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發: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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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過大的資訊流,流星淑女當機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又緩緩重新開機,而戰鬥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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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你還好嗎?我的機甲出了一些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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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的回應慢了幾拍才響起。
『我在剛剛那個瞬間,接收到了極大量的資訊。』
我也是,青鳥緊接著說。
「我……對你們接收到了什麼樣的資訊很感興趣。若你們願意的話,回去我想和你們好好聊聊。」
瑪莉耶用比起平常稍稍乾澀一些的聲音說。
『注目者沒有收到,注目者覺得有點遺憾。』
而桑德斯機甲上的注目者接著表示,聲音充滿遺憾。
確認過冷儲室已然安全無虞之後,瑪莉耶跳下機甲,走向那塊碎片。
那個哭訴在她心中鑿下了難以抹滅而揮之不去的殘影。
像是那個孩子──有著她童年面貌的孩子仍在原地哭泣著,對生養自己的人質問著: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滿足你對我的期待?
她深吸一口氣,彎下身,拾起那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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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於摧毀了乞丐一號。
與此同時,告捷的戰報也從外傳了進來──大部分的機械軍團都在此時停止了運作。少部分的機械由於敵我邏輯失去控制,開始無邏輯地空運轉,但已經不成威脅。
青鳥對瑪莉耶回收的乞丐一號碎片率先進行了掃描。碎片本身是穩定的,只是構成物質不吻合已知的任何一種元素。
「啊、青鳥,你知道這就是我最喜歡的東西。」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McQQ25e2e
『我知道,所以我很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這些。』
他們自然地談笑著。
過於漫長的戰爭如今告一段落。
他們回到地面上時,零星的戰鬥正在收尾,報告平安的通訊自四面八方源源不絕地湧入。
他們所掛念的那些戰士受了輕重不一的傷,但並無大礙。
然而,幾經戰火肆虐的長青市幾乎失去了所有的都市機能,冬季即將到來,可以預期這座城市將不再能支撐人類正常生活。
「長青市本來的居民勢必得找一個能收留他們的新住所。」
分析完城市的受損狀況之後,靜平靜地表示,聲音聽不出情緒。
「那只好委屈靜在流星淑女裡跟青鳥多同居一陣子了呢。」
戰爭結束了,但重建的路還很漫長,還有好多好多工作呢。
瑪莉耶在腦海中轉著她待辦的下一步計畫,開啟機甲,準備跟上隊友返巢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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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士兵的引路下,他們進了奧多的指揮帳。
無數的回報正透過無線電回傳到帳中,確認完所有區域的零星失控機甲都已鎮壓完畢,奧多看了過來,露出微笑。
「我想這樣說有點輕率,但,我們贏了。至少我們度過了眼前的戰役。」
「是呀,我想,是時候為我們無懈可擊的完美合作來場慶功宴了?」
「是的,我想一場慶功宴會有些幫助。」
瑪莉耶的笑容一如往常,奧多的微笑卻染上了一些憂慮。看著那樣的表情,瑪莉耶反射性地開口:
「我能知道,此刻還有什麼事還困擾著你嗎?你看起來並不那麼開心。」
「我們失去了不少弟兄,當然,這是戰爭中本來就會有的損失。」
奧多頓了幾秒,他說──備戰期間,探子們回報了周圍環境的狀況。這場戰爭對環境的影響遠超乎他們的想像。
「我只能說,不管是對長青市或是我們的人民,接下來要面對的重建將會是一場困難的戰役。」
──除非雙方集結彼此所有的人力資源,否則可以預期的是,將有很多人無法度過這場寒冬。
「而我並不知道,大家是否已經準備好面對接下來的這場戰役了。」
是啊,還沒結束呢,日子──還很長呢。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c7P1IU7h6
瑪莉耶沉吟片刻,隨即露出一貫的笑容,自信、無所畏懼的。
「經過這場艱難的戰役,我想所有人應該都理解,唯有每個人都放下私心,我們才有機會戰勝看似不可能戰勝的困境。」
她已經想好如何對創世紀的人們演說。想好如何撫慰她的追隨者。想好接下來要如何去安撫長青市無助的人們。
「通過這場戰役,我想我們已經能夠跨越舊有的嫌隙。我還有許多需要你們幫助的地方,當然,我也會盡可能地給予你們所有需要的協助。」
這是她的成年禮。她的試煉。她為了滿足愛著她的人們的期待而踏上的旅程。這一次,她一定也能做的很好。她對自己說。
她會證明的,她是最好的女王。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Xj21t4pZ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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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佩服你對你的人的信心,我也希望我們的人民可以足夠理解這些事情。不過我想,無論如何,一場慶祝、一場宴會是大家現在需要的。」
