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微肉)
無論是誰,都會有私心。
蘇沐橙的算盤昭然若揭,不管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只要能夠帶給葉修幸福,就可以了——真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啊,全然不顧別人的想法。
「不過,我也差不多。」王杰希把手從門鈴上收回,站在門前,自言自語道。
幾秒鐘後,葉修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衝過來開門,身後隱約傳來了刀劍互砍與槍砲齊飛的聲音,場面之大,讓王杰希一點都不想知道,葉修又在禍害哪一家公會了。
「大眼?我正忙呢。」
「我有點事找你,領隊。」
聽見這個稱呼,葉修搔頭抓癢,「等一等啊!」他隨口說了一聲,然後門也沒關,回頭抓著耳機向隊友吩咐了幾句,操縱他的小號刺客直接給敵方公會的領頭捨身一擊,就這樣大搖大擺地下線了。
「有什麼事?走走走,我們去會議室講。」
明明在房間裡也能說,葉修偏要捨近求遠。觀察著葉修的表情,王杰希沒有點破,只是跟著他一起走進電梯。
「那個死掉的魔道學者好像有點眼熟。」
「你看錯了,他不是車前子。」葉修揮了揮手,輕描淡寫地說著可怕的話,「那只不過是車前子的另外一個小號而已,哦,他的本尊早就已經被我送回城了。」
王杰希覺得,回頭他應該建議上層給勞苦功高的中草堂第十區公會會長加薪了。
身旁的葉修似乎還在回想剛才那番激戰,等到電梯停下,一走出去,才疑惑地轉頭,「大眼,你跑來一樓做什麼?」
「你的煙不是沒了?剛好順路去買。」在房門外一瞥,就讓王杰希輕鬆捕捉了葉修的狀態,他身上國家隊的運動服還沒換下,表示等下打算要出門,「你是在吃完飯後聽見野圖BOSS刷新,匆匆回房上線的,平常不離身的煙盒被捏爛放在電腦旁,來開門的時候卻沒有抽煙,表示你的煙已經抽完了。」
「你喻文州啊?」葉修失笑,然後摸了摸自己口袋,有些遺憾地咋了咋舌,「我沒有帶錢。」
「這點小事,就讓後輩效勞吧。」
「行啊!大眼你真是上道!」上前拍了拍王杰希的肩膀,跟著他一起走出大門時,葉修幾乎笑彎了眼,「要是其他人有像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葉修。」在葉修的右手脫離王杰希的肩膀,自然地垂下擺回身側時,那隻手突然被王杰希在半空中攔截,後者抓著他的手腕,輕輕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你知道我的全名嗎?」
「王杰希啊?」葉修只覺得莫名其妙,他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好像太近了,又急忙甩開王杰希的手,跳離兩步,一臉警戒地望著他,「你的腦袋又有哪條筋搭錯了?杰希。」
「呵呵。」王杰希微微瞇起眼睛,留下站在原地瞪著自己的葉修,轉身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我看你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望著王杰希的背影,葉修嘆了口氣,迅速地追了上去。
兩人在超市晃了一圈,該買的都買齊了,接著,王杰希竟然把他帶到了一座公園裡。
左看看右瞧瞧,葉修覺得這座公園有點眼熟,對了,之前韓文清帶他吃完宵夜後,還順道走到這裡來散步消食。
前方王杰希熟門熟路地在一叢矮灌木的後方,找到了一張立在平坦草地上的雙人椅,他走過去直接坐下,還給葉修留下一大半的空間。
「說吧,有什麼問題?」葉修慢慢地走了過去,不遠處的地方有一盞路燈,光線不強,淡淡的光暈打在葉修半邊身上,另外一半,則被黑夜的陰影覆蓋。
而在葉修身側的王杰希,身處無光之處,只有那雙眼睛,在暗處仍舊彷彿褶褶發光,仿若一隻隱藏在黑夜之中的夜梟。
「你覺得我怎麼樣?」
「嗯?哦……你很不錯啊。」
王杰希眼睛一亮,卻看見葉修點起煙,抽了一口,把煙夾在手上,繼續說了下去,「當年的魔術師打法,不只完全重現,還因為有了小周的配合,變得更加可怕了,這個要是拿出去,鐵定嚇死那些外國人。」
王杰希默然,他的「有事商討」只是藉口,這就是所謂的拿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有,葉修的這顆榮耀腦,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真正開竅?
