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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7RhPigVlxbeHGAp8Ile4posted on PENANA 我叫徐青仁,今年42歲。22歲時娶了我現在的妻子慧琳,隔年生下女兒孟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cfZ3KaqGjc 維尼
妻子慧琳,在最青春年華的20歲時生下我的女兒。當時她正在讀大學,家裡簡直氣壞了,尤其她父親有黑道背景,更是直接帶人來找我算帳。直到我到她家下跪,發毒誓會負起責任,好好待她,準岳父才肯罷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5BpG6oPuxO 維尼
慧琳懷孕,大學休學一年後復學,我則扛起家務和帶小孩,這段時間的花用由娘家支出,但算是「借」,之後要還。岳父毫不妥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F37fpKoMIA 維尼
慧琳畢業後,由她接手帶孟希,我則出外打拼賺錢。所幸,一路上遇到貴人,事業算平步青雲,除了還債成功,慢慢也能以一人之力撐起這個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VAYXoje8kE 維尼
說說慧琳,我跟她高中就交往。她是學校體操隊隊長,上大學後還有被徵入代表隊。一直都是校花和女神。被拍上表特版不知道幾次,容貌和身材完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CvszIICYF 維尼
一開始交往時,她對我坦承,需要有個「男友」來替她擋潮水般的追求。我無所謂,反正當時念書和運動,為未來事業打算,有沒有女友其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aFAXuKCQXK 維尼
我們兩個都算是事業心很重的人。但日久生情,加上大學氛圍,我們還是在大學開始認真做一些情侶會做的事情--抓時間約會,旅行。我也會去她的練習、比賽、表演現場看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ftoyaRsmqt 維尼
反正事情就自然而然發生了,我們兩情相悅,做愛,然後鬧出人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F7BdePAXDc 維尼
混亂過後,我遵守諾言,讓慧琳回到校園和體操隊。畢竟懷孕和休息一年造成的身體傷害確實不小,慧琳幾乎天天得練通霄來追回進度和本來的感覺。尤其體操選手公認巔峰是25歲,她想在25歲前完成自己設想的夢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ZtLdcX25LS 維尼
但終究事與願違,生育後的身體仍差之毫釐,與夢想的牌位失之交臂。從此,慧琳從體操界退休,轉為教練。孟希4、5歲前幾乎是我帶的,之後慧琳當了教練,時間上不如過去當選手時忙碌,開始帶孟希--帶她進自己的體操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eHuRX4tTRu 維尼
由於虧欠,我拚死賺錢,只要是慧琳開口,我一定出錢。行有餘力,也帶母女二人出門旅遊,幾乎半年出一次國。慧琳喜歡去那些體操大國--中歐國家,從波羅的海三國到烏克蘭,我們都去深度旅遊過,甚至計畫退休在那些國家買一套別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4aRofdXr20 維尼
由於仍舊醉心於體操,慧琳依舊性感美麗,歲月沒有刻下多少痕跡。至於孟希,繼承了母親的基因和才能,體操出道後就聲名鵲起,被視為明日之星。美麗、有禮、聰穎,只要是父親,人人都會以這樣的女兒自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b9CQQJEmfN 維尼
反觀,我自己在事業中掙扎,熬夜、應酬、缺乏運動、腰圍變大,許多中年疾患開始迸發。我開始意識到,慧琳和孟希不太願意跟我一同出門,也不太喜歡和我待在同一個空間,甚至慧琳不怎麼願意跟我同房,總是以隊上練習的名義在外過夜,回家也說太累,要我不要碰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oCKFQaXNEp 維尼
我知道,我已經從那個愛打籃球的少年,慢慢老化成普通庸俗的中年大叔。亮麗的母女,不需要一個醜陋的丈夫、父親做為陪襯。我有自知之明,漸漸不再出席慧琳和孟希的體操活動,更專心於事業的打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TGvGsrQlCH 維尼
某天,已經確診癌末的岳父,一通電話把我找過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PgEvyks2zF 維尼
岳父是個硬頸的人,即便病魔纏身,威嚴不改。放棄所有安寧治療,想死得痛快一點。因此在海邊買了幢別墅,帶著岳母的牌位,幾位外傭和家醫,打算在那度過餘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eHUCi1XZ1O 維尼
我開車到別墅,幾位黑衣人領我進門。岳父坐在客廳,看著日本搞笑綜藝節目,柱著拐杖,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岳父受過日本教育,以武士自居,學習劍道和書法,這些技藝已經融入他的生命--「仁王」,這大概是最能形容岳父的詞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RgFFF7gy5u 維尼
「坐。」他知道我來了,頭也不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qW3LNo6dRQ 維尼
我還是那個當年跟他跪地認錯的少年,有些緊張地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下,三分之一板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Y4EVElzhFa 維尼
「這段時間閒來無事,就寫了遺囑。」岳父的語氣像是在跟我分享午餐吃了什麼,「我只有小慧一個女兒,小希一個孫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Xgn3iKHefW 維尼
我接過岳父泡的茶,恭恭敬敬地啜飲一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wzadmHQvDF 維尼
