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對著議員露出淡淡笑容的人,雲雀皺起眉。
那副游刃有餘的應對說辭背後是長達一個月付出慘痛代價重新建立起被新法案摧毀的軍火交易管道。對彭哥列來說,軍火交易是他們最主要的收益及權力來源,不喜歡毒品跟賭博的綱吉在上任後慢慢的減少了領地裡這類生意的交易量。但相對的,在軍火交易這部份他就接受了其他幹部的交換條件。
握有絕對的武力不由得其他家族的挑戰,無論是槍械、戒指甚至匣子,在這塊義大利的土地上,他們的生意更擴及到了國防武器。
不過也因為這樣,在國防年度採購即將開始之際,他們安插在政府裡配合有一段時間的掮客竟然被收買,將他們的內部議價一部份資料流洩出去。而這樣的風暴下所提出的修正採購法草案,差點就將他們以資格不符的規定踢出這次合約。
儘管彭哥列在義大利掌握了絕對的軍火交易優勢,這次卻也確確實實地中了外國軍火商的陷阱,受到一頓重創。也因為如此,平常分散四處的守護者們被緊急叫了回來,在守護者跟同盟家族的清算及到處施壓下,總算是穩住腳步並再次獲得了合約。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連續的壓力和狠下心做出清算內賊決定的負罪感讓綱吉已經好幾個禮拜都無法好好地睡覺了。注意到他背對人群時一瞬間露出的疲憊,雲雀再次皺眉,然後抬起腳步朝對方走去。
不想再看到他對著這場麻煩的始作傭者強打起精神微笑應付。所以他討厭群聚,更討厭群聚著的政客。
他不會讓綱吉成為政治角力中的弱者,如果他們真的想挑戰自己的勢力範圍,那他會將他們一個不落的咬殺。
「恭彌?」回頭看著站在自己後方的雲雀,正在跟別人打招呼的議員也好奇地將視線放到雲雀身上。
彭哥列最強的守護者,這次危機裡斷掉的交易管道據說也是經由他所重建。
雖然他看似恭敬的站在一旁,但是長期在官場打滾,也算看過大風大浪的議員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很危險。靜漠的外表下帶著莫名的壓力,甚至比自己身旁帶著笑容的彭哥列首領還有壓迫感。
「怎麼了嗎?我還在跟議員聊天呢。」雲雀平常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斷的人。不管平時是怎麼樣的相處情況,一旦出現在正式場合,尤其是今天這種正式的社交宴會,守護者們跟自己的互動都會保有一定的尊敬。他也很驚訝平常總是我行我素的大家在里包恩的訓練下竟然能乖乖的裝出下屬對首領的崇敬……他一開始還被他們嚇壞了,尤其是聽到雲雀學長第一次叫自己彭哥列的時候,他以為雲雀學長終於決定要咬殺他了。
「有些事要請您過來一下。」銀灰色的平靜的看不出端倪,但這趟最重要就是要重新跟議員建立起合作關係,不能夠讓他們一手拿了彭哥列的好處之後卻又另一手收了其他人的關說反捅自己一刀。
綱吉正想讓雲雀等等時,議員在旁開了口。
「沒關係,彭哥列有事先去處理吧,反正我會在這裡待著。」彭哥列重新提供的回饋可也是他的重要搖錢樹呢,談判還沒結束前他可不會輕易放手。
為了得到更大利益,也為了測試彭哥列家族的實力,他才放任其他軍火商鬧了這麼一齣戲碼,既然結果證明了彭哥列家族的實力依舊不可動搖,他當然要在他們還沒抓到自己把柄之前好好地利用手中籌碼來跟他們談判。
「那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了。」向議員點了點頭,綱吉抱著一絲疑惑之下跟著雲雀離開。
※ ※ ※ ※
「恭彌,怎麼了嗎?」離開了宴會廳之後不知不覺變成自己在雲雀背後跟著他的情況,發覺兩個人已經走到飯店另一頭越來越接近那座享有極大美譽的造景花園,但是在綱吉疑惑雲雀難到是要找他去外頭逛的時候,他就被對方一個反手拉進一旁的廁所裡頭。
「唔?」睜大眼睛看著對方略帶粗暴的吻上自己,耳邊也響起門鎖上的聲音。
「恭、恭彌等等……」推著正攬著自己的手臂,綱吉困惑的眨眼:「怎麼了嗎?」不是說有事情才把自己叫出來的?
