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亂03 - 第二章軍團生活開始

在夕西這邊……

維利伊珊與安利伊珊在夕西城內追得滿身大汗，直到安利伊珊沒體力了，才停下腳步任由自己被姊姊逮到。

維利伊珊抓住了安利伊珊之後，也沒有想要做什麼。於是兩人互看一眼，不知莫名笑意湧上，兩人一起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兩姊妹才一同往回家去……

「兩年未見了，維利大小姐，歡迎回家。」

在她們走回她們家宅邸前的大門時，那裏守著一位有些年紀的管家，他對她們鞠躬，並說著。

「好久不見，奈爾森。」維利伊珊回說。

那名被稱呼為奈爾森的管家，他把持著彎腰姿勢，抬起頭，視線快速在維利伊珊和安利伊珊的身上掃過。

「兩位大小姐都汗流浹背……是遇到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安利伊珊回答：「我和姊姊只是在回來時稍微活動一下身體而已。」

「齁……」奈爾森聽了，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待會兒就是晚餐的時間，請問要不要為兩位大小姐準備好浴室？」

維利伊珊稍微嗅嗅自己身上，再聞到一股汗味之後，說：「非常需要，麻煩你了。」

奈爾森又一次鞠躬以後，便正要轉身往屋內走去。而還沒邁開步伐，他又轉了回來：「對了，兩位大小姐，老爺在屋內等候著二位。」

奈爾森所說的「老爺」，就是維利伊珊姊妹的親生父親，夕西城城主──卡加洛特伊珊。

「知道了。」維利伊珊點頭表示接收到訊息。

奈爾森確認訊息傳遞成功之後，才真正地走回去屋內。

「我們走吧，姊姊。」安利伊珊說：「先去見爹爹吧。」

「可是我們滿身汗欸，不先去洗完澡再去嗎？」維利伊珊擺擺手說。

「爹爹怎麼可能會在乎我們倆是否流汗髒亂？」

……說的也是。

「妳說的對，我們已經有兩年沒見了……我們先去找爹爹吧。」

她們就這樣，走進了屋內……

伊珊家宅可以說是夕西城之中面積最大的一棟房屋，裡頭有學院操場大小的前庭與後院，有數十名管家女僕在裏頭工作等等等等。

簡單來說，雖然伊珊家相當的大，但整體來說，還是一棟相當標準的貴族宅邸。

維利伊珊和安利伊珊在這棟豪宅內快步走著，來到卡加洛特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

「爹爹，是我，維利。」維利伊珊說：「我回來了。」

她說完，就這樣在門外站了一會兒。

接著……

「維利！毆，我的心肝！」

房門突然地打開，一名金色短髮，留著一個翹鬍子的中年男子，衝出來抱住維利伊珊。

「爹爹！」維利伊珊被這突然的事態驚嚇地叫道。

「兩年了！兩年都沒看到妳！我……嗯？嗅嗅，嗅嗅……」卡加洛特對維利伊珊聞了兩下，說：「怎麼有股汗味……沒差，這樣也好。」

「爹爹，你這樣有點變態。」安利伊珊站在一旁說

「有什麼關係？我可是你們的爹爹欸。要不妳也過……」

「不要。」安利伊珊不等卡加洛特說完，直接退後一步拒絕。

「唉……安利妳最近看來是進入反抗期了，以前的妳……」

「爹爹。」這次換維利伊珊打斷卡加洛特。她說：「先進去再說吧？」

「哦？這說的倒是。」

卡加洛特放開了維利伊珊，三人就這樣走進了房內，關上房門。

「好了，維利。」卡加洛特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臉上的笑意完全沒有再隱藏，說：「說說妳在學院裡遇到的事情吧？」

