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的晚餐 - 罪无可恕篇五、解决燃眉之急的尼古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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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柯尔尼科夫这个名字也许在n城这个与圣者脱节的城市鲜为人知，但是在吴耀曾经待过的A市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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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买凶在当代也并非少见，无论是哪个时代，哪个国家，像杀手、刺客这样的收钱“清洁垃圾”的职业都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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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们之所以会对圣者们有所抵触，不免还是畏惧于他们难以预测的超能力——圣体。不同的圣者有着不同的圣体，有的人可以通过打个响指点燃火焰，有的人可以在梦中预知未来，有的人微微一笑便可以看穿他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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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电视剧电影里不同，人们对于圣者的态度去除好奇之后，更多的是恐惧。而这份恐惧大多来自于像【旧约】这样被圣殿列为圣者可怖主义的杀手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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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看来，旧约的杀手虽然都是圣者，却把自己天赋的圣体用于杀害他人，在崇尚“和平共处”的圣殿看来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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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拉斯柯尔尼科夫，就是这个组织血腥的代号，让大多数人活在战栗与恐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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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这样的才对，但是旧约的信条是“不杀无罪之人”，所以拉斯柯尔尼科夫下手的目标都是些深有余罪的法外之徒，那些明明犯下了罪孽却能在法律和圣殿的保护下仍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共视野中，对那些受害者进行二次伤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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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某些极端人士来说，他们认为拉斯柯尔的所作所为没有不妥，既然公正无法处理那些作恶的漏网之鱼，那就让在黑暗中活着的人给予他们制裁，恰恰相反，他们认为这才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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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正义的，而正义是不会迟到的。】旧约的首领这么对拉斯柯尔说道，而他则从首领含笑的眼神中看到的是被鲜血泼得个满身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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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橙色血液和圣者的紫色血液混合在一起，自己就像个白色雕塑一样接受了它们的沾染，双手握着行恶的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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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义愤填膺地抨击他为残忍的恶党，兴奋的群众朝着他欢呼鼓掌，而理智的人不会多看他一眼，始终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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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拉斯柯尔血刃首领、离开旧约时，曾经的导师莎乐美拦住了他问道，是否决定为犯下了的罪行而去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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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拉斯柯尔却拔出了利刃，“我没有罪，也没人能判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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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疼痛刺醒对于吴耀来说有时是正常情况，这份疼痛由左眼传来，最终一阵阵地犹如跳动的生命一样占领了吴耀的整个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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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住脑袋，右手摸索着伸向床头柜上的香烟和打火机，视线范围内里开满橙与紫的光污染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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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了，玛德。好不容易摸到了蠢包，他将其放到了口中，颤巍巍地点开了打火机。深深吐了一口气，才感觉到了眼前似锦的繁花逐渐消失，痛感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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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吸“蠢包”并不是什么只忠于某个品牌的精神股东优越感，而是因为蠢包可以缓解他被梦魇的利爪压碎的痛觉。尽管现在身为赤脚医生的老魏曾经提醒过他“能不吸就不吸”，但是还是被他当成了耳边风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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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吴耀的“工作时间”大多被定到了夜晚，所以他也调了调作息，对于他来说现在新的一天从晚上五点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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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房门被敲响，吴耀应声开门，身着白大褂的老魏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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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不算高，刚到吴耀的肩部，但是却也没有什么长辈的架子，不反感仰着头与他交流。理着一头精神的短发，试图想突显出一丝年轻，但是他黑色的镜框和圆润的脸颊却不这么认为，除了和蔼可亲以外，年轻这个词似乎与他早已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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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小吴。你有客人找哦。”老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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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是哪家来找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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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对了，记得打扮一下。这件地下室之前就说了是给你住的，所以你想怎么用都是你的自由。”说罢，老魏便小声嘀咕什么小伙子开窍了便哼着曲子上了楼，留下满脸问号的吴耀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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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魏给人治病把自己搞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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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的诊所叫周氏诊所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诊所是以他妻子的名义开的，老魏一开始不过是资金的提供者和跑腿的而已，而现如今他把自己葬刀客的工作交给吴耀之后，就安安心心地帮妻子一同运营诊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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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本人所说，是因为年纪大了，干不动葬刀客这份工作了。但是吴耀觉得他那不急不慢的性格并不能干好诊所的工作，充其量是当个吉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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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耀走上楼梯，在诊所大厅里看到了坐着等着他的灰发少女，她小心翼翼地冲他摆摆手，身边放着一个棕色的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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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话，吴耀并没有真的想让那个小鬼帮他找烟的意思，恰恰相反，他是觉得她肯定找不到【蠢包】所以才把烟盒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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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免有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但是一想到她如果找不到的话，应该就不会跟自己有什么联系了，这也不妨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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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们圣者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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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说的来着？