看來果然還是太衝動了。王杰希想,昨天聽完蘇沐橙的一番話,他就忍不住想和葉修親近,但要怎麼拿下這個人,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邊,王杰希還在掙扎,葉修卻已經滔滔不絕地說到了結論。
「看來,你已經決定好了啊,大眼。」
「什麼意思?」
「打完這場比賽,你就要退役了吧?」不等王杰希開口,葉修又吸了一口煙,這次的沉默比之前更加漫長,直到他將一整根煙抽完,把煙蒂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你果然還是發現了。」黑夜裡,響起了王杰希低沉的回覆,仔細一聽,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那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別離而感到的恐懼與動搖。
王杰希當然不想走。
但他畢竟還是要離開了。
這個消息,微草戰隊暫時還不打算對外公佈,就連知情的高層也寥寥無幾,而葉修之所以能夠察覺,是透過第十一賽季一整年的觀察,微草戰隊在團體賽中的戰術變化,以及王杰希越來越自由奔放的打法——
「英傑預計在下個賽季,繼承『王不留行』。」王杰希望著前方那片黑漆漆的草地,慢慢地說,「至於我的退役,原本打算在第十一賽季結束就宣佈的,但在那之前,我接到第二屆世邀賽的邀請……我打算把這屆世邀賽,當作職業生涯中最後一場比賽。」
「幸虧我手腳夠快,不然國家隊的損失可大了。」
盯著葉修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王杰希嘆了一口氣,「你說得沒錯,跟大家一起奪冠,的確比打贏某個人還有趣……終究還是捨不得啊。」
「這樣盛大的比賽,誰都會意猶未盡。」葉修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了狡詐的微笑,「不過,你還真肯下重手,從蟬聯世界冠軍的偉大事蹟到宣佈退役,你的支持者鐵定立刻從天堂掉入地獄,各個都要哭暈在廁所裡了。」
王杰希笑了笑,把世界冠軍獎盃說得像是菜市場的大白菜,要來幾顆就有幾顆,也只有葉修做得出來了。
他思考了半晌,雖然可能沒什麼用,但他還是決定要試著打壓一下某人的氣燄,「還比不上你當年突然從嘉世退役來得突然。」
「唷?這是在翻舊帳了?」葉修佯裝生氣,實際上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魔術師,原來也是鬥神的支持者啊?」
「不行嗎?」
「啊?」
「我一直都是你的粉絲。」在葉修震驚的目光下,王杰希舉起了他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當然,現在也是。」
葉修震驚地盯著被親吻的手背,一時間竟忘記收回。
「呃……」向來嘴上不饒人的葉修是真的無語了。
這記突擊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剛剛的話題不是還挺嚴肅的嗎?怎麼立刻就跳到下一個主題了,而且還是這種完全沒有徵兆的奇妙話題。
不,說是「沒有徵兆」其實也不太對,幾乎是在下一瞬間,那條被他清洗乾淨、擱置在衣櫃裡的綠色羊毛絨絲被,馬上浮現在葉修的腦海裡。
「……那件小被子,你什麼時候要拿回去?」葉修試探道。
「你喜歡的話就留著,家裡還有很多。」
——喜歡你妹啊!
葉修差點要爆粗口,但是他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沒辦法從王杰希的手下逃脫,他只能把所有的憤怒先憋成一句挑釁的微笑,「……想要的話,自己過來拿啊?」
「好。」王杰希欣然接受,他從不缺乏面對挑戰的勇氣。
「你想幹什麼……哇啊!」葉修突然被王杰希一帶,整個人從公園的長椅上翻落,直接撲倒在那片柔軟的草皮上,「王杰希你發什麼瘋……唔唔!」葉修雙手撐著地翻身,結果還沒來得及站起,就被王杰希壓制在地上。
藉由位置的優勢,王杰希用身體的重量制住葉修的掙扎,將他的兩手拉高至頭頂,然後,一個個強勢的親吻落在葉修的臉上,趁著他想要哇哇抗議時,刁鑽的舌頭藉機鑽入了葉修的嘴中,細緻又黏膩地親吻著他。
「嘖、嘖嘖……」曖昧的水聲在寬廣的草地上響起,聽得葉修面紅耳赤,接著響起了拉鍊往下拉了聲音,讓他更是一驚,「不要,大眼,這裡是外面……」
「感覺很刺激不是?」王杰希停下親吻,藉著微弱的光線,低頭舔掉了葉修嘴角邊的口水,「放心,這裡很偏僻,不會有人經過的。」
「刺激……你妹……啊!」這廝根本是預謀犯罪,連場地都勘查好了!葉修悔不當初,買煙跟商討都是煙幕彈,感情這傢伙只是想要打野戰!