「對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嗯,你想找的人現在正在醫療帳,他受了點小傷,我想他會希望有人去探望他。」
「哎呀,謝謝你的提醒。」
她的心也受到了很重的傷,正急需某個人來撫慰。
瑪莉耶想著,邁開輕快的步伐,讓自己像個迫不及待去會情郎的少女──
她希望每個人看見她加快的步伐時,都會是這麼想的。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QcQ5fi0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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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耶離開後,奧多看向桑德斯。
「看來我們都完整達成任務了,桑德斯隊長。」
「希望是如此。」桑德斯若有所思地說。「姑且不知道他是NHP還是什麼更詭異的東西──我覺得他可能跟我們也是滿像的。只是我們在這個地方做了不同的選擇而已。」
聞言,奧多起身走向他的儲藏箱,拿出了一瓶酒。
「我們就敬他一杯吧。」
桑德斯點了點頭,接過了奧多遞來的酒杯。
「敬所有被遺棄在這裡的孩子們。」
酒杯相撞時,奧多輕聲說道。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HnKQTDN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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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醫療帳的路上,他們先碰到了聖誕白雪的隊長艾迪,談到了之後的規劃,
「喔,等跟瑪莉耶領了尾款之後,我想先回去學校完成我的研究。你們的船──」
聽見小玉的話,艾迪露出歉意的微笑。
「我得很遺憾地說,聖誕白雪的船只準備了往返大氣層一次的燃料。」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ylXF4BY4q
「──什麼!?」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pdllxduWY
「哎呀,所以你那時候真的打算載完我們就溜走?」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nXBHK3BEk
「嗯,我的任務是這麼說的,但我的良心不是這麼說的。」
望著艾迪飄移的眼神,瑪莉耶露出一貫的微笑。
「我很高興你做了一個明智且正確的判斷。在參加這場慶功宴後,我希望你會理解──這顆星球的一切都值得你這麼做。」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GmaJt7uve
「唉,希望如此囉。安妮已經在跟我抱怨這裡的東西不好吃了。」
艾迪露出苦笑。
「哎呀?怎麼會呢,我很樂意去和他們一起研究,怎麼讓我們所有人都能享受這場盛宴的食物。」
「那就拜託你了,我要再去安撫一下我的隊員們了。」
結束與艾迪的對話,他們掀開醫療帳的簾子。
迎面而來的是還包著繃帶的布琳達,剛對上眼神,她便衝了上來,像是想給她一個擁抱──才想起自己的手受了傷,無法使力。看見布琳達頓住的模樣,瑪莉耶毫不猶豫地上前,輕柔地摟住了她。
「能見到你真好,布琳達。」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ZJvXw9Kva
「我、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布琳達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哽咽。
「怎麼會呢?你是最清楚我們的實力的。」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jSajc59U
「我也是這麼跟我的士兵講的,但我個人還是會擔心啊。」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szftaYqxl
「嗯,我們可是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呢。」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7mrsa2GOf
「是啊,可惜我只能坐在這邊看。」
聽出布琳達話語中的一抹落寞,瑪莉耶抿了抿唇,轉而輕輕握住她沒有受傷的那隻手。
「布琳達。」瑪莉耶輕喚她的名字,以輕柔而堅定的聲音,「我相信你之前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通往此刻不可或缺的一環,我非常感謝你為我留在長青市的員工們所做的一切──你完全可以挺起胸膛。」
眼眶泛紅的布琳達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跟著也笑了。
「聽到你這麼說,我覺得好過一點了。那,我要再去跟我的人確認他們安頓好了沒有。」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HSVEp0a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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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耶注視著長青市的民兵隊長。
是的,在大軍壓境的那一天,是這個人為她守住了她所無暇顧及的創世紀成員──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一直陪伴著他們。在她忙著征戰的時候。
「過了這場,我們還有漫長的冬天要面對,這會是另一場艱困的戰役。我相信我還會需要很多你的協助,屆時就拜託你囉。」
「──那就到時見了。」
布琳達對她揮揮手,轉身與亨利搭話。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n5voQeK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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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幾乎全身包著繃帶的揍術師走向海克力斯,他伸出拳頭,眼神直盯著海克力斯,海克力斯頓了一下,也伸出拳頭靠了上去。
