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物語． - 《聖誕》

《聖誕》

May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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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大．掃．除！」

　　「……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少女用力往廚房一指，順著看過去有一座塔，在明亮的燈光下搖搖欲墜。

　　「那你說說看，那些東西是什麼！」

　　「泡麵碗，放心吧我都有洗乾淨。」

　　「那那那那冰箱冷凍庫又放了什麼？」

　　「微波食品真是偉大的發明呢。」

　　「那床舖旁邊堆高高的是什麼？」

　　「放心吧，那些衣服已經洗好了。」

　　「聽不下去了──！你這個白癡──！」

　　她憤怒地大吼，雙手不斷地揮舞著，每一擊都扎實地命中少年的頭部。

　　「為什麼我只是三天不在，就變成這樣啊？」

　　「這樣妳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

　　「我就是如此地需要妳啊。」

　　「是是是，有一個廢柴哥哥的我好可憐唷。」

　　她開始俐落地將高塔裝入塑膠袋中，還順便整理了客廳的垃圾，連吸塵器裡堆積的灰塵都不放過。

　　「我可是特別為了哥哥，才刻意聖誕節三天離家出走，結果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她正坐在客廳的一角，開始默默地折起了衣服。

　　「學姊呢，又吵架了？」

　　「小事啦，她認得路，過幾天就會自己回來了」

　　咻──！碰！

　　少年的額頭被寶特瓶直擊，而且，是裝滿水的。

　　「痛死了妳幹嘛啦！」

　　「妳把學姊當小狗養嗎！渣男！」

　　第二個寶特瓶飛了過來，這次他看準路徑避開了。

　　好、好可怕──！

　　「現在、立刻、馬上去道歉！沒有把學姊帶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這裡是我家欸。」

　　「快．去！」

　　她手上此刻拿著的東西，是正在冒煙的蒸汽熨斗。

　　拿出手機查看，上面仍然沒有顯示未接來電，也沒有任何訊息，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三天了，這在他們交往的過程中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冷風一陣又一陣地打在臉上，他所吐出的白色氣息，很快地上升，然後融化在沒有星星的夜空中。

　　但是，他一點都不覺得冷。

　　米黃色的手織圍巾，那是她去年特別準備的禮物，為了這條圍巾，她還提早了好幾個月，偷偷跟妹妹學了織圍巾的手法。

　　「就連吵架的現在，都是她在替我取暖嗎？」

　　──聖誕快樂！

　　──交往周年的紀念日！是我自己織的圍巾喔，開心吧開心吧～

　　──自己織的？太厲害了！

　　──哼哼，那我要許願明年的聖誕禮物～

　　──沒問題，妳要什麼我都買給妳。

　　──嘿嘿嘿嘿，那我要很貴很貴的東西！

　　──還有一年可以存錢，沒問題啦，放心許願吧。

　　──那我要『　　　』，欸嘿～

　　「完全忘記了──！二周年！」

　　少女想要的東西非常簡單，他隔天就準備好了。

　　──不行不行，明年才能把東西給我。

　　她笑著說：「這是給你的考驗，不可以忘記喔！」

　　少女要求的禮物，一點都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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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哥哥怎麼又跑回來了！學姊呢？」

　　「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

　　「啊啊啊啊──！白癡哥哥，我剛剛才整理好的欸欸欸欸！」

　　「找到啦──！我出門啦！」

　　「在外面冷死算了啦大笨蛋──！」

　　他再次狂奔於寒冷的黑夜之中，天上開始緩緩飄下白色的雪片。

　　快點接電話啊。

　　一聲、兩聲、三聲……。

　　「這支號碼的主人現在很生氣，請負心漢在嗶聲後出現在我家樓下，不然她就會一直一直一直很生氣，嗶──」

　　「我到了。」

　　「咦？」

　　電話被掛掉了，過不到三分鐘，少女從公寓大門飛奔而出。

　　「笨蛋，外面在下雪欸，你這樣會感冒的。」

　　她踮起腳尖溫柔地拍掉他身上的積雪。

　　「妳不是常常說笨蛋不會感冒嗎？」

　　「你比較特別嘛。」

　　他緊緊抱住了眼前的少女，熟悉的香味跟嬌小的身軀被他擁在懷中。

　　「在做這種事之前，是不是有什麼話應該對我說呢？」

　　少女把頭埋在他的胸膛，像小貓一樣地磨蹭著。

　　「我們回家吧。」

　　「我家就在樓上喔？」

　　少年輕輕搖了搖頭，並且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到她手中。

　　「妳的第二個家。」

　　他們一起回到了少年的公寓，駐足於門前。

　　「感覺好像很久沒來了呢。」

　　「也才三天而已吧。」

　　「感覺，這是感覺上的問題～」

　　「女孩子都很在意這種事情呢。」

　　少年拿出了鑰匙準備開門，但隨後便停下動作。

　　「怎麼了呢？」

　　少女歪著頭問。

　　「拆禮物的時間到了喔，」

　　少年紅著臉繼續說：

　　「是感覺上的問題，對吧？」

　　「嗯、嗯。」

　　少女拿出了剛剛才從他手上得到的備份鑰匙，輕鬆地把房門打開了。

　　房間內空無一人。

　　看來吵鬧的妹妹整理完後就很識相地離開了，真是個厲害的傢伙。

　　「今天，住下來吧？」

　　他故作平靜地問。

　　「嗯……那就，打擾了。」

　　少女紅著臉點點頭。

　　雖然晚了一點，兩人的聖誕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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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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