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開始對他們指揮時,先讓大家分個組,一組大約是三十人,湊不滿三時的就那團自己一組,看各位喜歡跟誰一組就一組,只要不會太多職業相同的人聚在一起就行了。經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才總算是分配完畢,至於那六十分鐘在做什麼,當然是會有在分配上的糾紛,有些人可能會想跟能力強的人一組,又有些人會想跟朋友在一組,因此這樣這三千六百秒就給它用去了。
分組的用意是可以調度人手,還有不會浪費人員,要是讓一大群都在這個地區消除病毒的話,這樣根本就沒有什麼效果,我們能保護的也就只有這個地方,這樣伊萊就跟一開始做得沒有什麼兩樣。
「一組到五組的留在城內,六組到十組的待在城外,剩下的就跟我的幾個道其它地區。對於我的分配,你們有什麼意見嗎?」我站在台上,手指著底下的眾人群們告知組別順序,另一隻手叉著腰。
原本自願的玩家外加罪刑公會的成員,加起來至少有三百人以上,只要好好加以利用,應該可以成功驅逐。
「我。為什麼是三十人?還有你分配的蠻爛的欸,人家都照能力分,就妳一個隨便讓大家找人組隊的。」底下某個不認識的玩家舉手抱怨著。
「這種事情怎樣都可以,還有既然你對我的分配有異議的話,那麼你就自己一個人一組吧!」一秒爆青筋,這傢伙真的是太會挑起他人的怒火了。「還有誰想跟他一樣的舉手直說,我絕對成全你。」
原本底下還有些被那個玩家說的話戳中笑點而狂笑的,現在一聽見我的話就整個鴉雀無聲。
「既然沒有異議,那麼就開始吧!」我大聲喝令,確定每位玩家都聽到並且開始動作後,我才下台然後到處去監督。
從高處挑望下來,幾乎都能看到諸位玩家不停歇的在消滅病毒,看到此景觀,瞬間讓我鬆了口氣,原本想著要是大家只是表面服從,但私下卻連幫忙的念頭都沒有該如何是好。現在,已經沒有擔心的必要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離開這裡。
忽然間,我感覺到頭上被惡意的揉摸,頗長的瀏海就凌亂的遮住了我的視線,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發現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和人。
「什麼啊,原來是你。」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他(蒼天)啊,無法給予妳什麼鼓勵,讓妳失望了。」和人狡猾的笑著,久違的調侃我做為樂趣。
不得不說,他還真是秒猜中我的內心在想什麼,當時還以為是那個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的人是蒼天。
「別這麼說,我不是那個意思。還有啊,你意外得挺瞭解我的嘛。」我嘆了口氣,頓時倍感無奈,但卻又無法說出那個令我無奈的點。
「妳以為我們在一起多久了?」他忽然以曖昧的口吻說著,彷彿我們就是情侶般的互相了解彼此。
我慶幸著蒼天現在不在旁邊,要是被他聽到那句話,等等我又不知道要被他帶去哪裡「問話」了。
這裡是我的城,即使整個世界的每個地方正在逐漸崩壞,但我是不會讓我的城受到任何一點損傷。
其它地區與我無關,想要保護的人就自己組隊去保護,想擺爛的人就就隨便找塊完好的地擺爛。
憑我的能力,也只足夠維護這個空幻城。
「走吧。城外是由我們負責的。」我側著頭望後方動也不動的和人,並輕聲的提醒他。
出乎我意料地,他若有所思望著遠方,用感傷的口吻說:「妳先走吧。我想趁最後一次好好的看這個世界。不知怎麼的,總有種再也看不見的感覺。」
我只是點了點頭,允許了他的要求。
反常的,我沒有馬上衝過去往他的頭用力的巴下去,並且大聲的斥責,而是默許外加無言以對。
我甚至連反駁他的語言來個字、逗號、句點都無法掰出來。
因為我自己也覺得他說得話很中肯。
***
「欸?怎麼只有妳啊?和人勒?」天青看著我走出傳送陣後,疑惑的望著我後方,不解的說。
「他跑去逃避了。」我如實回答。
哼,自己一個人跑去逃避實在太狡猾,起碼也帶上我啊!