維利伊珊和安利伊珊在卡加洛特對面的沙發坐下，然後開始將她記得的講給卡加洛特聽。

其實都是些普通的事情。例如在學院內學到了什麼、裡頭環境怎麼樣、熱門景點、教授都是些什麼樣的人，「進位之祭」等等……之類的。

卡加洛特一開始聽，都是滿臉笑容地點著頭，但不知為何講到中間時，臉色開始轉變……到最後講完時，表情已經沉到最低點。

「維利……」卡加洛特緩緩的說：「怎麼沒有說一說那位叫做『恩帝斯』的男生呢？」

「額！」

維利伊珊聽了肩膀驚抖了一下，安利伊珊則是將臉瞥到一旁開始竊笑。

「恩帝斯？他啊……」維利伊珊整個表情明顯動搖，說：「為……為什麼要問這個呢？爹爹。」

「不，我聽常有去過妳那邊住幾天的安利說……有一個與妳關係特！別！好！的男生。」卡加洛特彎起嘴角，做出一個完美的笑容，說：「怎麼不跟爹爹介紹啊？」

維利伊珊朝安利伊珊瞪一眼……不過她剛才已經追打她過了，現在也不知道該在做些什麼。

「他……恩帝斯他是位很優秀的人。英俊……有禮貌……還非常勤奮努力……」雖然就是在最不想讓其知道的人物面前，維利伊珊在回想那位心儀對象，依然陷入腦海之中，開始不停的說起：「他會欣賞我做的甜食，笑得很好看沒有什麼低俗的惡習，不像某位人士一樣粗俗。人也非常的獨立，他完全靠自己來到天京，然後考進學院的，而且技藝全修也能升到開位，『進位之祭』時的表現也非常！非常的優秀！而且啊，他還會發明技能喔……喔對，他還幫我把那大的多餘的泰迪熊變小，超級厲害的！還有……啊，說的有點多，總之……爹爹，你有在聽嗎？」

其實，在維利伊珊講到一半的時候，卡加洛特已經沒有再專心聽維利伊珊講話，而是低著頭，嘴裡低喃著什麼。在維利伊珊閉上嘴時，才微微聽出幾句……

「……把他身體埋起來餵狗吃了吧。」

「爹爹。」安利瞇著眼質問道：「在想什麼呢。」

「喔喔，沒什麼啦。」卡加洛特回過神來，並且堆起笑容，說：「也是呢，畢竟我是城主，殺人什麼的也不好。」

「原來你在想那麼危險的事……」

「總之，維利。」在一瞬間，卡加洛特的表情從笑容轉為正經嚴肅：「你不能那位叫做『恩帝斯』的臭男人交往。」

「我沒有在交往……而且恩帝斯他不是臭男人！」維利伊珊有些生氣的說：「他真的非常優秀，爹爹你一定會欣賞他……」

「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非常難得會讓我對他產生一丁丁點的好感……我這裡要說的跟那個人多優秀一點關係也沒有。」卡加洛特緩緩地說：「是正事，維利。」

「……」維利伊珊表情微動。她很聰明，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自己父親要提的事情。不過她還是為了確認的問：「什麼事……？」

「額……咳咳。我知道你應該會不太願意……當然，我也是不太想這樣，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卡加洛特又輕了幾次痰，然後說──