「公司的事情我已經打點好,那邊不勞你操心。股份自然也劃給你一塊,給你一個榮譽顧問職,你別再工作了。多陪陪小希吧,她需要父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KxqXq7gkSk 維尼
「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pKZZIOxg64 維尼
「這些年,你做得夠多了,遠超出你當初承諾的。賞罰分明,我不打算帶著愧疚進棺材。這些年,你岳母總要我待你好些……小慧畢竟是我女兒,遺產她是一份都不能少的,明白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mGWw13z3U0 維尼
「爸,我從來沒想過要多拿您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gXTADAUyC3 維尼
岳父挑起眉毛,繼續說:「你不是當領導者的料,該享福就享福。看你這副模樣,搞不好會比我早死呢。」岳父用拐杖輕輕敲了敲我的小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nNJwzeUuW 維尼
「您可以跟小慧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ax034Zkk0A 維尼
「不,我已經決定了,除了公司,還有一些特定房產外,其他都寫給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usSTwHHFGB 維尼
「那怎麼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EUlwQrqek7 維尼
「閉嘴。」岳父一敲拐杖,全身顫抖,「像個男人,扭扭捏捏成什麼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rjQab0p5Ya 維尼
空氣安靜幾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uMNoll8ATF 維尼
「……這個月處理一下交接,從那間公司辭職。」岳父揮揮拐杖,「你可以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D7WhudL92o 維尼
我忘記我是怎麼到家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4OkFvv1PLx 維尼
就像機械一樣,我回到家,打電話給上司,表明去意。不知為何,上司沒有慰留,乾脆地答應了。可能是岳父派人去疏通的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4Kiaii1cPF 維尼
但這個月確實得要好好交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PODHQSA7x9 維尼
我看了眼時鐘,晚上七點。正當我打算叫外賣當晚餐時,大門傳來一陣陣開鎖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ecaCBHFFU1 維尼
「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4LKCCpR1jw 維尼
是孟希,穿著休閒服跟短褲,背後掛著一包裝體操服的袋子。兩眼有些驚訝,平時我大概都十點左右才回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fa0vL4I6kl 維尼
「回來啦?妳媽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vMQXOLmpqO 維尼
「有些學生需要輔導。」孟希說完,逕自走到廚房--他們體操隊有自己的菜單,不能亂吃,「你吃飯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xt8vSFWDqb 維尼
「還沒,本來打算叫外送……」說到這裡,我突然靈機一動,「小希,妳能幫我做飯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IzuUrq9qEk 維尼
「不要。」孟希毫不留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YnAhW2j12D 維尼
「就做跟妳一樣的,好不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IRI9CwNCFH 維尼
「那沒多少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HSQeW95R6O 維尼
「沒關係,妳爸現在要開始減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xpYcZHeJQ 維尼
我聽到一聲冷哼,我知道,這句話我說過很多次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YFEQ6drZZx 維尼
「戒菸酒都不行的臭老頭說要減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5eJavKfUM4 維尼
「我戒,我保證。」岳父說得沒錯,操勞下去我可能會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8vBeQ2OOOP 維尼
又是一聲冷哼,接著我聽見冰箱一陣希哩嘩啦。過沒多久,孟希提著一個黑色的大垃圾袋,裡頭裝著冰箱中所有的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PYlftQCdr7 維尼
她走來我面前,伸出手:「菸,打火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KdoPjbyamb 維尼
我乖乖奉上,看著幾樣寶貝落得跟酒一樣的下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ACWSaApr4d 維尼
有些痛苦,但也有些放鬆。菸酒對我來說是交際的工具,不太算嗜菸酒如命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孟希國中還是高中?有點忘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ur1809FJCo 維尼
孟希把垃圾袋提到公寓的垃圾集中區後,回到廚房,開始做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YAz6t1PWgJ 維尼
由於真的沒多少--一點點沙拉,無糖優格,還有水煮蛋。看著我有些痛苦的表情,孟希露出在我面前難得一見的笑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onVKz4IQOY 維尼
