與同科進士三十一人，隨禮部官員一同來到太和殿，拜見皇上。已完成新官教育的他們，自踏進皇宮起，就一路必恭必敬，行禮如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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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狀元郎的唐解，站在列隊之首，頭始終低著，沒敢抬起；一旁的榜眼、探花，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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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千歲進殿後，隨即高呼：「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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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文武官員，聞聲後，齊刷刷地跪地叩首，並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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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聽見皇上一聲：「眾卿平身。」後，再齊聲回應：「謝皇上。」唐解這才與滿朝文武一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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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朝會，主要目的是召新科進士們進宮面聖與宣讀聖恩，不議國事。按稍早禮部官員所說的程序走，等聖旨宣完，便可散朝；偏偏計畫總趕不上變化，皇上突然心血來潮，特地把新科狀元叫出來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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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唐解，竟在深秋時節，嚇出一身汗！只見他快步走出隊列，依禮部所指導的步伐、速度、路徑，循規蹈矩地走到殿前，循禮拜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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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對眼前這位新任太子侍讀，有些不放心，於是想當面出題，考一考他，看看是否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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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常言，忠孝難兩全；倘若朕與汝父同時掉進水裡，汝當救誰？」皇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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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開口就問得如此刁鑽，但唐解也不簡單，腦迴路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間，馬上算出答案。回道：「回皇上話，臣定當先救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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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笑了，他沒想到唐解這麼快墜入陷阱！再問：「陷汝父溺水不救，寧可不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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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不假思索，回道：「回皇上話，臣乃東州人，東州臨海，人人善水性，家父亦是；如若需要，家父亦可救駕於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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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把皇上逗樂了！又問：「倘若……換朕與太子同時落水，當如何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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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微微抬首，瞧一眼坐在皇上右手邊，臨朝聽政的太子殿下，這是他首次見到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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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年紀與唐解相仿，可能還更年輕一些，約二十出頭歲。眉清目秀，氣宇不凡，蓄著小山羊鬚，穿著橘黃色四爪金蟒太子朝服，正襟危坐。他也等著看唐解，將如何回應皇上出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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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的氣氛很是凝重，君臣彼此也都等著唐解答題，時間不容他思考太久。只見唐解思索半晌後，回道：「回皇上話，一國之君與儲君，不應同時立於險境，此乃國之大忌也！為臣者，必須避免，如若發生，臣有罪，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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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哈哈大笑，他被唐解這番論述逗得更樂了！接著繼續下套，再問：「必不必須無所謂……朕就是想問問，如果朕與太子同時掉水裡，你會先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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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回皇上話，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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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必須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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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回皇上話，離臣較近者，先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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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臉色略顯不悅，再問：「若一樣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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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突然噗咚一聲，跪趴在地，先磕三個饗頭後，答：「回皇上話，恕臣斗膽直言……如若情況極端，必須抉擇，為社稷計，當先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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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群臣間一陣騷動，全殿瞬間籠罩在一股既尷尬又驚恐的氛圍裡！不只皇上一臉詫異，就連貓相也是瞪大雙眼，舌橋不下，狀似驚呆！梅相、兔相則是面面相覷，保持沉默。唯太子的表情最耐人尋味，因為他的嘴角似乎有在微微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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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社稷計……」皇上垮著臉，略顯不悅地說：「汝把朕至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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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臣斗膽直言……」唐解跪地俯首，頭也沒抬地接著說：「太子年輕，故生還率更大！權以概率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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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皇上心中頓時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馳而過，一時間是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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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這時雖有些慌不擇言，但他能仍努力掐住底線，沒敢把真正的心裡話講出來！若按他的意思，用白話文講，大意是：皇上年事已高，救回來也可能是白忙一場！不如直接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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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畢竟閱人無數，政治歷練夠久，喜怒不形於色是基本功。他且按下憤怒不表，先冷靜觀察一遍太子與群臣間的表情，再看一眼跪趴在地的唐解。心想：這人直言敢諫，沒準可以用他來敲打群臣，以為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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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皇上忍住脾氣，說：「太子若有恙，可再立，國若無君，必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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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想藉此話，回懟唐解，順便告訴群臣，沒了太子，還有其他王爺排隊；但天下要是沒了朕，可萬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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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料，唐解竟然回道：「請皇上收回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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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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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太子輕言廢立，恐引起諸王奪嫡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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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再一次被唐解狠狠打臉，氣到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萬萬沒想到，原本想藉一個假設性問題，試試新科狀元的反應如何？順便來個下馬威！可現此時，反倒是皇上自己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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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方才所言，為社禝計……」皇上藉唐解自己說的話，反問：「那朕與社禝，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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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解依舊沒敢抬頭，把臉貼在地上，回道：「民為貴，社禝次之，君為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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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這時已被唐解懟到開始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他是真的沒想到，眼前這名新科狀元，竟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拿亞聖孟子的名言，反駁自己！若不是三十餘年的政治素養夠深厚，若早個二十年，唐解早就被拿下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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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貓相，很快看出皇上急需一個台階下。不只貓相，梅相、兔相，但凡有點政治歷練的同殿老臣，都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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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有話想說。」左都御史「舒桐」這時勇敢地站了出來！但他不是想替皇上找台階下，而是可憐眼前這名新科狀元，還沒任官，就先把自己搞得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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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舒御史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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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恭喜皇上先！」舒桐接著說：「清官難得，言官難求。今日朝堂，得試出一言官，乃我大珮朝社禝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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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附議。」刑部尚書「俞點」也站了出來，表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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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相見皇上沉默不語，心裡便有了底，他知道此時就缺臨門一腳。於是他也站了出來，說：「臣以為，今日問試，在試，不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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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馬上心領神會，貓相這才是真正要幫自己解圍！於是趕緊附和道：「翁閣佬所言極是，今日問試，在試不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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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趕緊就坡下驢，還說今天就是隨便問問，沒真的想要辯出一個什麼大是大非；同時，還不忘表揚一下唐解，讚他直言不諱，敢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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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相、兔相，見貓相竟然與素來不合的舒桐、俞點三人，一起聯手把氣氛搞穩了，也隨之站出來同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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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在滿朝文武恭賀聲的主旋律中，玖千歲宣佈散朝，唐解這才確定自己平安下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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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完全虛構，不可能雷同；如果故事內容讓你感到不舒服，請留言或私信給我，我會酌情進行調整。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AFrM4O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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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彩蛋

