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佐藤楓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除了我聽見關口智對她威脅的這個理由之外,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了。
下班後,我又擰了個便當走回租屋處。我經過一樓的入口時,四處張望了一下,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孤魂野鬼,心中稍稍放鬆了些,然後就走上二樓。進屋後,我頓時嚇了一跳,整個人像座雕像愣在玄關,半晌,才恢復。
「我的天啊...這是...」
我小心翼翼緩緩經過一地凌亂的物品,才住院幾天不在家,怎麼就像遭了小偷一樣…
眼尖的我目光立刻被那個本不該在餐桌上的東西吸引,我走過去再看仔細,一陣愕然。我的身體不自覺地震了好大一下而踉蹌坐在餐桌椅上,微微促喘著。
我與那個東西對峙了好久之後,我才緩緩伸出手,想要把它拿起來,然而,我愈是想這樣做,腦海裡愈是浮現那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矢吹杏被我扯掉假髮後露出鬼剃頭的模樣...我皺緊眉心,她的模樣真的讓我很害怕,縱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但只要眼前這個東西再次出現,我的腦海裡就擺脫不了她那可怕的樣子,彷彿她那可怕的樣子早已在我腦海裡生了根,發了芽。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沒有勇氣伸過去碰觸我當時為了惡作劇矢吹杏而買的那頂細細黑黑長長假到讓人噁心的假頭髮。假到戴上去之後,彷彿連那顆真實的頭顱也變成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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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要死?妳死了,也沒有讓我好過啊…
可是,如果妳沒有死,悠就不可能待在我身邊…
妳可不可以放了我,不要再躲在我腦子裡,求求妳,求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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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那頂假髮把當年我看到可怕模樣的矢吹杏時,那一連串的反胃噁心感都給召喚了回來,我捂著嘴,空嘔著,最後受不了,衝到馬桶前,把胃裡的東西都反芻上來,掏空似地全吐了出來,「...嘔...嘔...呃嘔...」
我抱著馬桶,又嘔,又喘,看著那些稠稠水水的嘔吐物伴著噁心的味道,彷彿眼前又出現矢吹杏那副又討厭又可憐巴巴的模樣。我其實是憤怒的,憤怒之火燒到了極點而不知所措,憤怒到彷彿被般若面具附體一般,幾乎壓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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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就不能早早去超生呢...
我站了起來,被眼前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大跳,彷若有那麼一瞬之間,我的臉上被罩著平安時代百鬼夜行的般若面具,額前長了兩隻又粗又尖的角,皺擰著眉心,倒八字眉,火紅著雙眼,尖銳的狼牙,蒼白著一張臉...
我閉上眼,讓自己稍作喘息,轉開水龍頭,把一臉的淚水和穢氣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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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獨處,只好離開住處,自己跑去悠的家。
我按了門鈴,但沒有回應。
悠現在應該還在警局偵訊佐藤楓吧…
如果我是佐藤楓,我也不會承認自己幹過那些事,不管有沒有證據,否認到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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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靠在門扉上,坐了下來,盤著腿,等著悠回來。雖然有點冷,但至少,這裡安心多了。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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