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大概兩點的時候,我想著自己喜歡的創作者自慰。前不久被南夏推薦了帥氣聲優的廣播劇,雖然剛開始沒有太大興趣,但隨著劇情推進,我竟然找到了一絲絲快感。故事是講述公司裡的總受新進男員工、總攻的腹黑上司,及周遭其他男生的故事。在這廣播劇中並沒有女生,所以不會出現吃醋的橋段。起初我以為只是談公事,但兩人談著談著就到床上了,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對於溫柔的男生,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一想到帥氣的紳士穿著合身西裝,露出手腕上的青筋,就會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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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派的女生是男女都可以的,就好像有一派的男生也會喜歡男孩子一樣。我應該算是這種人。我喜歡人的標準僅僅是喜歡與否,而不是性別。當我跟小優討論到這種事的時候,她無法理解。她是堅定的異性戀派,搞不清楚喜歡同性的女生或者喜歡同性的男生在想什麼。有一次我問了母親,關於性的想法。她認為得很簡單,不要傷害自己或別人就好,管我喜歡啥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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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知道我有時候會在房間自慰,她對此並不會多說些什麼,只是一個人默默準備早餐,吃完後也不會叫我出來吃飯。這樣的尊重與溫柔,是我最珍惜的。還記得國中的時候,有上健康教育課程,那時候老師一直強調,自慰是種褻瀆,對神明不尊重也對身體不尊重。緊接著,性愛、懷孕、自慰等等課程都被跳過了,拿去上數學、英文、社會課程。那些說社會在進步的人,不知道腦子是否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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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爾會讀BL漫畫,都是南夏推薦我的。我把它當作一般的戀愛漫畫看。有時候,南夏會推薦我少年漫畫,說著某某某跟某某某很配之類的話,讓我有點開心。我鮮少有朋友會這樣跟我討論性與愛,或許是傳統社會的影響吧,直到現在,台灣的朋友們也會刻意避之不談。不知道外國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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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處理完身上的汗水後,走出房門打理了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抽菸的緣故,或者最近吃太多炸燒賣的緣故,我胖了不少。摸著自己身上的肉,實在是需要運動了。我想起了李恆,他身上都是肌肉,不知道是怎麼練的。當我在浴室鏡子中看自己倒影的時候,也不會覺得自己迷人。那些被稱為騎士團的人,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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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在美術教室結束的時候,楊同學跟我走同一條路回去。他當時就有說自己加入騎士團的原因,似乎是看到了我教訓八加九的過程。他告訴我,他看見了我護在小優面前,用拳頭將兩個拿安全帽的八家九打倒在地。老實說,這樣的經驗多的是,我根本不記得了。他拿出手機,上頭有我幹架完的照片,上頭的血跡、疤痕是他自己PS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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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就加入了騎士團,據說他們都稱呼妳為公主。」公主?我可不認這個稱呼。況且,這個稱呼明明去年沒有啊!為什麼今年開始他們就這樣稱呼了呢?我想了一圈,才想到答案,一定是之前替母親當雜誌模特兒的採訪被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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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會想著我打手槍嗎?」我是不介意談性的事情,不過楊同學似乎很不好意思。他扭扭捏捏的樣子,就讓我知道了答案。我們走到了小巷的頭,因為我想要抽根香菸。楊同學並不介意菸味,但我告訴他,還是介意才好。香菸只有害沒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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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的女友可能會很介意菸味,你家人也是。」我告訴楊同學,吸太多二手菸,會造成陽痿、肺癌之類的疾病。他肯定有很多想要陪伴的人,不應該陪我吸這樣有害物質。然而,他卻是這樣回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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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公主以外,我再也沒有別人了。」我並沒有多問原因,只是把這當成中二病的幻想。但他卻仔細告訴我,他的人生經歷。像是被家人冷落,因為是次子。身體不好,長相平凡,運動與讀書都不行,才會想要考美術系,去當設計師。他想要逆天改命,但他有才華的事情就只有畫畫而已。他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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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不錯,找到了一個目標,想要努力改變這件事就贏了很多人!我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渾渾噩噩、庸庸碌碌過著生活。你覺得這樣好嗎?」楊同學勉強說出安慰人的話,我則告訴他,在逆境中還能想到別人,這樣的價值不就是最璀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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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像你這種憂鬱宅男一定對自己很沒自信,但其實懷疑自己這種事,任誰都有。若就這樣決定自己不再去嘗試愛人,就太可惜了。」