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終於、終於在最後五分鐘前打掃完了!」我興奮的又蹦又跳,順便把這四周觀察一遍。
這裡像是大型實驗室,擺了各式各樣的量杯和燒杯和試管,而且藥味還重到可能會使過敏的人打哈啾。「哈、哈、哈啾!」那個過敏的人也就是我。
「從某方面想,我覺得你應該去當女生比較適合。」卡特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居然覺得我去當女生比當男生好。
「那你呢?」
「我當然是男生,至少我不迷糊、懦弱、自卑──」
「我承認我迷糊,但我否認有後面那兩項!」
我舉起手反駁抗議。
「你別急著反駁,以後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你真奇怪。」皺起眉,我用一種像是見到鬼般的眼神看著卡特。
他一臉無所謂,聳聳肩。「你如果真的這麼想,就是吧!」
嗯……卡特一定是太累,才會胡思亂想,所以我不必當真,不必牢記在心裡……「耶?這裡居然有放一杯牛奶!」眼尖的我,馬上看見我前方一百五十五公尺處有一杯還正冒著煙的白色液體,而我第一個想到的東西就是牛奶。
不理會卡特一直叫我的聲音,倏地,我飛快的衝到那杯液體前,一次就將那杯白色液體全倒入我嘴裡,喝完後我還順便用袖子擦了擦我的嘴。
嗯,還蠻好喝的嘛!甜甜酸酸就像是在喝原味優酪乳。只是正當我在細心的回味時,身上卻也開始冒出陣陣白煙,就像是乾冰形成的白霧,可是卻一點也不會感覺冷,反倒我覺得身體開始發熱,而且溫度越來越高的趨勢,頭也開始昏昏沉沉,下一秒,我已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傾倒。
從剛才就一直在看著我一舉一動的卡特,在接住我的同時搖了搖頭,他低低輕喃。「我忘了還有一個,衝動。」
○ ○ ○
過了良久,當我睜開雙眼時,人已躺在床上,微側首,我看見卡特睡趴在一旁的桌子上,而那個有著一頭紫髮的怪胎則是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修剪指甲,修剪到一半時,還會故意向我這邊露出像是來自地獄撒旦的微笑,害我每次只要一看見他往這邊轉來,便會趕緊閉上眼,就怕他又會嚇死我幼小的心靈以及雙眼,只是,躲的了一時,卻逃不過以後,因為在我又和他好死不死的兩眼相對時,這次他不只露出那個可怕微笑,還大剌剌的走到床邊,一把將我拖起,讓我不能再裝做什麼都沒看見。
「你給我放開啦!」耶?我的聲音好像怪怪的,是我發出來的嗎?
「好,妳說的。」在他放開的那一瞬間,我也整個人摔到地上。
「媽呀!你放開做什麼!」我揉著疼痛不堪的屁股說。要是我知道他已把我整個人拖到床邊,才不會輕易地叫他把我放開,又不是白痴,只是剛剛的機會已經用完,所以我的屁股也接收到了慘痛的教訓。
「明明就是妳說要我放開的,不是嗎?」說時,他還露出一絲非常詭異的邪笑。
「是又怎樣!」我氣呼呼地大吼。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他這麼愛計較的男生,而且他還送給了我這麼一個讓人咬牙切齒的『見面禮』。
「呦!好凶的女生呀!」說時,他一雙紫眸裡嘲諷的意味十足。
「我、是、男、生!」從地上爬起的我,氣憤的奔向他面前,想一拳把他轟到牆上,可是當我跑到他面前時,卻又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我、我什麼時候比他矮了?我記得我比他高一個頭的呀!「你怎麼突然長高了!一定是有偷喝成長藥水對不?」我目瞪口呆的指著他喊說。一定是這樣,不然他哪能一夕之間長的比他還要高。
奧多聽完之後,只是一臉漠然地對我搖搖頭。
「我難道不能長高嗎?」
「當然!高是我的最大優點之一!」我氣的跺了跺腳,全然沒有發現是我本身的問題,而不是其他人的問題。
「喔,那妳有沒有發現妳的頭髮長了許多?」
他漫不經心地將一撮紫髮勾到耳後邊問。既然有察覺到這點,那應該也發現有某些地方不同了吧?
「頭髮?」這時我也才低頭看看自己的頭髮,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他說的長了許多。
哪知,不看還好,一看就不得了,我的頭髮怎麼會在一夕之間變那麼長了?不敢置信的我,開始用力猛拉扯我那已長及腰的淺藍直髮,想知道那是不是只是頂假髮,誰知道越拉越痛,就像是把整個頭皮拉下來般,我痛到不禁熱淚凝框,可因為男性尊嚴,我硬把它逼回,不讓
它流下。「好痛!為什麼我拉不下來?」
「那頭髮原本就是從妳頭上長出來的,當然妳拉也拉不下來,但如果妳想要試試的話也行,把頭髮全部剃掉,這樣就知道是不是假髮了。」奧多看了只是冷冷一笑。
「我就不信我拉不──」本來還一直在努力拉扯頭髮的我,因為雙手撞到胸前某種軟軟的東西而止住動作。「嚇!我什麼時候也有了胸部?你是不是在對我惡作劇,奧多?」
我怔怔地張大一雙綠眸,期待他對我點點頭,然後還是一臉地邪笑的對我說:「沒錯,我是在惡作劇。」,哪知,他說出來的話跟我想的完全相反。
「如果妳真覺得這是惡作劇的話,妳可以摸摸看胸部是真是假;又者,妳可以去那邊的落地鏡瞧瞧自己現在的樣子。」他不負責任地撇撇嘴角,好心的對我提議,還順便幫我指出落地鏡的位置。
當我看見鏡中的自己,第一個反應就是尖叫。
「我怎麼會變成女生?我記得我還沒有喝藥水呀!」
「不,妳喝了。」那杯像牛奶的液體就是能讓男生變女生的藥水,也是他故意擺在那邊誘惑我去喝的。
「難道……就是那杯像是優酪乳的東西?」我的臉色頓時顯得更加青慘。現在的我非常氣自己怎麼會這麼白痴,居然連已變成女生也不自知,而且還要別人提醒,丟人呀──
「沒錯,妳已如願以償變成了女生,恭喜。順便再告訴妳一件事,這個藥水我還沒有研發出解藥,如果妳想要的話,可能也必須進去滅靈學園,因為──我也要進入滅靈學園了,放心,我會好好的、好好的照顧妳。」說時,他還拍拍我的肩,露出一個牲畜無害的笑容,但看在我眼裡,卻是惡魔的詭笑呀!嗚……真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