「跟我們家要好的那個伊格爾家……雖然發生了一些悲劇，但是他們家的次子也已經要接近成年了。我們兩家要辦個相親。」

***

早上六點多，恩帝斯和蘭瑛就醒了過來。

恩帝斯他起床時精神特好，因為他已經有兩年之久沒有睡的那麼安穩了。

而他們昨日在楊銘煜那邊離開的太急，沒有問到太多跟今天去報到的相關事情……

例如什麼時候去報到？報到軍團內的哪裡？要穿什麼去報到……等等之類的問題。

不過，恩帝斯他們兩決定梳洗以及早餐完畢的六點半之後，穿著昨天買的軍團制服就決定出發了。

反正早到總比遲到好，到不了多等一下，反正不會超過今天……這是他們經過「討論」之後總結出來的觀念。

他們草草吃完昨天預先買好的早餐之後，就帶著打包好的行李離開房間、到旅館櫃檯退房、離開旅館……

現在雖然還早，但街上一些生意店家都已經開始準備營業了。恩帝斯內心默默佩服著這些人……

所幸羅比德那些人沒有將恩帝斯和蘭瑛的名聲大肆宣傳，因此那些忙著準備擺店的那些人看到恩帝斯，最多也就是道聲「早安」而已，也沒有多說什麼東西。

就這樣，恩帝斯和蘭應循著昨天羅比德帶的路線，走到了朝東中央城堡……

他們在一段距離之內，就看到沒有關上的大門前站著兩名穿著恩帝斯昨天買的軍服的一男一女，看來他們是門衛的樣子。

前天他們經過這裡時暢行無阻，現在應該不能再那樣了。

「那個，不好意思……」恩帝斯走向前，正要向門衛發問。

「你是那天的……恩帝斯和蘭瑛？」結果那位男門衛在視線對在恩帝斯和蘭瑛的臉上時，率先開口問。

「诶？」恩帝斯沒預想到對方會這樣問

「額……這兩位你認識？」女門衛也不理解自己同伴在激動什麼，問。

「妳『測驗』那天沒去嗎？」男門衛問。

「我那時身體有些不舒服，看那也不是一定要去，所以就待在宿舍休息了。」女門衛看了恩帝斯和蘭瑛一眼，問：「那時怎麼了嗎？」

「你沒聽室友說嗎？」男門衛說：「這兩位竟然各和羅比德大人和殊瑤大人五五開啊！」

「真假！那不是超強？」女門衛吃驚的來回看恩帝斯和蘭瑛。

「其實沒有什麼了不起啦，畢竟最後我們還是都輸了。」恩帝斯說。

站在後面的蘭瑛同意恩帝斯的話點著頭，但臉上卻因為聽門衛們講的話而添了幾分傲氣。

「不不不不，這已經是很誇張了」男門衛說：「平常面對他們幾個大人們，能堅持個半分鐘就已經是很厲害的事了。」

「羅比德大人我沒有對戰過，畢竟他人在天京內待了四年……但殊瑤大人可比了不少次，而且每一次都挺慘的。」女門衛說，

「不過我覺得……殊瑤大人越來越像楊銘煜大人了欸？」

「喔對啊，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女門衛說：「不只是說話的口氣、姿態都越來越像，就連在對戰練習時，會邊打邊糾正你的錯誤姿勢，這點跟楊銘煜大人完全一樣。」

「這點還不一樣吧？」男門衛更正道：「如果是對上楊銘煜大人的話，我們連楊銘煜大人說了些什麼都『聽不見』。」

「說的也是齁！」

接著，兩人便大笑了起來。

而雖然這兩個門衛笑得大聲，但恩帝斯和蘭瑛皆與其相反，露出有些緊張的神情……因為其實在他們談楊銘煜和殊瑤的事情時，殊瑤已經朝他們走了過來，並且站在他們兩個後面，手插著腰，眼神死的盯著她們倆看。

而這兩門衛笑了一會兒，在注意到站在他們後方的人是誰之後，笑聲瞬間停止……

「「殊……殊殊瑤大人早！」」他們倆很有默契地在同一地方口吃。

「你們兩在站崗的時候談的可真開心啊？」殊瑤眉頭皺緊，沉聲說：「在你們交接之後……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了嗎？」

「「是！跑朝東城三圈！」」

兩人立正，並且有氣勢的喊道……雖然臉是苦的。

殊瑤點點頭之後，對恩帝斯和蘭瑛說：「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的各自自己房間，放行李……」

***

恩帝斯和蘭瑛，跟著殊瑤的腳步，走進城堡之內。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任何交流……其實也是有幾句交談啦，就是「請問要先去誰的房間呢？」、「都可以……」、「先去哥哥的吧」這三句話而已。在這之後，就沒有講什麼話了。

他們走與上次進來時完全不同的路線，他們在城堡的走廊內轉了幾個彎，經過一個辦公處，下走一個樓梯然後上走一段階梯之後，打開了一扇木門……

「這裡就是『男性宿舍區』。」殊瑤說：「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裡。」

恩帝斯看著眼前樣貌……雖然畫面還算是壯觀，但恩帝斯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

這「宿舍區」範圍用在平地以肉眼看就能看的出來非常廣大，這裡每棟宿舍樓都統一四層樓高，目測一棟樓有十二個房間，數個這種寬方樓整齊地蓋再一起，樓與樓的間距都看起來一樣，每一棟樓上都會有一個大大的數字編號

這裡範圍之大其實恩帝斯可以理解。蓋成這種有自己空間的住所，若是要容納一個「軍隊」數量，那肯定是需要非常多的房間

「現在還未到統一起床時間，大家都還在睡覺，所以我們得盡量小聲。」殊瑤問我：「這裡有單人、雙人、三人房……多人房都裏頭都還有空床位，若你選擇雙、三人房的話，就是要跟其他人一起住。」

……原來這可以選擇喔。

原本已經做好與其他人睡在一起之覺悟的恩帝斯心裡想著，並且暗自高興的選擇了「單人房」。

「我先帶你過去。在這之前……」殊瑤說著說著，從口袋裡拿出兩個證件，那證件上頭寫著「通行證」三個字，並且還有一個叉叉和十字組在一起的符號。殊瑤一個別在胸前，一個遞給蘭瑛之後，對恩帝斯說：「我先說一點，我們這裡絕、對、禁、止進入異性宿舍區。」

恩帝斯看到蘭瑛抖動了一下，這讓恩帝斯想起自己在天京時遭遇的「闖男宿事件」。

「若是真的有事情，需要進入異性宿舍區的話，就必須配戴這個通行證。」殊瑤指了指胸前的證件，說：「雖然其實都不太會用到這東西……若是真的有要事，可以去剛才經過的『宿舍辦公處』說明你必須要處理的事情之後，留守人員會給你通行證。」

……男女絕對區分……這樣如果是情侶都在軍中的話，或許是一件挺難受的事情……

……如果這麼想的話，就會覺得這規範是羅比設立的呢，呵呵……

再告知完之後，殊瑤帶著他們去恩帝斯的房間。

這次跟剛才一樣，一路上都沒有講話……不過尷尬感沒有剛才重了，因為這個地區這個時段，本來就不適合不斷交談。

他們走進編號「十一」的房樓，然後走到第三層，經過傳出打呼聲的房間之後，停在了寫著「3-4」的房門前。

殊瑤翻找口袋，拿出一把鑰匙之後，轉動門軸鎖，打開了門……

「進來吧。」殊瑤示意恩帝斯他們走進房間內，對著裡頭空間擺擺手，說：「先看一看，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吧。」