「妳們平常就吃這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y2BTq5Llgn 維尼
「是不是覺得很幸福?」孟希冷笑,托著臉頰,享受著我吃飯的表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mB6VvOXZnm 維尼
「女兒煮的,當然幸福。」我努力點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t8tRC0LfxD 維尼
「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孟希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5EB27aRn53 維尼
「被妳外公叫去,交代一些事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xeQxMR0jNH 維尼
我注意到孟希的叉著生菜的手,停了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1JfrG3r37v 維尼
「阿公還好嗎?」孟希戳著生菜跟番茄,不敢看我--我知道,自從她外公確定癌末,其實家裡最難過的是她。以前我跟慧琳真的沒空,都會拜託他老人家照顧孟希,她跟她外公很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4eFoYkhhGs 維尼
老人家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抱怨著麻煩,每次外孫女來還是呵呵笑著,有求必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20qLeXlBbB 維尼
「嗯,又說了一次要好好照顧妳們母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VCySzUKwYi 維尼
「他……沒有多說什麼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ZLBHR0IDHi 維尼
「他說他立了遺囑,我跟妳媽都有份。叫我別工作了,專心陪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ZYe4xCHjmO 維尼
「你答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oFTyzmGeMp 維尼
「妳阿公除了妳以外,沒人可以讓他妥協。」我苦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GvKXIJXxd8 維尼
「我又不需要你陪。」孟希倔強地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I7eXbIR29h 維尼
「--那妳願意陪我嗎?小希?」我認真地看著她,「我說我想減肥,是認真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pW3mPno1FR 維尼
孟希臉色一紅,說道:「我、我可是很忙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IhlyYazRkO 維尼
「我知道。不會勉強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YQz39JzGhO 維尼
「不!老爸你說得對,是該減肥!我真的受夠了!明天早上四點半起床,跟我去晨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jNprJwQp1 維尼
孟希突然拍桌站起,我嚇了一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spwzFHGlfo 維尼
受夠?什麼受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61a040Qctw 維尼
那天晚上,孟希刪光了我的外送app,裝了一些熱量計算器一類的東西。接著她說,每天都會在冰箱放她做的料理,我只能吃她做的,不能到外面吃任何多餘的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MQJSJKLuEB 維尼
嗯,然後我的地獄開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RwfBJsCDiE 維尼
四點半被孟希拉起床,昏昏沉沉地來到河堤邊,開始跟著她做暖身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QmU9MEH2Z 維尼
我就醒了,光是暖身操就讓我汗流浹背。接著是開始跟孟希繞著河堤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MZdcLmjZ6a 維尼
一頓操作下來,我如同爛泥一般躺在終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khAv01Od3L 維尼
「爸,你去市立體育館找這位教練,開始健身--」孟希嚴厲的眼神完全繼承她的母親,「下午我幫你預約了營養師,不准爽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ICLQ3xVZ36 維尼
跑了一整圈河堤,只出一層薄薄汗霧,連喘都沒喘一下的孟希,毫不留情地將時間地點寫在一張紙上,貼到我的肚腩,然後就往練體操的地方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2OXnVvPlT 維尼
早上到公司上班前,我去體育館見了那位教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bNTAQBX9nn 維尼
教練藝名丹森,跟我差不多高,但身材完全無法比,肌肉線條完美,相貌帥氣。聽到我說是被女兒推來的,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肩說我不孤單,一堆爸爸是這樣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2N9AgkVGBL 維尼
中午我快速交代交接事宜,趕在下午三點抵達營養師門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nKl7zG3zZ7 維尼
我大概聽了兩個小時左右的飲食、熱量、代謝等等的基本知識,做了筆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1jVA4i0EoW 維尼