「你還欠我一場決鬥。」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HKX68DXeC
「也是啦,作為這次大戰的獎勵。」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aYBhRf8K7
「這不是獎勵,是男子漢的決鬥。」
揍術師堅定地說。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vklMb8J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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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耶含笑瞥了揍術師一眼,接著穿越無數的傷兵,最後在營帳深處看見了她要找的人。
伊森躺在榻上,唯一的傷處竟是在腳上,還纏著繃帶。
他們四目交接,伊森卻很快便別開了視線。
她走向戰地醫院的臨時臥榻,坐了下來。看著那像是骨折的包法,不禁眨了眨眼:
「你該不會是太迫不及待想見我,下機甲時摔了一跤吧?」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0M28AsFna
「對一個被卡死在駕駛艙裡差點逃不出來的人,第一面竟然是聽到這種話實在是讓我有點──不太開心。」
伊森沒有看向她,瑪莉耶頓了一下,抿起雙唇。
「──是一場很艱難的戰鬥吧,辛苦你了。」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BJ2w02VbS
「人都活下來了,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R3dgvgG23
「我給你的那些小程式,有幫上你的忙嗎?」
躺臥的伊森始終沒有將視線望向她,他沉默好一會,才說道:
「他幫我活著回來。」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Vpdy7Rk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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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不枉費我花了這麼多時間在上頭。」
是的,通往此刻的是──每一分、每一秒、每個選擇與努力堆積起來的道路。瑪莉耶慶幸她沒有在過去的任何一個時刻鬆懈。
慶幸她沒有在任何一個時刻示弱,停下她的步伐。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19xz06v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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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的話伊森輕嘆了一口氣。瑪莉耶端視他幾晌,站起身,直接繞到了他的面前,又坐了下來。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你沒有想對我說的話嗎?」
伊森看著她,這次沒有別開視線了。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lL1rFFg3B
他只是想了一下,很多下,然後說:
「──歡迎回來。」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pF1UtBA0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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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伊森這句話,瑪莉耶敞開雙臂──做出等待著抱擁的動作,一語不發地。
她見伊森張口支吾了一陣,才終於放棄似地看向小玉,「幫我個忙,至少扶我坐起來。」
「好啊,讓我給你一針──這很有效喔──」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nOZt7yQJn
「算了,你不准過來!」
瑪莉耶耐心地等著小玉與伊森的打鬧,耐心地等著小玉將伊森扶起來。
她見逃過死劫的遊俠撐起身子,視線在她與自己的手之間來回梭巡,猶豫了好一陣子,才發出一聲放棄似的嘖聲,閃電式地抱了一下──
她沒讓伊森如願抽開身子。
像是孩子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大布偶,瑪莉耶抱緊了伊森,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一瞬間,吵鬧的營帳似乎變得安靜許多。
「我剛經歷了一場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的戰鬥,所以,讓我再多撒嬌一下。」
瑪莉耶埋在伊森的肩上,用悶住的聲音說。
幾晌的沉默之後,她聽見伊森低低嘆了口氣,抽回的手再次環住她,把她抱得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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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久我都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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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特異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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