我問了楊同學,若他想要,攝影會可以給他一套衣服的時間,將我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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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還是想要只跟在我屁股後頭,我也不會說什麼的。我不會告訴他,當舔狗很愚蠢,或者追求一個追不到的人很笨之類的話。因為我知道,有些人一輩子就只會喜歡一個對象。很明顯,楊同學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專情是好是壞?我可無法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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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放棄這件事是很勇敢的,但也很恐怖。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捨棄了什麼機會,只能催眠自己,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最好的。有時候,就連我都有脆弱的時候,害怕自己說的話、做的事情會害慘我一輩子。就好像,關於升學的這件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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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自己嘴上的香菸,放到了楊同學嘴裡。香菸上頭有我的唇蜜印子,我告訴他,用這根香菸想著我自慰吧!說完,我就離開了。我往附近的小上海,買了炸燒賣吃。果然,每一家小上海的味道都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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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我剛穿好衣服,吃著三明治。這三明治似乎是最近流行的網紅小吃,據說用的奶油是總統牌的,然後用伊比利豬做成火腿,雞蛋則是日本生食級雞蛋。一份三明治要六十五塊錢,簡直不可理喻。我雖然這樣說,但確實相當好吃。好吃到我想吃第二個也沒有,母親只搶到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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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一搭沒一搭討論最近的蛋價,似乎有批黑心蛋流入到市面上了。結果,政府好像說是假新聞,沒有缺蛋也沒有壞蛋,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網路上正反意見都有,關於蛋的保存問題、生產時間等等,都被搬上了檯面。即便想做個總結也辦不到,近乎相反的結論在兩派人馬中出現。說到底,這件事真會有所謂的正義公理存在嗎?還是說,只是我們想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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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不聰明,想這麼多也沒有用。」哪有母親直接說自己孩子不聰明的啊!母親只是告訴我,因為我像她,所以很清楚我的能耐。當我提到父親時,她則啥也不說。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死掉的父親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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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母親,會不會想找個依靠,但她搖搖頭否定了。她告訴我,在我自力根生之前,她都沒有那個膽子談戀愛。除此之外,她心的某一部份,在父親死去時就已經不復存了。母親告訴我,父親是個像是女人的傢伙。既纖細又脆弱,但就是那種傢伙,才懂女人心。她就是這樣被騙走的,當她這樣說的時候,臉上充滿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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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傢伙死後,把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母親指向桌上的相片,是唯一有父親身影的照片。我看著有些髒污的照片,不禁想像或許父親是個跟楊同學很像的人。此刻,我才想起來,我只記得他是楊同學,名是啥就不記得了。下次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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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上女用襯衫,讓自己看起來專業點,並且走出了家門,往南夏家前進。今天要去她家開的電器行打工,說是打工但也只是看顧店面、人來了就招呼等等。或許是因為今年冬季特別冷的緣故,特別多人找南夏老爸修理暖氣。而我則偷偷學了幾手,若只是簡單的換零件的話,我還是辦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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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出家門時,張大嬸出現在我面前。我向她寒暄問暖了一番,告訴對方今年冬天很冷,需要注意保暖。她則拿出暖暖包,要我也拿兩個過去。張大嬸問我,是不是沒有男朋友,想要幫我介紹好男生。我沒有答應,我表示自己跟母親兩人過日子就很快樂了,不需要再多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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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需要,但妳媽可能需要個人陪啊!」張大嬸開始說,一個家還是要有男人才好之類的話。我並不在意,只是覺得有點厭煩而已。她問起了我的性向,並沒有絲毫顧忌。我告訴對方,若我喜歡女人的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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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教會有治療的服務,同性戀是很可怕的。」我告訴張大嬸,我聽進去了,雖然沒有喜歡的男人,但也沒有喜歡女人。我話鋒一轉,表示自己是學生,不該談戀愛。很多學校都不准學生談情說愛,這種事還是等到成年再做才好。張大嬸看聽到我的發言就表示安心,她一面說不是同性戀就好,一面誇獎我學業上很是認真。