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期 - 第五章魅換臉(3)

夜幕降臨，葉明月再次敲響假阿貞的房門，房門很快就被打開，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瑰姿艷逸的美女。可這次不同於上次，戰炎玥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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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戰炎玥先藏匿樹上，在他無法鎮住眼前的女人時，及時出現救他。畢竟他可不想初次就獻給這個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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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就看到梳妝台上擺置著一個紅色的箱子。從箱子上飄逸出濃烈的魔氣。對於天人的葉明月屬實難聞。「葉公子，您又來啦。妾身已等候多時，我們趕緊進入正題吧。」說完女子正要解開身上的紅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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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月趕緊用衣襬遮住雙目。「阿貞姑娘，我們這樣恐怕不妥吧。要是被村長知道的話。」假阿貞自信又妖媚地擺手說道「不會的。就算被那臭老頭知道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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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

「妾身有這間宅府的所有文簿（帳簿），他不敢抵抗妾身的，葉公子莫擔心。」這女人不就直接把自己前村長女兒的身分秀出來了嗎。可身為二女兒，帳簿為何不是交由長女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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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子無須多想，只需沉醉於妾身的一切即可。」說著，她的纖纖玉手便撫上葉明月的脖頸，輕輕挑逗，惹得張勝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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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眼前的女人。「阿貞姑娘，我不是為了這些來找妳的！」這次他真的慌了，他開始不能保證在不弄傷假阿貞的情況下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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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斷地推搡下，葉明月終於從地上被推到床上了。靠！戰炎玥怎麼還不來救自己於水火之間啊！他再不來，就真要露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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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子，我們快速解決。」假阿貞慾望的氣息從鼻孔中噴湧而出，如一頭飢餓已久的野獸，要將眼前的小白兔吃乾抹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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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要啊！」叩叩。一聲清脆的敲門聲，瞬間打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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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阿貞停下手邊的脫衣工作，眼神兇惡的瞪向門口。「不去開門嗎？」看來是戰炎玥那小子來救場了，他是故意看我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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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阿貞打開房門便看到一位清新俊逸的少年，年齡雖小，可外貌卻不比葉明月差。這讓她飆升頂端的怒氣值大幅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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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機會張勝擺弄手勢，靈力從指尖四逸而出。瞄準梳妝台上的妝奩，使用易物術，是將物品交換的一種法術。他把一顆石子變成一模一樣的妝奩，和桌上的紅色妝奩對換，再將其收入乾坤袋中。短短幾秒的時間便完成整套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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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你來這裡做什麼？迷路了？」戰炎玥往縫隙中看到葉明月成功拿到妝奩後說「我是來找師兄的，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戰炎玥也學他賣弄自己的天生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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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月走到門口，牽起戰炎玥的手。「小師弟都來找我了呢。那時辰也不早了。阿貞姑娘也早點歇息啊。」說完一溜煙帶著戰炎玥跑了。

「別這麼慫好嗎！拽著我手疼。」戰炎玥甩開他的手。「不然下次你去！」張勝差點爆發，也許在經歷過這件事後他會留下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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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乾坤袋中取出紅色妝奩，那是一個有精緻花邊的箱子，將其緩緩打開，裏頭便冒出濃濃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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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月用仙氣與其對抗，魔氣散盡，一張血淋淋的人臉映入眼簾，嚇得葉明月將手中的盒子拋出，戰炎玥則順手接住，完全感受不到噁心，寧靜的平視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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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他們竟然真將人家的皮給扒了。你不感到噁心啊！？」葉明月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毫無波瀾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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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親眼看見家族被滅門，你覺得我還會怕這？」這孩子小小年紀就經歷了屠門，還挺過了葉明月這些人的欺凌，真的是很不容易，看著面前的瘦弱少年，張勝就感到心一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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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克制表情，流露出一絲同情的眼神，短短一瞬間被戰炎玥盡收眼底。

「你真的很奇怪。這又是你在演戲嗎？葉冰輪。」戰炎玥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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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看這是不是有個機關？」在臉皮底部有一個類似滑動拼圖的東西。

「恩。是一隻被打亂的蝴蝶。」看起來是被誰亂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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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這個我最會了。」從小對於圖形就十分敏感的張勝不到一會兒便解出來了。扣動版機的聲音響起後，最底層的格子彈出，小格子內放著一條紅色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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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貞姑娘莫不是有情人，怎會有一個同心結？」在古代同心結是一種定情信物，代表永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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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寬闊的街道兩旁，小販們叫喊著買賣著，河堤旁孩子們放著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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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又想玩什麼花樣。」戰炎玥不情願地跟在葉明月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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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今日可是元宵呢，特別熱鬧。人們都會在這時祈禱呢，你沒有什麼其他願望？」他舔舐著手中甜蜜可口的糖胡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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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可讓我和其他人一樣，各自活動。」

「我知道你會不想跟著我，但其實我這次出來還是為了調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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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懷疑對象？」戰炎玥皺眉道。