舒桐　飾　左都御史「舒桐」

俞點　飾　刑部尚書「俞點」

Penana　飾　珮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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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口上的貓

路波（Lo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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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　夜訪翰林院

#2 第二章　崇文殿早膳

#3 第三章　城東宅院

#4 第四章　蕉仙樓

#5 第五章　銀星金花油滴盞

#6 第六章　太和殿問試

#7 第七章　文華殿講堂

#8 第八章　武課

#9 第九章　東宮

#10 第十章　西山靈台寺

#11 第十一章　除夕夜

#12 第十二章　封蠟密信

#13 第十三章　翡翠閣

#14 第十四章　夏服

#15 第十五章　龍陽震威軍

#16 第十六章　同室操戈

#17 第十七章　黑羊

#18 第十八章　二日夾

#19 第十九章　剪鏢

#20 第二十章　凌夏宮

#21 第二十一章　監國手令

#22 第二十二章　小宮門

#23 第二十三章　密詔

#24 第二十四章　守靈

#25 第二十五章　太子登基

#26 第二十六章　死囚試藥

#27 第二十七章　喪門星

#28 第二十八章　夏多將軍

#29 第二十九章　縣丞古君

#30 第三十章　強龍不壓地頭蛇

#31 第三十一章　七海離真人

#32 第三十二章　碼碼呼呼

#33 第三十三章　罷相

#34 第三十四章　硬茬

#35 第三十五章　水山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