我心中只在想,與其強行改變那落後的觀點,不如換個話題讓事情過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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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我果然還是喜歡男的。只不過現在還沒出現真正讓人安心的人。張大嬸告訴我,總有一天我會需要人陪伴的。不要像她一樣,獨自活在這間公寓中,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當她提到自己的人生經歷時,甚至哭了出來。她認為母親一定也很寂寞,這麼年輕就守活寡,肯定有很多話想要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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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希望妳跟妳媽變得孤單,因為我就是這樣。」張大嬸提到自己其實並不喜歡去教會,只是需要跟人交流才去的。她告訴我,她想要被人依賴,想要讓人覺得自己有價值,不然她會胡思亂想。她很害怕,害怕自己垂垂老矣後,獨自死在房間內,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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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最近不是很流行一個名詞,孤獨死。我看了電視報導,總覺得好可怕。」張大嬸告訴我,她不害怕死亡,但很害怕孤單。在這間公寓中,來來去去的人很多,她曾送走幾個病死的老人,還有那些入住養老院的等等。那些人的最後,真能稱上是善終嗎?老實說,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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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張大嬸會如此熱衷於鄰居之間的事情,是因為她很害怕有人會突然消失,也同時害怕自己會突然死去。過度的擔心,讓她變得依賴宗教,基督教、佛教、道教之類的她都相信。最終,手裡攢著許多護身符、佛牌、十字架、水晶等東西。她在我離開前,告訴我,記得去愛人。隨後,便回到了自己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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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便搭上公車,來到了南夏的家中。她的家是一間被稱為喜樂的電器行,據說她老爸以前是幹電機工程師的。賺夠了退休才來開電器行找事情做,真是奢侈的願望啊!我每次來這裡都會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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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出來招呼我,才聊沒兩句話,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中讀書了。不說我都忘了,我跟南夏都是考生,不知道南夏要考啥科系。當我顧櫃檯的時候,南夏的老爸也出來打招呼了。他告訴我,只要結帳、登記要修理的電器就好。當收到電器時,南夏老爸會評估是否能修理。當場會告訴客人,而我可以在一旁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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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拿到了幾台暖氣機的故障品,我自己看了看其中幾個,有模有樣地嘗試修理、替換零件。沒想到其中幾台真開始運作了!至於電風扇或者小燈就更簡單了,只要換掉壞掉的零件就好。南夏老爸誇獎我很有才能,並且問我要不要去考電機系,當個工程師。我打哈哈表示,工程師才不會修電器,水電師傅比較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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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那傢伙也是,不打算考電機系。」我問了問南夏老爸原因,他則表示南夏有自己的夢想,她要去拍電影。南夏老爸苦笑,覺得在台灣拍電影可活不了,所以他也只能加減多賺一些,好支持自己女兒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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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老爸找出一份簡章,告訴我,南夏要去什麼南加州公立大學讀電影學系,不知道那裡到底是哪。沒有出國經驗的南夏還有她老爸,都戰戰兢兢的。雖然有勸過南夏考別所大學,但南夏堅持。似乎是因為喬治.盧卡斯的原因。南夏老爸不清楚喬治.盧卡斯是誰,只知道好像在外國電影看過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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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如果有能夠成為電影的經歷的話,會不會對徵選有幫助呢?」南夏老爸告訴我,他對於電影可謂一點知識都沒有。現在他閒下來了,只能去電影院惡補最新的電影。想說,若能成為自己女兒的助力就好!只可惜,那些藝術片、動作片、警匪片他都不是很懂。對於他來說,電影就是龍祥電影台的周星馳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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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很擅長社交的孩子,如果可以,讓她更外向一點才好。」我告訴南夏老爸,不妨讓她跟我一起去旅行吧!我要去法國的海濱聖瑪莉,找我的外婆。若將這段歷程拍成故事,一定很有趣吧!我拿出手機,就用手機拍,這樣才有三個女孩出門旅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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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邊,可以看到梵谷曾經所見的景色。我想,一定會很有趣的!」原本以為南夏老爸會否決這個提案,但他卻很阿撒力地表示,自己願意支持。他告訴我,也順道大聲告訴在房間的南夏。要拍就拍出如同奧黛莉.赫本的羅馬假期的作品!讓台灣人的電影,登上好萊塢大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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