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牢籠的鐵鎖傳出了爆炸般的聲響,鐵器敲擊地面的鏗鏘在這禁錮一切的空間裡環繞,巨大黑影衝出,撞破那一層最後的阻擋。
尖叫在城裡不絕於耳,路邊車輛被掀翻,有如屠城般的畫面在這城中出現,電視畫面出現了相關報導,電視中的主播在揣測著發生的原因。
獅子是如何跑出來的?相關單位是否作出賠償?這件事的後果不堪設想,如何在短時間將人民疏散?這些聲音在網路上比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還要嘹亮。
「其實,這些人們說得都是廢話,永遠只會出一張嘴,而問題總不可能因為這些而解決,說了這麼多怎麼不見人來救?呵呵呵……淨是一堆無用的傢伙,只會嘰嘰喳喳。」
「也許罵的內容只是為了要宣洩自己的壓力而找的藉口吧?怎麼比受害者還要像受害者的模樣?這就是人類,人類就是那麼的無腦。」
「我也討厭我自己……去死吧。」
一個男孩喃喃著,電視上主播的聲音機關槍似的把子彈打入他耳中,他只覺得煩躁,熄掉了螢幕。
「人類的父母也很好笑,只會把自己的孩子關在這名叫『家』的牢籠裡,只會指著自己的孩子嚷嚷,想要孩子是完美的,結果自己是那副德性,只是在糟蹋純淨的一張白紙。」
「就像現在的我,被他們以學習之名禁錮在這,學習的本意是什麼都被這群人誤解的厲害,變成了評判一個人的工具,學得不好就是廢物,還是以自己卑賤的一條性命增加青少年自殺率好了,哪有人被關到這種時候還不會瘋。」他咧開嘴笑了笑,美工刀一節節露出。
「喀噠噠噠——」
「吼——」
獅子破窗而入,男孩瞳孔一縮,顯然有被嚇到,鎮靜又決絕的眼神明顯有鬆動,被大家說是陰沉又毫無波瀾的他還是會對野生動物的貼近感到恐懼,應該說——這是本能。
「被咬死這個選項我不會選的——」
還未說完,他被獅子叼起衣領,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崽子一樣,男孩的美工刀也因此落下,他拼命的想撈回來卻被硬生生帶走,就算是恐懼可他卻連一個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沿途上行人的尖叫不斷,周圍還有警車的警笛聲,好吵,真的好吵……還想吐……
「嘔……」
於是路上多出了一條彩虹色的特別風景,飽含胃酸腐蝕食物的酸臭味。
這也不能怪他,他已經會暈車了,還被這種大型動物叼著走,路上搖的跟什麼一樣,不過這次事件過後他們恐怕要清很久……算了,反正都是蠢貨。
警車下來的藍色身影發出一聲劃破天際的巨響,是槍聲,他從沒聽過,若是射中自己,會是怎樣的疼痛?一定會留下很大的孔洞吧……那子彈只有擦到獅子的左臂而已,卻噴濺出了一大片的嫣紅。
看,他們都沒因為獅子嘴裡的人停下攻擊,早就把自己當作是犧牲品了吧,反正事不關己,明明是加害者,怎麼還能不受任何影響?果然道德都是假象,所謂對弱者的憐憫不過為了利益。
獅子發揮著本性,逃到了荒郊野外,這裡什麼都沒有,枯木旁有條河流勉強能存活,可其他的,只剩下廢墟。
他似乎在路上被獅子粗魯的動作撞到東西,頭一陣陣的痛,有些恍神,眼前景象漸漸模糊不清,感知也衰弱很多。
『要失去意識了……原來是這種感覺。』
「風蕭枯箏伴河流,一撥一邁如醉酒;暗色遍之冥河處,不知多少人魂留……呵呵呵。」
不知何處而來的脉詩聲,少年聲音空靈,語氣帶有笑意,那笑聲,像是對世界的失望,在那意境裡迸發出的瘋狂。
「哦呀,甜心,你叼了個什麼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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