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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8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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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3
那包曹圭賢隨機挑選的入浴劑把整個浴缸的水變成帶著薄霧的淺綠色,清爽的植物香氣隨著蒸騰的水蒸氣飄散出來。李晟敏坐在浴缸裡撥了撥身邊溫暖的水,『這個味道還不錯。』
『嗯。』曹圭賢也跨進浴缸裡,『水要不要再加一點?』
剛剛怕兩個人一起泡澡的話水放多了會溢出去,只到六七分滿就被曹圭賢關掉了。
『先不要,不然等一下水涼了要加熱水就沒空間了。』李晟敏低頭看著因為曹圭賢也坐進浴缸裡而上升一大截的水位,『......而且你也進來就夠了嘛。』
曹圭賢哼了一聲,『你以為你體積比我小很多嗎?!』
『你現在是嫌我胖是吧。』李晟敏挑眉,拿手上的毛巾丟他。
『我是說我們一樣胖,行了吧?!』曹圭賢也沒擋,把丟到身上之後就掉進水裡的毛巾撿起來擺在浴缸邊,伸手在水裡摸到李晟敏的腳踝,『我幫你捏捏?』
『好。』李晟敏也沒跟他客氣,換了個姿勢就把腳踝擺到他大腿上。
淋浴的水聲停了之後,浴室裡就剩下廣播的聲音。曹圭賢把手機拿進浴室了,用毛巾包著放在放衣服的架子上。
曹圭賢的按摩技術其實說不上多好,只不過這樣放鬆地浸在溫暖的水裡又有人幫忙稍微緩解一下平日累積的疲憊,畢竟還是相當不錯。
『哥,還記得我們去廣安里海邊那次嗎?』曹圭賢沒有抬頭,一手握著他的小腿,另一手正捏過李晟敏的腳弓。
『記得啊,烏漆嘛黑的還撿貝殼。』李晟敏靠在浴缸邊,半垂著眼懶洋洋地笑,『也不知道那時候在想什麼,明明海邊冷得半死還要喝冰啤酒......』
『喔......』曹圭賢抬眼,聲音帶了點笑意,『我怎麼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做的事情好像不只撿貝殼和喝啤酒而已──』
『有嗎? 除了撿貝殼和喝啤酒還有什麼?』李晟敏一手撐在浴缸邊支著臉頰,反問的語氣像是只是隨口聊起。
其實他當然記得,那個又黑又冷的晚上,像是跟世界偷來的短短一個多小時,冰冷的海風加上同樣冰冷的啤酒凍得人幾乎牙齒都要打顫起來,而他們在海浪聲中寂靜中黑暗中星光中偷偷地、光明正大地、反反覆覆地親吻,讓彼此的體溫把冰涼的嘴唇一下子都烘暖。
『哥你不記得了?』曹圭賢的手沿著他小腿往上滑,直到握住李晟敏的膝彎,『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不需要──』李晟敏怎麼可能不知道曹圭賢這麼說有什麼打算。只不過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曹圭賢就迅速地起身伸手扣住他的後頸,帶起一整片嘩啦嘩啦的水聲。
耳邊裡正在KTR談笑的兩個弟弟的聲音在浴室裡迴盪,聽到自己名字從廣播裡傳出來,李晟敏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跟自己泡在同一個浴缸裡的另一個弟弟推開,『嗯你──好了、好了啦,泡澡就泡澡......』
『想起來了?』曹圭賢倒是很乾脆的舔舔嘴唇退開,不忘消遣他兩句,『不用跟我客氣的嘛,我很願意幫你的。』
李晟敏噘噘嘴,把另一腳放到曹圭賢的大腿上,『......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一腳也要。』
『啊,只要這個? 不要別的?』曹圭賢一副裝出來的遺憾口氣。
『現在這個就好。』李晟敏用腳跟推推曹圭賢示意他繼續剛剛的按摩,滿意地看著曹圭賢嘆口氣又抓起自己的腳,靠在浴缸邊斷斷續續地低哼,『啊嘶,輕、輕一點......嗯、現在這樣繼續、唔、啊......』
『哥,那個......』曹圭賢皺了皺眉,抬頭看他的表情有點微妙,『你別再發出這種聲音了,不然我沒辦法保證能讓你聽完。』
泡在溫暖的水裡又親又摸的,曹圭賢本來就有那麼點還在可控制範圍內的心猿意馬,更何況李晟敏本來皮膚就好,這入浴劑裡可能又加了不知道什麼,濕潤溫熱的肌膚摸起來滿手滑膩,加上溫暖的黃色燈光和李晟敏臉上身上被熱水薰出來的紅暈,還有剛剛他發出來的聲音,雖然胸口以下都在淺綠色的水裡隱隱約約,不過,
咳──
『你、呀、真是──』李晟敏一抬手就潑了他一臉水,臉上的紅暈似乎又深了一點,『不是都說等一下了......』
『所以我也很好心地提醒你了啊。』曹圭賢抹了抹臉回答得理所當然,一副「我人很好吧快誇獎我」的樣子。
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就在浴室裡再來一次,反正之前兩人還是室友的時候也不是沒在浴室裡做過,反正現在沒人在,其實在客廳做大概也沒問題──前提當然是李晟敏同意的話,但這個可能性不高,可惜。
李晟敏別開眼,把剛剛拿來丟曹圭賢的毛巾攤開又折起來,『說等一下就等一下嘛,我又不會賴皮......而且我答應厲旭要聽了。』
『知道啦。』曹圭賢低頭在他膝蓋上輕吻一下,『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