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響起,呂赫匆匆忙忙的跑進教室,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每次遲到都能準確的抓住鐘聲的最後一秒,安全的上壘成功。
呂赫是合關高中一年級學生,合關高中是一所貴族高中,在縣裡升學率算是數一數二,許多有錢人、政治人物的兒女全都以這邊為第一選擇。
「哦,好可惜喔,沒有遲到啊!」一個聲音傳進呂赫的耳朵。
他把班上所有人掃過一遍之後,並沒有發現是誰說的,只好抓好書包走到自己的座位,當他拉開椅子時,一股腐敗的屍臭味馬上直衝腦門,他下意識的捂住口鼻,忍住想嘔吐的感覺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他周圍的人也本能的將衣物抓起當口罩用,以防被那味道醺到將早餐吐了出來。
「哈哈!」又一個聲音傳出。
呂赫無視掉哪個聲音,鼓起勇氣往抽屜一看,居然有一隻死掉的老鼠,一陣吐意湧上,他連忙將手壓的更緊,以防自己吐出來,連書包都沒放就拔腿向廁所奔去。
他將廁所的門打開,抱著馬桶就狂吐,吐出的不僅僅是早餐,就連昨天的晚餐彷彿都快要吐了出來,他思考,到底有誰會做這種事,今天是星期一,上星期五放學離開時還檢查過一次,應該是假日時自己跑進去死的,不過這也太荒唐了吧,要死還挑位置?不對,剛剛有人在笑,一定是他們搞的鬼……
他起身離開廁所,不小心被門邊突出的木板碎片割到。
「噢~嘶。」他叫了一聲,看看被割出的傷口。
傷口不是很深,但可能割破了主要血管,血流滿了整個左手臂,他忍痛走到洗手台,把上方大部分的血漬沖掉。
「媽的,真倒楣,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壞事,現在才要受這些罪啊!」他咒罵兩聲。
回到教室,因為是早自習時間老師還沒來,他在教室後方的垃圾桶中隨手撿了一個大塑膠袋,拿起夾子,走回座位把死老鼠夾出來,或許是因為吐過之後嗅覺敏銳度降低,這次的味道沒那麼刺激。
「額~」周圍的同學露出厭惡的表情,還有些人發出乾嘔的聲音。呂赫把死老鼠丟進垃圾袋之後,將書包放在椅子上之後,從裡面拿了袖珍型衛生紙把手上剩餘未凝固的血擦乾,丟進裝死老鼠的袋子,打了死結,走出教室往垃圾場移動。
「喂!站住,早自習你在這邊做什麼?」呂赫在走向垃圾場的途中遇上巡堂老師。
他將手上的袋子提起,巡堂老師馬上跟全班同學一樣捂住鼻子「這是什麼?好臭……」
「死老鼠……剛剛死在教室裏,我現在要把牠拿去丟。」呂赫說。
「去!快去!臭死了!」巡堂老師也露出厭惡的表情。
看到巡堂老師走遠。
「又是這種臉!臭的又不是我。」呂赫想起他們對自己露出厭惡、噁心、不耐煩的表情,沉下心,繼續往垃圾場走去。
他早已看慣這些表情,不如說是這些表情陪伴他成長,每個班級都會有一、兩個被排擠的人,而呂赫就是那一個,他從小沒有爸爸,個性又孤僻,加上身材嬌小,跟一般同年紀活潑外向、體格粗壯的男生比起來,就像是異類,受到同儕的調侃和霸凌是常有的事。
他走到目的地,那裡沒有任何人,打開大型垃圾筒蓋,準備連鼠帶塑膠袋一起丟進去,突然感覺袋子輕晃了一下。
「咦?」呂赫疑惑的看了看裡頭的屍體,他剛剛將牠從抽屜夾出來時還戳了兩下確認過不會動,難道是錯覺?
這時他親眼見到老鼠屍體又抽蓄了一下,並開始動了起來,呂赫驚呼一聲立刻將牠丟進垃圾桶裡,並牢牢蓋好,拔腿就往教室衝去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突然動了?難道還沒死?」呂赫滿臉驚恐的自言自語「不對啊!那明明都發出屍臭味了,怎麼還會動?」
「不管了,應該是錯覺!屍體怎麼可能會動嘛,哈哈……」他自我安慰道。
他回到教室,拿起抹布沾了水,把自己的抽屜、桌子、椅子全數擦了一遍,直到味道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