接下來,我的生活徹底被這些東西塞滿:晨跑、健身、計算熱量、認識食物……孟希死盯著我,嚴格控制我的作息和飲食。她不在的時候,我被交給丹森教練和營養師。她在的時候,就是幫我做飯,晚上帶我練瑜珈,讓我完全沒有力氣去做多餘的事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tsorcyLUZa 維尼
半年,我的體重、腰圍、健檢紅字都紛紛消失。過去滿臉哀愁、耳提面命的家醫科、代謝科、肝膽胃腸科醫師露出我沒見過的笑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egQ3gq0cjA 維尼
如果有什麼減肥最佳傑出獎頒獎典禮,得獎感言恐怕孟希會佔三分之二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XnzpeOJ7qR 維尼
「你要出師了,bro。」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L47a8tV6Bi 維尼
某天,丹森拍著我的肩膀,「完全可以自己練了,保持習慣,你的身體現在沒有這些寶貝可不行。」他拍著成排的啞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FAJtXqCsvu 維尼
我灌著開水,用毛巾擦著汗,點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4Yh31Orpmd 維尼
「丹森,方便借一步說話嗎?」一位行政人員模樣的人在門口探出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T0nBYnKkxh 維尼
「青仁哥,你休息完就下課吧,這是最後一堂了,以後有什麼問題歡迎繼續用LINE聯絡我。」丹森對我揮揮手,就隨著行政離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e0jdyLXmc1 維尼
我點點頭,坐到旁邊的跳箱上,喘幾口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Byu3SldSwj 維尼
這時,我聽見震動聲,是丹森的手機,有訊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sKYXZRCHOv 維尼
來訊者是「夫人3號」,跳出來的訊息是:「寶貝,今晚有空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rAmuH1Yz6a 維尼
可能是女朋友吧--我連忙別過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X8GQahjm4l 維尼
洗完澡,換完衣服,離開體育館時,我的手機開始狂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6hV33zWhiw 維尼
我拿起手機,心裡一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emkI8Dmxik 維尼
該來的還是會來--岳父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zJVtWWDixE 維尼
三天前的事情,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人,把葬禮準備完成才可以通知我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s7VTYOuSOr 維尼
我被指定負責做所有長子應該做的事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KrK2PLYytw 維尼
我連忙驅車回到家,找出西裝--二十年前那套,本來職場穿的那套已經不合身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VJQNRcXa8B 維尼
當我換好衣服時,我看見兩眼紅腫的孟希換上她的高中制服--她說,外公老是念叨著希望她能穿高中制服送她最後一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0DGX8MmPpR 維尼
至於慧琳,她寫訊息跟我說她會直接過去會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xW5kcb1XRt 維尼
岳父已經立遺囑,希望辦日式葬禮,別搞台灣民俗那哭天嗆地、七天七夜那一套,萬事從簡。守靈一天、隔天公祭、火化、入塔、大家吃個飯,解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OoY9Z58Hbk 維尼
到達會場時,早有準備的,那些岳父的貼身員工,已經把會場弄得差不多了。那些黑衣人,顫抖著身體,輕聲說:「少主,小姐,這邊請。」,將我們帶到靈堂的主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lSJ17T736w 維尼
看到外公的遺像和棺木,孟希終於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我摟著她,輕輕安慰。今晚守靈,看著員工紛紛前到跟老老闆鞠躬、行禮、道別--同時也對我做一樣的禮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qU4ZY6Y6n1 維尼
我用訊息催促著慧琳--她怎麼搞的?怎麼還沒出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xsKYgpW6lY 維尼
用過簡單的晚餐,除了指定部分極親密的心腹、老友被允許下來守靈,靈堂恢復寂靜跟莊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XPX4R0AzSp 維尼
十一點多,慧琳出現了,穿著黑色的長裙,黑絲帶、黑色薄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0I5wc0rj3u 維尼
我很久沒見到自己的妻子了,一股怒意湧了上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mpMrvYjLq 維尼
「妳去哪了?」我壓抑著怒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6sYo438P2o 維尼
慧琳沒回答我,甚至沒看我一眼,逕自對著岳父行禮,但兩眼是滿不在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gDKi0c2KR1 維尼
「有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3vj5Kn4DDC 維尼
