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飛哥哥?」
「哥?」
「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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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允飛抖了抖眼眉,微微啟眼,三張大臉簡直貼在他的臉上,嚇得他兩眼一瞪,錯了,是雙眼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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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沒事了!沒事了!允飛哥哥醒了!」最先做聲的是元沁。
瀾儀則是不管男女之別,一把就抓起陸允飛的手耗著脈。
「陸將軍,剛剛真是對不住,我不曉得您那麼不禁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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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嚇?這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又在演哪齣?
「阿!痛!我這是怎麼了?」陸允飛起身,頭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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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飛哥哥,您再醒不來,我差點就要與你殉情了。」元沁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再說,殉情是兩心相許的狀況下,這詞兒不可亂用吧!
「請將軍責罰。」瀾儀沒頭沒腦的雙腳一嗑,跪在床榻旁頭貼著地不敢起身。
「哥,你先躺著,千萬別動。」連梁爽都還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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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這是在幹嘛?快起來阿!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陸允飛真的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一點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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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外頭傳來悲戚哀催的哭喊聲:「允飛,允飛,允飛…」。
請問我是死了嗎?
下一秒,那不中用的古代木門馬上被一雙大手給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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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天啊!你醒了,謝天謝地你沒事。」元靖三步併作兩步衝上床榻,把陸允飛擁在懷裡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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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少男少女們,站在旁側,全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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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頭,會痛嗎?這兒?那兒?」元靖一股腦的摸著陸允飛的頭,像是在把玩什麼珍奇寶貝似的,這兒摸摸那兒摸摸,旁人覺得他詭異,但他的眼眶裡的確閃著一袋子的眼淚,又讓人覺得事態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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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陸允飛問了第三遍了,他打算再讓他問一遍就拔刀拚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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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彈了你忘了嗎?」元靖首先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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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彈?這什麼新詞?旁側的男女們皆摸不著腦袋。
「王爺,是不是下人傳訊有誤,什麼叫中彈?將軍是被我養的雞嚇到,撞到牆角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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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被雞嚇到!唷!好像真有此事。瀾儀的食補知識豐富,所以在平西府後院飼養了一圈土雞,誰知道今日要宰的那隻從手上飛走,滿院的婢女追不著那隻叛逆母雞,正好陸允飛經過,雞從天而降,正好爪子抓傷了將軍俊臉,毫無防備一驚之下,陸允飛一個踉蹌就往後傾跌,後腦正中牆角後就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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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哥,你這人懂不懂得先後順序,我先來的應該我先抱。」元沁邊說邊把元靖給拉邊坐,自己則一屁股的坐上床榻C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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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允飛的身子那麼好使阿!看著元氏兄妹你推我拉的,高玄光只好假咳個兩聲,外加喊了聲好暈,好昏,來管一下這失控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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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給我號個脈,你們通通都讓開!」會醫的了不起阿,對!的確了不起,床榻C位立刻得了個空,大伙全盯著瀾儀。
「將軍,您應該無妨,只是後頭有皮外傷,臉上也有爪痕,我快去抓藥,您快點休息。」語畢,瀾儀抓著元沁、梁爽這兩毛孩出了房門,識相的留下元靖照顧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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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了好一會兒,高玄光終於能好好釐清一下事情的經過,怪奇了,之前一進入夢中就會快速腦補,怎的?夢境法力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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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還在渾沌不清時,楊旬又是一把抱住了他,哭了。
楊旬哭了!我不過是被雞襲擊撞到牆何需如此矯情?但高玄光還是很溫柔地回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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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仁兄,你這樣太噁心了。」高玄光還逗著。
「光,你現在在加護病房。」蛤?這兒是加護病房?
「光,你快醒醒我拜託你了。」這是什麼意思?高玄光查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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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頭痛欲裂,高玄光整個身子痛到在床上打滾。
「這是怎了?越想我頭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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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玄光用手狂壓著自己的頭,甚至到最後是用拳頭敲擊頭部,想要用外在的疼痛來忘卻腦內的噴發。
這爛方法似乎奏效了,像是以前電視花了打兩下就好的概念,那台原本壞掉的腦子居然又開始運作,咕嚕咕嚕湧出了夢境跟現實平行記憶,或許一下子存進的容量太大,導致高玄光一陣噁心發作,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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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玄光喘著大氣,好似搞清楚這齣戲的重點了,那眼神從迷濛轉變成悲傷,又從悲傷中看出了無奈與憤怒。
「我,快死了嗎?告訴我。」幾乎是用半吼叫的方式,命令著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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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旬撫著高玄光的臉,聲音幾近顫抖的告訴他:「我絕不會讓你死,我也會讓曲競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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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高玄光重摔落地,只剩強燈的照耀下,那血泊閃閃發光,宛如一面明鏡。開始有人尖叫,有人吶喊,兇手顯然是蓄意的,這三槍都進了高玄光的身體裡,兩胸腔一頭顱,幸好胸腔中彈後高玄光下意識的拱起身來,讓最後一彈只是擦過了頭顱邊緣,要不然直接腦袋開花,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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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在街上用急速奔馳,醫護人員叫關育珊與楊旬必須不停歇的叫著高玄光的名字,由於牽涉到殺人案件,醫院裡擠了滿滿的娛樂線與社會線記者,SNG車連線播報,事出突然更有記者直接拿著自個兒的手機直播,網路社群裡的頭條全改成高玄光中彈的消息,成為全台灣今晚最具報導價值的人物,但又有幾位是真心幫他祈福,希望他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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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已經有新聞台,做好做滿一整集的光爺回顧,像是已經宣告不治的電視告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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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通往開刀房的長廊,高玄光仍是有著微弱呼吸心跳,前面有兩位醫護人員急速往前推進,中間一位測量血壓與脈膊,另一位壓著氧氣罩,楊旬跟關育珊則是一人站一邊喊著他,楊旬知道他仍有著意識,從頭到尾,高玄光都用相當孱弱的力氣抓著楊旬的手,直至推進開刀房,兩人才真正的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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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旬有想過去夢中尋他,但試問在這種狀況下,如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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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個小時成為楊旬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時光,坐著站著跪著拜著都不是,只好掐著高玄光的隨身包包,心急如焚的亂走亂晃,好死不死撞到了後頭拿著咖啡過來的關育珊,手一軟,包包裡的東西散落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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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手機,螢幕上仍是他去年獲得最受歡迎男演員在台上的樣子,如此意氣風發,眼神滿載希望,楊旬自小受虐,耐痛性高,卻在這節骨眼上悶出了眼眶一袋未出的淚,他告訴自己不能流出,因為軟弱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山洪傾瀉,他眨了眨眼,拭乾了滿溢出來的些微淚滴,就在此時,瞥見了地上還有一個裝著SD卡的透明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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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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