「大概吧。」葉明月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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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子，很抱歉現在才姍姍來遲。」鈴兒身穿一席紫衣，身上依然配帶著小巧輕盈的鈴噹，清脆的響聲著實明顯。

「葉冰輪你！」戰炎玥快氣紅了臉，他要和人家約會帶上自己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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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弟弟這次也有跟來啊？」這句話瞬間引起戰炎玥的警惕。他當時可是跟蹤葉明月來的，除非修為比自己高，不然僅憑凡人如何能輕易察覺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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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就是我的小隨從。姑娘無需顧慮，我們先逛吧。」誰是你隨從。但是以葉明月的頭腦真能想到這些嗎？我感覺他已是不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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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子你看有賣天燈。」鈴兒指向一旁的小販。

「鈴兒姑娘想放天燈嗎？我幫妳買一個吧。」葉明月走向小攤便要了三個天燈，一個交給了鈴兒。

「你買三個做什麼？我不用。」戰炎玥別過臉。真是個小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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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要給你啦，我想寫兩個不行嗎？」葉明月走向一旁寫祈願的地方。

「哼。幼稚。」戰炎玥向前想看他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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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到底還要許什麼！你真不要？」他提著毛筆回頭看向戰炎玥。

「我認為只有無能之人，才需要靠許願達成。」戰炎玥眼神黯然道。我怎麼感覺有點心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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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替你許？」他提起毛筆寫了起來，他的字橫七豎八、歪七扭八的讓人難以識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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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字真醜。」被說紅臉的他激動道「不然你寫！」並將筆遞給他。接過筆的戰炎玥認真的在上面寫下願望。上面寫著“無望歸期”，字體端正溫雅，和寫字的人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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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子，你們也寫完了嗎？」鈴兒小跑步過來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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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去放天燈吧。」一行人來到河堤旁，點燃燭心，天燈隨著熱氣緩慢飄升，此般人間美景是戰炎玥不曾體會到的。他目不轉睛地望向天際，兩個天燈互相依靠冉冉升起，是葉明月的天燈和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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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天燈寫著“望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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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姑娘知道比翼鳥嘛？」

「是代表很恩愛的夫妻嗎？」鈴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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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有一個翅膀和一隻眼睛，必須成雙飛行。我覺得很像我們故鄉的說法，兩個相愛之人之靈若其一屍身殘缺那麼下輩子便無法再做夫妻。不覺得就像比翼鳥嗎？少了一個翅膀或眼睛就不能雙宿雙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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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鈴兒俯首，輕緩的動作伴隨著鈴噹的叮噹聲。

「對了！鈴兒姑娘知道阿貞姑娘有一個小妝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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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阿貞姊姊確實有一個小妝奩！葉公子怎麼知道的？」鈴兒激動道。

「就是在村長家柴房發現的。」對不住了鈴兒，總不能說我是進你姊姊的寢室看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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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那是我親手贈於姊姊的，姊姊也很珍惜，怎會隨意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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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握住他的雙手懇求道「請求葉公子將它還我好嗎？」張勝注意到鈴兒的手上也有一條與妝奩中同一款的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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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定會還給鈴兒姑娘的。」戰炎玥默默走到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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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氣氛推到最高點，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湧入，葉明月趕緊抓住戰炎玥的手避免走散。「哎呀，和鈴兒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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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找嗎？」戰炎玥不解他為何還能如此老神在在。

「沒事。該問的我都問了，我們自己去逛吧。」

「誰要跟你去逛。」最後還是乖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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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最熱門的活動，猜燈謎。攤販們叫喊著答對燈謎便可獲得獎品，來了興致的張勝拉著戰炎玥玩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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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今年的燈謎可難了。世間真果更無加，玉雪肌膚罩絳紗。是何物？」甜而爽口，果皮如珠玉般清明透亮，外殼披上珠紅色細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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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荔枝！」葉明月舉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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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位小哥！還要再接連答對四題你就能拿到獎品了。」小販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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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題無人答對，除了張勝。他可是從小這類遊戲玩到大的，很輕易就能獲得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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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題，小哥再答對就能領取獎品啦！南面而望，北面而朝。像憂亦憂，像喜亦喜。是何物啊？」這是啥啊？張勝停頓下來，思考許久還是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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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置了一段時間「無人知道？那這題作罷。」

戰炎玥望向他說道「是鏡子。」葉明月快速高舉雙手喊道「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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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真是博大精深啊！五題全都答對！」在場的行人遊客皆為他掌聲叫好。他上前選了個十分古舊的藍色小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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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戰利品，他把弄著手中的小妝奩說道「這個剛剛好。」抬頭就看到戰炎玥站在小販前等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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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弟，你怎麼知道剛剛的謎語是鏡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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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它說像南又像北，對於世間紅塵何為真和假呢？所以我猜是鏡子。」想不到戰炎玥語言判斷還挺敏銳的嘛。

「身為男子，你換一個妝奩做什麼？」他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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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葉明月保留了他的疑問，不做出正面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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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魅換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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