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歌
洗澡過後,我慢慢踱到大廳裏。
紫炎正在替愛麗絲擦乾頭髮,而凜空就在一旁蹭紫炎。
我坐到另一邊的沙化上,緩慢地用毛巾擦乾頭髮。
「可以了。」紫炎用他那動聽的聲音道。
愛麗絲躍下沙化,在大廳的空地上轉圈。
現在她正穿著純白色的連身裙,配搭上那頭銀白色的長髮,讓她顯得很清靈。
啊…要擦乾頭髮好累…
我放下手,就這樣讓毛巾放在頭上。
濕漉漉的黑髮滴落著水珠。
現在大家都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大廳上只有我們四人。
感覺到有人接近,我馬上轉頭。
——是紫炎。他把手放到我的頭上。
要幹甚麼?
他硬把我的頭轉回去,「替你擦乾頭髮,別動。」
我開始懷疑紫炎其實不是人,是鬼。是一隻會讀心術的鬼啊啊啊啊好可怕—
「嗯…」我下意識地稍稍抑起頭。他的技術也未免太好了吧…不會弄痛我之餘,反而覺得好舒服啊—「嗚啊…」
「很舒服嗎?」「嗯…」
現在配上紫炎的聲音更加舒適,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擦乾了。」他把毛巾拿走,把手指插進我的頭髮裏,溫柔地梳理起來。
一系列的動作完成後,他便帶愛麗絲到她自己的房間裏休息。
「本大爺我睏了,去睡。」凜空打著呵欠,走向門口。
「凜空等一下,我也回房間。」
赤腳踩在綿軟的紅地毯上,悄然無聲。
各自走到房門前。
「豆丁,晚安。」「…笨蛋,晚安。」
走進房間裏,床邊小桌上的小油燈正溫暖地照亮著整個房間。
月光流灑。我走近落地玻璃窗。
原來這窗能打開啊,我都沒留意呢。
對外敞開對合式的門扉,外面是個小露台。
月滿花香,晚風靜靜流敞,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我享受著這大自然帶來的愜意,閉上雙目。
從小起就被說歌聲繞梁,完全聽不膩。
國小那位(變態)音樂老師總說我是當歌姬的料,雖然很想問為甚麼是歌姬,怎看我也是男的當不上歌姬啊,不過我倒是不見得自己唱歌有哪裏好聽過。(順帶一提,由於那位女音樂老師常說我很可愛、很想拐回家,所以我便替她多加變態這詞。)
或許這就是我為何會被取名為「奏音」的原因吧。
奏起聲音。
雖然我不認為我是唱著歌來到這個世界才被這樣取名的。
可能是爸媽想我是一個唱歌很好的孩子吧?
對我來說,唱歌是一種舒發。
每當想唱歌的時候,腦海中總會流過一段綺麗且溫暖的旋律,是以鋼琴彈奏的音樂。
當我意識到時,口中已唱出不知是哪首歌的歌詞。雖然我只記得幾句,但感覺熟悉而又有點陌生,不過是一首好令人懷念的歌曲。
一直…一直…我也在尋覓。
那個只屬於我的歸屬。
或許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命運,交錯。
吶,接下來,我們牽手去敞開我們的門扉吧。
……
結果一回想就不由自主的唱了!好丟臉!
不過應該沒人聽—
「會長大人你唱歌超棒啊!」水月的聲音闖入。
—到吧…的、別胡亂闖進別人的房間啊!
「會長大人,唱歌很好聽。」「奏醬好厲害喔—」
寒雨和梅露露!
「好難得聽到奏音唱歌!」
連真央也跑來了!?
「竟然聽到會長大人唱歌!」「啊啊—死而無憾了!」「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夠聽到會長大人唱歌啊!」
等等,聽到我唱歌又如何!說到好像你們大伙兒等下就要一起集體去死的樣子!搞到我想問「還有甚麼遺願?」呢!
話說能不能不要一堆人塞在我的房間裏…看著就覺得好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聲太大聲了,他們吵鬧了一會後就走了。
我無奈地從露台走回房間,把玻璃窗關上、將窗廉拉上。
怎麼有點冷…
鑽進被窩裏。
還是冷…好奇怪…
輾轉反側,突如其來的冰冷,我根本睡不著…
找人陪我睡,應該不會冷了吧?
走出房間,看向對面的房門。
——紫炎的房間。
當我意識到時,已經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