他的褲子已經被脫下一半,裸露在外的肌膚與粗糙的野草互相摩擦,有點刺痛的感覺,同時,也有一種異樣的快感。兩人的周圍被茂密的樹叢所遮擋,加上躲在暗處,視野很差,的確不容易被人察覺,但是,頭頂上那片毫無遮掩的寬廣夜空,卻讓葉修感到一陣害怕。
「王杰希,你給我住手……」
聽見葉修的抗議,王杰希停下動作,在賽場上穩穩操縱著角色的那隻手,溫柔地撫摸著葉修顫抖的身體,直到那人的呼吸平緩,又逐漸發出了沉重的喘息。
「唔……那裡,不……別摸了……」
王杰希不停地挑逗著葉修身體的敏感之處,感受著雙方的慾望不斷脹大。他將葉修的雙手分別拉開,固定在耳側,整個人覆蓋在葉修身上,遮住了那太過寬廣的視野。
「葉修。」
被呼喚的人疑惑地抬頭看他,雙眼迷濛,帶著一股妖媚的誘惑。
王杰希深深地望著這張臉,彷彿要把這人永遠刻在心上。
「你只要看著我就好了。」
他捧住葉修的臉頰,深深地親吻著,身下昂揚的慾望抵住葉修的腫脹,開始一深一淺地互相摩擦。
「哈啊!大眼……!」上面是溫柔的服侍,下方是重重的刺激,葉修主動撐起腰,一上一下地擺動著,和王杰希互相撫慰。
得到了暗示性的允許,王杰希頓了一下,然後更加激烈地嘶咬著葉修的唇瓣,他的吻從嘴邊吻到了脖頸,在上面落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嗯嗯……再重一點……啊啊,好棒……」王杰希的陰莖從葉修慾望的頂端擦過,重重埋入葉修囊袋裡,同時,葉修的肉棒也在王杰希的腹部上磨蹭,後者今晚穿著一件白色襯衫,扣子已經全部解開了,精悍的腰身被葉修馬眼中吐出的液體沾染,泛著淫靡的水光。
如在寒冷的雪地裡,兩人互相擁抱取暖,一下又一下地發洩著慾望,兩根粗壯堅硬的肉棒既是攻擊的武器,又是取悅彼此的工具,王杰希每一次的奮力一插,都讓葉修都有種被人進入的錯覺。
他覺得身體變得好熱,似乎從雪地跳到了一個熔爐裡,幾乎要融化在王杰希的擁抱之中。
「葉修、葉修……」王杰希輕啃著葉修的鼻樑,身下的動作毫不鬆懈,逼得葉修呻吟不止。
「我快要射了,大眼,哈啊!」葉修反抱住王杰希的脖子,不甘示弱地咬著他的耳朵,然後,他突然僵住了身體,「等等!好像有人……」
「噓……沒事。」同樣也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王杰希直接抱著人移動到更隱密一點的位置,身下的動作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加快了速度。
「哼、嗯嗯!」葉修生氣地一口咬住王杰希的肩頭,把自己的抗議與淫叫,全部吞入腹中。
「哼……」王杰希吞了口口水,一股精液從馬眼中噴出,打到了葉修的小腹上,讓葉修一抖,也跟著射了出來。
高潮過後,兩人維持著上下交纏的姿勢,等到經過的路人走遠了,王杰希才將葉修放開。
黏膩的精液沾在兩人身上,有些甚至還噴到了葉修的臉上,當白濁的液體滑落到葉修的嘴邊時,還沉浸在高潮餘韻的葉修下意識一舔,又因為味道太過苦澀而皺了皺眉頭。
王杰希勉力壓下了再度升起的慾望,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擦了擦葉修的臉,又走到一邊,轉開了公園的水龍頭,將自己清洗一番後,又轉身將葉修打理了一番。
「前輩,舒服嗎?」
葉修渾身懶洋洋的,一點都不想動彈,任由王杰希替自己穿好衣褲,又讓他將自己擁在懷中,兩人一起坐在草地上看星星。
聽見王杰希對自己的稱呼,葉修老臉一紅,這些傢伙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用上敬稱,真是各個都不安好心。
他放鬆身體,將整個人都交給了王杰希負擔,後者樂見其成,甚至把葉修抱得更緊了。
「你也是五個人之中的一個,是吧?」葉修閉上眼睛,享受著王杰希溫暖又可靠的懷抱,平靜的呼吸在寧靜的黑夜裡互相糾纏,好像他們本該如此,之後也會一直如此,「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惑,那晚之後……為什麼沒人留下?」說完後,他感到有些害羞地動了動身體,又不是什麼小姑娘了,在一夜情之後難道還希望對方溫言軟語地和自己調情,再噓寒問暖地問著身體是否有哪裡不適?
……真別說,葉修發現自己還挺吃這套的,加上目前確定的四人之中,不管是誰,都不會是那種在酒後亂性後,吃了就跑的人才對。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葉修。」
見葉修抬頭對自己投向疑惑的眼神,王杰希露出苦笑,把臉埋在葉修的後頸上,悶聲解釋,「你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酒醉時被人睡了,會出現怎樣的反應?大發雷霆?冷言冷語?還是從此斷絕關係,再也不相往來?」
他抱緊懷裡的人,深怕一不小心,葉修就會消失了。
「我很害怕,葉修。」
雖然很不負責,但王杰希不能也不敢冒險,與其讓葉修察覺到自己也是兇手之一,不如就此消失,把那個晚上當作一場美夢。
這樣就夠了。
這……就夠了?
「那現在又為什麼要說出來?」葉修似懂非懂地望著他。
「不是說了嗎?」王杰希溫柔地摸了摸葉修的頭,看著那人清澈的眼睛裡,承載漫天星光,「因為,我還是捨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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