她越過我,走到留給我們夫妻和女兒的位置,靜靜坐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3tJE4EaVd5 維尼
孟希倚著牆,睡著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wBgnV6Lbiw 維尼
「爸爸走了,妳還有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WijddKupi0 維尼
「我不想跟你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keo5C2qGwd 維尼
我怒瞪著她,要不是孟希還在,我肯定掉頭就走,否則我擔心會忍不住在岳父靈堂前賞她一巴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stVbtKbpkW 維尼
我看見周圍留下的一些岳父生前的貼身員工們,也是一臉怒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sn5CUkbTWU 維尼
做了幾次深呼吸,我在慧琳身邊坐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oalKmb47K4 維尼
她閉著眼,像是靜坐,又像在禱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16coxfq8W 維尼
「這段時間,妳去哪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qR5OoNEs2L 維尼
「帶學生練習,孟希沒跟你說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wwzzlnIRFX 維尼
「孟希都有回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68maUSXxhJ 維尼
「我是老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EoSE1aJoIb 維尼
「半年,整整半年,妳沒回家,也沒來看爸,妳到底在忙什麼?」我的音量大了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9mADsHJ9kV 維尼
「不關你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cvfewiYiNT 維尼
「妳----!」我舉起手,旁邊的黑衣人拉住我的手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HrEjRQbsTo 維尼
「少主,冷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LLOpzorFeq 維尼
我看見熟睡的孟希皺眉抖了一下,我才緩緩放下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LRlx5qd7j0 維尼
「出去。」我嚥了嚥口水,「滾出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zve4MM8bhV 維尼
慧琳斜睨了我一眼,惡狠狠地開口:「徐青仁,不要以為我爸把遺產都給你,你就以為家裡你是老大了。沒有我爸,你還是一樣沒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TiOATuLDJH 維尼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滾出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YP20XUlZut 維尼
我們僵持了幾秒。最後,慧琳拾起包包,往靈堂門口快步走去,消失在夜色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UozVL333Mv 維尼
我鬆了鬆領帶,氣力放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5MUoWfGg1 維尼
「抱歉……」我對著工作人員,也對著岳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sibWMqx0Rx 維尼
工作人員沒說什麼,只是端來一杯水,我不客氣地一飲而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sXMijxQRbh 維尼
「……少主,您帶小姐去休息吧,老先生不會介意的。」黑衣人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BmcdOfZ02p 維尼
我考慮了幾秒,點點頭,小心地將孟希抱起--好輕,好軟,像一隻小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CHaDbZ6PPY 維尼
工作人員準備了一間塌塌米房間,鋪上床具,我將孟希放在床鋪上,蓋上棉被,關燈,打算離開,回去靈堂守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7TdJnBsJ00 維尼
「爸……」離開前,我聽見孟希的夢話,「對不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3JWc3AkM41 維尼
「傻孩子,妳對不起我什麼?」我失笑,回到靈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jHYtuwPgq4 維尼
直到岳父入塔,我主持宴客。慧琳都沒有再出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so7D2osIJV 維尼
岳父的遺囑被嚴格執行,我拿到了閒職和股份,後半輩子無憂。連孟希也是。公司負責人轉讓,那些忠誠的老員工各有去處,這都不是我應該擔心的事情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9PENANAgfAngANrcB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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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看來會超過六千,額外開篇。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hqHDwEo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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