想不起来了，可能是说的人太多了，记不住是谁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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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耀先生，我把您要的东西给你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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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次见面时那个怯生生的小鬼不同，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灰发少女一脸兴奋地把怀里托着的纸袋子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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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终于不是枯燥如杂草的了，清爽的长发在光线充足的诊所里闪着星光，空气中波动着香波甜蜜的气味。少女取下了以前贴着的纱布，仿佛那里不曾有过伤痕，虽然看上去颇有精神，但是缺少血色的肌肤不免有些过于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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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的变化如此明显，但是吴耀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只是略带惊讶地接过她递来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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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真的能搞来啊。他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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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纸袋，里面躺着两盒蠢包，一包未开封的，一包已经拆过了的，而开封过的那包也不过是少了一两根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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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是虽然是别人拆了的，但是听说是买错了的烟，所以剩下的就没有动了。”看到吴耀仔细检查了已拆过的烟盒，少女急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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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能有就已经很不错了。小鬼你挺厉害的嘛，干得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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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不叫小鬼……我有名字的。”少女对了对手指，颇为尴尬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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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觉得小鬼就应该叫小鬼，但是一想到拿了对方的东西还这么称呼人家似乎不太好，便询问了少女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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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名为满的少女仰起头来看着他，吴耀这才看到她浅蓝的眼瞳，犹如林间清澈的溪水一般清澈，“满意的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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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和满一起出现在诊所似乎会给周姨带来些困扰，吴耀便把她拉去街上觅食，而且老魏在诊所柜台上用着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们，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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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就走了吗，你们俩不是要干“正事”吗？」躲在柜台视奸的老魏见状二人要走后，毫无正形地拍着桌子起哄，吓到了一旁打着点滴打瞌睡的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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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老魏你还是让周姨把你的脑子看看吧，爷现在的正事就是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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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耀一脸懵地瞅了下老魏，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涨红着脸的满就出去了，满愣了一下才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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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g...满，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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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我肚子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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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啊，你看你瘦地我一只手就能提起来。我请你吧，当烟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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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满尴尬地笑笑，扯开了话题，“不用了，吴耀先生上次不是请过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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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吴耀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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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烧烤摊上她不是什么都没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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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暴力酒馆啦，尼洛先生说了是赤色棒球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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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洛你他娘的都说的什么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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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现在就给尼洛来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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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本来想感谢一下的，但是尼洛先生他说赤色棒球先生忙着去敲竹竿，所以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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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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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说来惭愧，我到昨天才知道你就是赤色棒球。但是明明你的球棒是金色的啊，为什么他们要叫你赤色棒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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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话匣子好像被打开了一样，滔滔不绝道，“啊，抱歉。我上次对你稍微有些戒心，因为我以为你也是想……跟我收保护费的人呢，所以啊啊，抱歉，我是不是话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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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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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为这是我来到n城后第一次有除了客人以外的人请我喝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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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n城的人吗？”就在他抛出这个问题后，突然抬头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烤肉店门口，对肉类的渴望让他并没有注意到满刚刚一瞬间突然黑掉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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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烤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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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耀指了指泛着烟气的玻璃橱窗，丝毫没有发现满那心不在焉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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