恩帝斯對房間如何並沒有什麼要求，因此他在看到這間房間內的第一眼就覺得非常滿意。

裡頭雖然沒有他們前幾天住的廉價旅館還大，但基本該有的都有……床、枕頭、棉被、衣架、桌椅、鏡子等。唯一讓恩帝斯眉頭皺一下的就是這裡沒有個人浴廁。

「浴室和廁所都在樓層的一樓，並不難找。」殊瑤又開始向他們二人告知一些規定：「然後，這裡統一晚上十點熄燈，禁止離開宿舍區。我們這裡並沒有強制規定你晚上必須睡覺，在這宿舍區內，只要不吵鬧，不做違法的事情，基本上什麼活動都能進行……但前提是，不會影響到隔天操練為主。我們只要任何練習或者必須到的場合遲到，一律……去做剛才那兩門衛等一下要做的事情，跑整個朝東城三圈，明白嗎？」

恩帝斯和蘭瑛聽了，平靜的點點頭。

殊瑤對他們聽到懲罰內容卻依然神色平穩，些微露出一點意外的表情之後，接著便將鑰匙遞給了恩帝斯。

恩帝斯接過，看了一眼鑰匙上頭。「(十一)3-4」，這是上面所標記的。

「大概就是這樣。等一下起床之後……乾脆，我讓那兩個門衛帶你們兩個到處參觀這裡的所有地方，以及說明我們平常在做的一些事情吧……減少他們一圈吧……」殊瑤說：「待會七點起床廣播響起之後，你們就去大門口找他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恩帝斯立刻搖了搖頭，因為他現在也想不到什麼問題……而他以為殊瑤就要帶蘭瑛去她的房間後，結果都過了數秒鐘，殊瑤依然杵在原地，盯著恩帝斯看。

「我問你們……」殊瑤問：「為什麼你們要拒絕母親大人的收養呢？」

恩帝斯實在不喜歡一直回答相同問題，但他還是冷靜的說明：「我已經成年了，而蘭瑛也不到半年就要成年了。我覺得這樣還給人收養太奇怪了些。」

「能受到母親大人如此對待，可以說是莫大的榮譽，你們竟然不接受？」殊瑤說。

恩帝斯在殊瑤臉上，看到了一絲不悅，彷彿是在說著「真好呢，你們被母親大人這樣」的臉。

……羅比那傢伙……還說沒有人會忌妒，這裡不就一個嗎？

「我們沒有想那麼多……」恩帝斯之前就擔心著這話題，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於是他轉移話題：「對了，我記得那場『測試』是你第一次獨立舉辦的吧？楊銘煜大人之後有說些什麼嗎？」

殊瑤聽了，表情略沉了一些……

「母親大人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

恩帝斯聽了不禁想揍自己一拳。

……我踩地雷做什麼！

接著，殊瑤在說明完等一下他們去哪裡找人之後，就表示要帶蘭瑛去她的房間離開這裡，而蘭瑛則是還站在原地，一臉不捨離開的表情……

「妳……可別再幹在天京時做過的蠢事，知道嗎？」恩帝斯靠近她，低聲警告。

在蘭瑛略遲疑的點頭之後，恩帝斯才把她趕出房間，然後關上房門……

***

在恩帝斯簡單的布置一下房間……將行李內的東西簡單擺放好，這樣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後，他房間天花板角落上的一個紅銅色喇叭形狀物體開始響起……一段音樂。

那段音樂唱歌的人是一名女性。恩帝斯沒有再注意音樂相關的事情，所以聽不出來聲音出自哪位歌手。

恩帝斯猜測這是殊瑤所說的「起床廣播」。

這歌曲曲風偏輕鬆……雖然並不是那種聽了讓人覺得精神振奮的音樂，但也不是什麼會讓人昏昏欲睡的曲調。

恩帝斯喝了一口水之後，拿好房間鑰匙，就這樣走出房間。

……記得好像是要去「宿舍辦公處」前等剛才那兩位門衛。

……唉，有點擔心蘭瑛……

……剛才殊瑤這麼強調「準時」，我怕她會遲到給自己麻煩……

他這麼想著，然後穿過數個傳出起床聲的房門，走下十一號宿舍樓，往目的地走過去……

「哥哥。」

在一個轉角之後，恩帝斯立刻看見蘭瑛早就已經站在那裏等待著。此時，恩帝斯有一種說太不出來的想法……

自己擔心的人發現做的比自己好……這或許也是一件令人感到恥辱的事情。

「怎麼那麼快？」恩帝斯問。

「喔，剛才殊瑤小姐在帶我去我自己的房間之後，就……」

「是『大人』。」恩帝斯更正道：「我們現在已經是『圈外清掃軍』內的一員了，我們現在與羅比他們的身分是不同身分，不能稱呼這麼隨便。」

蘭瑛聽了，露出一臉極其不情願地表情，但她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何況殊瑤現在對我們不是太有好感……