只有你一人跑去心靈解放什麼的太過分了啊!把實情告訴大家,只不過是一點代價罷了,就別計較了吧。
「妳也太沒品,居然還掀人家的底,一般來說應該會用其它理由來回答的吧。……該不會妳是羨慕又忌妒他可以獲得心靈解放才故意掀人抵的吧?……喂喂,不要沉默,這麼幼稚無恥沒品沒水準的事妳是一定會做的對吧?」枯月路過剛好看著我一臉得意的樣子就看不下去的要幫和人出氣,而且還最後一句本該是否定卻直接給我改肯定句。
如果我現在不反駁回去我就辭掉隊長跟城主的職位。
「講完了嗎?那換我了。妳從剛才開始是怎麼回事啊?死命的狂講卻不讓人反駁一下又是怎樣?說起來,妳剛才講那多該不會那才是妳內心的真實想法對吧?別否認,妳羨慕忌妒和人我知道。好啦!既然想得都差不多就閉嘴去砲其它人。」我用快速到任何人都無法插嘴的速度讓她瞬間閉嘴。
比起砲別人,還是先開始辦正事吧。
接下來,各自就到我分配的地方開始放範圍技以最快速又省力的方式大量消除病毒。為了得到以上的效果,我們還特地把城裡所賣的所有藍水全部掃光,大約有六千兩百三十六瓶(外加原本擁有的)左右可以灌。
當然,這並不是只有我們隊伍所用,還要分配給其它幫忙的玩家,做為幫助的獎勵,每個玩家都能獲得一定的量。
一次購買這麼多也沒有太多資金,藍水的價錢比紅水還高,大概是為了賺高等玩家的錢吧。總隊伍身上所有的錢遠遠不夠付清這項龐大的金額,所以我找鳴海先從收支裡挪一點當作經費用。
不出我所料的,正準備進大門時,果然又被守衛給攔下來,花了一段時間才將誤會解開,也順利的借到資金。
這之前又被鳴海那句「妳又幹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妳收尾嗎」給毒到了。
雖然平常都是有事才找他,不過真的是因為太忙才會挪不出時間,我想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不會聽,會覺得那是藉口。
如果我是鳴海我也會覺得她(我)在唬爛。
「少了蒼天,沒想到進度會跟之前差這個多。」墨妍輕喘著氣,放下手中的苦無,開始分析著上次與這次的數量。
「如果每個人再多打六千隻,就可以彌補這個缺失,只要每個人打上三十二萬隻大概就可以創下新記錄了。」慕晴精準的算出正確的數字,瞬間讓眾人驚訝不已,並沉默了幾個秒才回過神。「喂,你們這個舉動很傷人欸!反正我看起來就是數學沒多好啦。」
「想不到妳這個稀有欸。」我驚訝道。
「稀有什麼啦。」
「百年難得一見數學神強的玩家。」
「明明就妳笨,才會在那邊說百年難得一見。」
「妳說話意外的挺傷人的欸。」
感謝慕晴這個新加入紫氣東來的玩家替我們算出數據。
不過不管怎樣每個隊員在一天之內打個三十二萬隻還是有點勉強,如果一直沒有停下動作,持續施法不斷丟技能,讓每個既能都在運作的話應該是有可能達到。
不管了,先試試看吧,不行再說。
我看著周圍怎麼樣數量也削減還是一樣多的病毒,開始連續不斷的放技能,只要是能稍微起一點作用全部都放出去。大量性的放去一堆技能,MP也消耗了四分之三,我用著空閒的另一隻手從背包中拿出三瓶藍水,仰天全部給它灌下去。
這並不是瞬間性藍水,而是以秒數來慢慢回復MP性的,所以灌個幾瓶大概就可以稱一陣子。
就這樣維持了幾個小時後,原本很是安靜的聊天頻道裡,忽然多出了這一大串的發言。
「各位好,在下我就是特別來殘害你們,使你們不得不這麼努力消滅病毒的主角,散播這種快速繁殖型的病毒兼製造者的人,很抱歉,也都還是我。不用太感謝我,只要你們繼續露出痛苦且掙扎不已的表情,我就不會太快讓這裡毀滅。這種萬劫不復的煉獄,你們就好好的享受吧。」原本正打算切掉廣播時,忽然又再回來補充:「啊,對了!不用特別記我這隻的ID,反正這隻只是從某個玩家那邊盜來借用的,本人可是沒有做出什麼竄改這隻資料以及變賣物品這類卑鄙的事喔!總之,你們只要記住我的代號Z就行了,應該很耳熟吧?就是我散播兼製造的病毒名稱,這應該是讓你們想忘也忘不了的一個英文字母吧。那麼,我們下次再見囉!」
不光是我們,就連其它玩家看完這串訊息……呃,這麼長也不一定會全部看完,大概還是會有只挑關鍵字看的人吧。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伺服器的玩家瞬間沉默,而且一般會挑出來回嗆的也全都安靜了。
過了幾十分鐘,才陸續出現回嗆的字句,「這個人是笨蛋吧」「他話有夠多,幸好我不是他朋友」「超病態的」「比起看其它人,我更想看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樓上這位也很扭曲,你是他朋友嗎」等等的發言。
Z出現的時間不到三分鐘,是個標準的放完話就跑走的類型,外加話多不講完是不會停且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的人。
「不知為何,我認為他雖然在創造東西上算是個天才,不過平時處事一定是個笨蛋。他絕對沒有研究解毒的方法,照他剛才說得話差不多能夠知道,而且他也不打算製作出。」和人停下手上的動作,完全沒被這個爆發性的宣言給影響,反而是很淡定的分析他的言語。
這種時候也就只有他能這麼淡定了吧。
「重點不是這個吧。那傢伙的思想根本是完全扭曲了吧?真好奇他平常都是怎麼看待這個世界的。」枯月露出一臉複雜的表情說著。
「大概就是不同的視角來看待不同的事物吧。就像是彎下腰看著兩腳打開跨下間的景色吧。」忽然提到這個話題,就讓我想起小時候曾經做過的事。
「人類果然很有趣。發覺出各式各樣的事,不斷取得新的知識,然後從中獲得愉悅感。」慕晴說。
不管怎麼說,既然對方表示希望看見我們扭曲的表情來滿足他的愉悅感,我是死也不會露出任何一點不快來滿足他的惡趣味。
「各位繼續吧。別因為那傢伙而耽誤到進度,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再不加把勁,我們真的會輸,全部都……」想著接下來很可能會發生的事,就讓我不禁的感到絕望,但是如果我真的會被那種東西給打敗的話,真的是不配做他們的隊長了。「所以!拜託了,請盡全力的能打多少就打多少,哪怕只有一點也好。」
當我說完這段話後,青天跟枯月聯手往我的頭巴下去,然後丟了句「笨蛋,不用妳說我們也知道,妳就等著看吧!紫氣東來是最強的」給我就走人了。
我摀著被打的地方,哭笑不得的望著那兩人驕傲離去的背影。
忽然發現,即使失去了永痕,我與他們的友情也不會結束,那麼在與不在也不是那麼重要。
回憶什麼的,也是能夠再重新製造,那麼又何必害怕失去。
他們是因為知道這點才那麼游刃有餘嗎。
果然我理解的太晚了,不得不承認自己很笨是個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