「沒事。」手指在棕色的頭髮上輕拍游走,雲雀眯著眼睛盯著懷中還沒反應過來的人。
「咦?可、可是……」看著對方眼裡沒有一絲起伏,綱吉眨了眨眼:「那為什麼突然跑出來?」中途離席是很失禮的,尤其是今天這樣的場合。
「無聊。」
「呃、可是——」不是一句無聊就可以這樣整自己啊!
「討厭你這樣笑著。」體溫略低的指尖蹭著綱吉的下巴,指腹輕輕的抵著發出困惑聲音的唇瓣,看著綱吉突然反應過來後染上緋紅的臉頰,雲雀滿意的彎下腰吻上對方。
……討厭他勉強掛著的笑容,討厭讓他掛上這樣笑容的傢伙,但是最不可原諒的,是不能阻止這一切的自己。抱著這樣想法的不只是他, 但他們無法讓綱吉拋棄這一切,所以他們只能鏟除一切會傷害他的東西。
「如果你要這樣笑著,我會扒下這層面具。」
※ ※ ※ ※
「哈……」手撐在洗手台上,綱吉弓著身子仰頭承受身後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快感隨著身體的貼近而越來越高漲。感覺雲雀貼著自己背後,親膩的咬著自己的後頸,耳邊傳來他粗喘的聲音,綱吉顫抖著身子感到興奮。
他無法抗拒沉溺在情慾之中的雲雀,不同於平常清冷的樣子,這時候的雲雀格外的性感,而且一想到是自己讓他露出這個樣子,身為情人的滿足感更讓自己總是任對方予取予求。
「恭、恭彌,再……嗚……」
無論是宴會或是家族,現在沒有其他事情比這個男人還要重要的。
感覺原本還有些抗拒的身子放棄了掙扎,看著輕皺著眉頭隨著自己每一次挺入而發出細碎呻吟的綱吉,雲雀滿足的咬了咬對方紅潤的臉頰。
——沒錯,「他們」都討厭這種事。
※ ※ ※ ※
「睡了嗎?」
抱著懷中睡熟的綱吉,雲雀看著等在門口的兩個人:「嗯。」將人交給恭敬地垂著頭等待的草壁,雲雀沉默的看著他抱著綱吉跟前來會合的庫洛姆離開後才冷冷的將視線轉到正靠在一旁露出討厭笑容的傢伙。
「走。」
「你竟然用這種語氣跟你的老大說話,不太好吧?」站在一旁幻化成澤田綱吉模樣的骸勾了勾嘴角看著走在前方的人。
雖然他一點也不在意這點小事就是了。
「你想打架嗎?」
「雖然不是不想,但我可不希望之後還要收拾殘局。」當然他也知道雲雀沒打算真的動手,畢竟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很清楚的,綱吉的事情可是重要多了:「我可是期待著那老頭要用怎樣的表情跪在我前面道歉呢,當然,我也不介意他直接自殺就是了。」摸著手上的戒指,骸勾起笑容。
「少用這張臉笑得這麼噁心。」
「喔呀,恭彌心動了嗎?」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之際,骸突然停下了腳步:「欸,那邊。」
「那不是主要目標。」看著議員的秘書跟他們調查資料上沒有的人正躲在走廊的一端似乎討論著什麼,雲雀只是撇過頭。
只要把頭頭剷除,那他下面無論有怎樣能耐的人也搞不出什麼大事。
「好吧,就聽你的。」聳了聳肩,骸掛起笑容:「那麼該正式上場啦,我也想趕快回去找綱吉玩。」
「--隨便你。」
看著眼前的侍者幫兩人推開了門,骸整理了一下衣領露出了興味的笑容。
好戲要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