「所以，剛才是要說什麼？」恩帝斯把原來的話題轉回來問道。

「剛才殊瑤小……大人把我帶到房間放完行李之後，就帶我到這裡。」

「喔……」

之後，他們倆陷入沉默。

那兩位門衛似乎在交接時需要花一點時間，因此他們倆還需要等待。恩帝斯也趁現在，叮嚀蘭瑛。都是講一些「從現在開始要自主」、「不要一有空就想跑過來找我」或者是「多交一些朋友也行」。

這些類似的話，恩帝斯其實跟蘭瑛講了千萬遍，但他始終為此擔心……雖然恩帝斯自己心裡明白蘭瑛的自主能力沒有什麼問題，因為她都可以自己從「往隔世」跑出來，混入人類居地，並且來到天京。

蘭瑛也跟前幾天一樣，不怎麼高興地聽恩帝斯說著這些東西……

「哥哥您說得太絕了一點……啊，我想到了好辦法，哥哥，失禮了……」蘭瑛將嘴巴湊到恩帝斯的耳朵旁，說：「蘭瑛只要使用『建築大師』的話，就絕對不會被……嗚啊！疼！疼！疼啊！」

恩帝斯聽了都不想要說什麼了，直接一段手刀連擊狠狠敲在蘭瑛的頭上。

……都在天京內搞出那樣的事件了，來朝東還想做？

而恩帝斯在打夠之後，想到了一個問題。

「對了，你會用『技能』，是不是大多都在『家裡』學的？」

之前，蘭瑛在「測驗」時施展出來的【青龍躍月】、【黃龍現世】以及【人器一體】都是「往隔世」以外的地方沒在流傳的技能。恩帝斯為此感到有些擔心。

雖然現在每個技藝的技能各有幾百甚至到千個，不可能每個都記住，所以其實可以不用太擔心會不會因為這樣而暴露了什麼秘密……但還是最好以防萬一一下，要是真的就這樣暴露了，那下場可不僅僅是「之前準備的心血全部白費」那麼簡單。

不過其實這點恩帝斯覺得自己沒什麼資格說蘭瑛怎樣，因為他在對付羅比德時所施展出來的【空間壓縮】也是出自於「亂亂家族」。

蘭瑛頭頂痛的手摀著頭、眼角泛著淚。他聽到恩帝斯的問題，點點頭。

「你還是學一點吧，我怕會有什麼意外……」恩帝斯看她這樣子，略覺得自己剛才打的有些超過的摸了摸她的頭。

蘭瑛接受了恩帝斯的摸頭之後，笑了幾一下，然後說：「可是『外面』的幾個技能都有點弱……」

「還好吧，妳看妳在對上殊瑤大人的時候，不是就被打敗了嗎？」

「嗚……」

蘭瑛臉皺了一下。

對她這種忠誠於家主以及亂亂家族的人來說，「用【亂亂家族】技能輸給用『外頭』技能」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恥辱。

「不過，那場可能真的是殊瑤大人本身實力強悍，不然就是我禁止妳使用『建築大師』的關係，才會輸的。」恩帝斯安慰了一下她之後，低聲說：「總之，我怕我們那些技能使用太多次，會有人感興趣然後調查起來，那時候就麻煩一點……我會拿我記下技能的筆記本給妳，妳挑幾樣簡單且有用學一學。」

「喔……好吧。」蘭瑛接受了恩帝斯的提議之後，露出一臉期待的表情：「那請問是我跟哥哥回去宿舍拿，還是哥哥拿到我的房間……」

「有時間我回房間拿來給妳不就好了？想太多！」

「好痛！」

差不多就在恩帝斯敲打蘭瑛之後不久，那兩門衛才慢慢的，走過來找他們……

***

「今天，恩帝斯先生和蘭瑛小姐……」

「不需要再稱先生了，之後我們就是同一軍團的戰友，不用再那麼見外。」

「我也是……不用再加小姐。」

「喔喔，這樣啊，這樣是方便多了。」

恩帝斯和蘭瑛現在跟著這對男女門衛走著……現在他們雖然已經交接了工作而不再是「門衛」，但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兩位。

現在城堡的走道上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有越來越多人出現了。恩帝斯觀察他們，發現他們臉上雖有倦意，但行走的步伐腳程都相當快速。

而因為經過「測驗」那一戰，恩帝斯和蘭瑛可以說是在這裡打響了知名度，很多人因此記住了他們倆的長相，在經過他們這裡時都會看他們一眼……

「恩帝斯？恩帝斯？」

「啊……」有些恍神的恩帝斯被如此叫喚，回過神來，說：「不好意思……稍微發了呆。」

「你這樣可不行，你現在可是被楊銘煜大人給『盯上』了……等等，我看看楊銘煜大人有沒有在附近。」那位男門衛說完，有些緊張的左右轉頭看了看，似乎害怕著剛才的事情又再一次發生。在確認完之後，才放心的繼續說：「總之，今天你可能在我們倆的帶領之下，了解我們『圈外清掃軍』的團員一天行程。」

「如果講得夠快的話，午飯過後就可以加入訓練了。」女門衛補充道

「當然……我們人很好的，不會讓你第一天進來就累到。」男門衛露出苦笑：「而且提早講完，累的也是我們……」

「對啊，我們都已經站一整個晚上了……唉。」

……這兩位好像都會講著講著就漸漸把話題講偏……

「啊，我們扯遠了、扯遠了。」女團員提早意識到之後，說：「讓我們開始吧……你們接下來可要記好喔，不記得流程會很麻煩的。」

「其實也不會多麻煩啦，就是要多多問人而已。」男門衛補充道。

「是沒錯啦……不過問人挺浪費時間的。」女門衛說：「我想殊瑤大人肯定跟你說過。我們這裡任何事情絕對不能遲到，如果遲到，就是……」

「朝東三圈。」

……今天好像一直提到這件事情

「因為這樣，大家其實不太喜歡停下來回答問題，所以……你就先盡量知道你們自己要幹什麼？」男門衛說。

「不用擔心啦，我們兩人比較好，有什麼問題盡量問，今天以內……」

恩帝斯聽了，看了蘭瑛一眼。

「蘭瑛沒問題的，哥哥您就不用操心了。」蘭瑛看出恩帝斯的意思說。

恩帝斯聽了，立刻把頭轉開。剛才他的因擔心而轉頭看像看向蘭瑛的動作完全出自於下意識。

……這點得改。

恩帝斯內心想著。

「我懂你的感覺，恩帝斯。」女門衛說：「我家裡也有個妹妹，而她不管多大多成熟了，我這做姊姊的依然還是會為她感到擔心……」

「我家的姊姊也是這樣啦，只不過我覺得非常煩就是了。」男門衛則表示。

「我倒是覺得你姊會這樣是因為你經常耍白癡的關係。」

「說的好像你不會一樣！」

……話題又好像……

「不好意思。」恩帝斯這次單看著，直接打斷：「是不是應該要……」

「喔，對對。」男門衛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說：「抱歉啊。」

***

「首先……現在開始記好啊。」男門衛說：「七點到八點的時候，你必須要完成以下動作。起床、著裝、梳洗、早餐。」

現在七點五十幾分，恩帝斯和門衛等人往其他人移動的方向走去。男女門衛兩人走在前頭，恩帝斯和蘭瑛則是跟在他們後面。

「這幾件事情你要哪時候做都可以……早餐也是。我們並不是在一個時間，大家集合一起用餐，而是自己到城堡內的大餐館用餐。當然，不吃也行，這裡不強迫。」女門衛說

「不用擔心煮的速度問題。平均一人的餐點叫完，一分鐘就可以拿到東西了……雖然樣子不太好看就是了。」男門衛補充道

「總而言之，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內，你要做完所有準備，然後到達……這裡。」

女門衛在一個轉角轉完來到戶外的同時，剛好把話也做個收尾。

他們來到一處……面積相當廣的大操場。在天京的學院操場是一圈八百公尺那麼大，而這裡用肉眼看就感覺到此處比學院操場要大。

在被有如年輪蛋糕的紅色跑道包覆著的操場中央草皮上，已經有不少的人開始自主熱身，準備接下來的活動。

「八點到十點，要在這裡，跑完三十圈。」

「……」

這是一個驚人的圈數。恩帝斯雖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依然是那淡淡的笑容，但他心裡在一瞬間產生了有對於自己加入「圈外清掃軍」的後悔。

「要是八點整點一到，人沒有出現在這裡的話，就要加十圈。」女門衛在一旁做了補充。

「還有，不要想著偷懶少跑一圈怎樣怎樣，操場中央草皮的底下，有設置一個儀式圓陣。只要踏入草皮內，頭上和手腕上會顯現出數字『三十』……當然，這也被當作晨跑的『簽到』。」男門衛指指自己的右手腕以及額頭後，繼續說：「每跑一圈，數字就會減一。而要是沒有跑完的話，那數字就會一直留在身上……而在晨跑的以外時間，任何人都能為此檢舉，檢舉者月薪直接增加三分之一。被檢舉者則是要在一次去跑三十圈，而且如果沒跑完……進不了宿舍以及餐廳。」

原來如此，防偷懶防的真是徹底，而且並非是沒做到就直接給予懲罰，而是沒完成就讓你各種不方便。

至於操場草皮的儀式陣……恩帝斯對其算是知曉。

【儀式˙緊急任務】。

這效果是儀式觸發之後，會被強制交代一項「任務」，例如「在某個時間內，去哪裡做什麼，一共幾次」之類的。而這要是被賦予上這儀式唯有造著「任務」指示去做才能消除，而要是無法達成的話，自己自身就會被賦予儀式施展者所設定的「失敗懲罰」，例如死亡或者失去什麼……

恩帝斯對於這項技能的用途……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些快樂殺人犯用來折磨別人愉悅自己用的。

……所以他們把那種用途的記能拿來點名……我的天。

不過恩帝斯聽他們解說，推測這儀式似乎已經改過了，沒有完成時間限制，但懲罰可能就是「進不了宿舍」跟「進不了餐廳」。

「當然，你在這時間點之內跑完，越早跑完，你就有越多的休息時間……啊，你看，開始跑了。」

似乎大家都在一個時間點，同時離開草皮，踏入跑道上，然後開始跑步……

「那……」恩帝斯看著大家跑步，並想到站在自己旁便這兩位，於是問：「你們不用跑嗎？」

「啊啊，原本是要。」男門衛露出笑容說：「但這是楊銘煜大人特准……雖然是殊瑤大人跟我講的，楊銘煜大人要我們好好的、用心的、權力的帶你們了解這裡，所以特地免除早上晨跑。」

「所以，你們不需要客氣，有什麼就儘管問。」女門衛說。

恩帝斯瞄蘭瑛一眼之後，確認一下她有無露出一臉矇逼的表情之後，搖搖頭。

「沒問題啊，也好，接下來繼續說明，我們跑完步，十點到……」男門衛正要說的時候，看到恩帝斯身後的人之後，停止說明，對其叫道：「早安，羅比德大人。」

恩帝斯和蘭瑛聽了，轉頭一看，果然看到穿著睡袍、頭髮亂翹的羅比德。他打著哈欠，有如上一分鐘還躺在床上睡覺一樣。

「早啊。」羅比德對兩位門衛簡單揮手回應，然後對恩帝斯和蘭瑛說：「哇，恩帝……哈啊~~~~~得太早了吧？」

……講啥啊？

……這傢伙打個哈欠就把一部分的話省略掉了？

「你不用跑嗎？羅比。」恩帝斯指指操場，問出跟剛才一樣的問題。

「我幹嘛……喔喔，因為我的小隊是特殊分隊，所以不需要八點晨跑。」

「那麼好……」不太喜歡晨跑的恩帝斯忍不住感嘆之後，才問：「不過，分隊？」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男門衛說：「十點到十二點，我們要進行小隊配合練習，所有小隊會聚集在一起，假設在出征『圈外』時所遇到的各種狀況，進行應對練習。」

「而我們每次出征，都是分成好幾個分隊向前推進，每個分隊都有不同的負責部分……而楊銘煜大人、羅比德大人以及殊瑤大人的特殊分隊，則是執行特殊、緊急以及危險的部分。」

「雖然在我去天京時隊伍都是由其他人代班。」羅比德說。

……這光用聽的，覺得十點之後的事情比跑三十圈輕鬆多了。

……不過，分隊啊……

「那，我和哥哥……是哪個分隊的？」蘭瑛一臉認真的問。

「嗯……這。」兩位門衛互看一眼之後，女門衛回答：「其實我們還沒有分配好……」

「既然還沒有分配好，那要不要來我這邊？」羅比德說：「我昨天才知道，我的隊現在嚴重缺人，缺到都要跟我妹殊瑤的隊伍討人或者向下挖人了。」

「我……我們倆一起進入？」

……一開始進來的人就入「特殊」隊伍，這樣好嗎？

「對，你跟蘭瑛姑娘，一起來我這邊……」

「我覺得這是很好的提議，哥哥，答應吧。」

蘭瑛聽到可以跟哥哥待在同一地方，就開心的連羅比德話都沒完整說完，搶著提議答應。

恩帝斯很想當場罵罵她，但在這裡實在不是做那種事情。

「可是……」恩帝斯有諸多原因，因此說得有些遲疑。

「你不用因為自己是新人就覺得不好，你和蘭瑛姑娘的實力，經過『測驗』，沒有人否定你們的實力，所以不用想那麼多。」羅比德拍拍恩帝斯和蘭瑛兩人的肩膀，說：「而且我這裡很棒喔，不用八點就要起來跑步，我們是九點才開始活動……雖然訓練會比較重一點。」

恩帝斯雖然聽羅比德這樣講，但他還是想起今早的殊瑤……

……不太想要看到有人對自己是這樣的感覺啊……

……但是……

恩帝斯換了思考方向。

……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躲著她吧？這樣我進來這裡，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且，羅比的分隊也不用每天跑三十圈。

「好吧。」恩帝斯看蘭瑛一眼，在蘭瑛點頭之後，說：「我們答應。」

「好勒！」羅比德拍了一下手，然後對兩位門衛說：「我記得你們站了一整夜吧？這兩位新人就交給我帶，你們可以先回去睡覺……殊瑤那裏我會幫你們說的。」

「喔……終於。」男門衛發出喘息聲

「但是……我們還要跑朝東城三……兩圈。」女門衛問。

「晚上再跑啊，那沒關係的。別擔心，殊瑤那邊我都會幫你們說的。」

「喔喔喔！」

「謝謝羅比德大人！」

在道謝之後，兩門衛就快步離開了。

「所以，依照慣例……」羅比德看門衛都離開之後，忽然挺起胸，有如長官上台致詞的態勢道：「兩位新人！歡迎來到『編號二』特殊突擊隊，我是隊長，羅比德。」

……突然正經好不習慣……

「所以，我們九點之後，要做什麼。」恩帝斯問。

……什麼都可以，反正什麼訓練肯定比「跑三十圈」還要好……

「跑五十圈。」羅比德笑說：「而且全程衝刺，不能慢下來……啊，可以用技能加持，這沒有限制。」

「……」

……請問現在退還來的及嗎？

***

幸好今天只是個報到日，羅比德沒讓恩帝斯和蘭瑛今天立刻就跟著他們分隊衝刺五十圈操場，或者幹什麼，今天就只是跟著羅比德瞎逛……了解在這裡的人一天都在做些什麼。

而因為在這軍團中，一推的訓練操課流程比在學院的一日課程單純許多，因此這裡就不跟著恩帝斯他們的視角去了解一遍了，直接解釋。

雖然恩帝斯已經確定不會經歷，但還是說明一下，在「圈外清掃軍」內一般分隊的成員平常一整天都在做些什麼。

首先已經講過了，八點到十點跑步，接著十點到十二點是分隊的配合訓練，然後十二點到一點是午飯時間，一點到兩點是基本體能鍛鍊……例如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就對了，做的次數每日都不同，但肯定不是什麼輕鬆的數字。接下來兩點到四點就是對決訓練，有時是單人應對，有時是分隊對抗，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像是晨跑那樣嚴密的防偷懶機制，但大家在這個時間，基本上不會偷懶，因為……會有人盯著看，通常都是楊銘煜為首的分隊「零號」的人過來督察，有時楊銘煜本人興致來了會親自來看……

以上部分是軍團內的一般成員的每日行程。

接下來說明「特殊分隊」的基本每日行程。

「特殊分隊」的行程更加單純、更加好記。如果「一般分隊」的日常分為四個階段，那麼「特殊分隊」就只有兩個階段，「體能訓練」跟「對戰訓練」。

「體能訓練」就是九點到十二點不休息，拚命做著操練，而操練項目有：

一，三十分鐘內跑完五十圈操場，允許用技能加持。沒在時間內跑完再重新跑一次五十。

二，單手伏地挺身，右手一百下，左手一百下。

三，仰臥起坐一百下

四，拉單槓一百下

五，匍匐前進十圈操場

這些就是特殊分隊的「體能訓練」部分，接下來是「對戰訓練」……

特殊分隊一共就兩隊，兩隊各六人，羅比德領一隊、殊瑤則領另外一隊……羅比德在天京時，直接交由楊銘煜的「零號」裡頭的成員代領，現在羅比德回來了，她自然是回歸「零號」。

「對戰訓練」就是讓這兩隊進行對決，一共五場。勝利條件就是將對方弄到無法戰鬥或者投降，每輸一場就要在進行能夠迅速治療的【天之聲】甦醒之後，跑朝東城一圈，贏家則是能在輸家受罰時休息。五場比完結算，輸的次數較多的隊伍就要跑朝東城輸的場數隻圈數……

以上就是特殊分隊的一日訓練

當然，也有特殊情況存在。若是要臨時舉辦什麼活動的話，當天就能夠取消掉訓練……例如恩帝斯和蘭瑛他們的「測試」。

特殊分隊之所以要這麼操，就是因為他們在出征時，擔任的位置簡單來說，就是「游擊」。

在清掃魍魎時，一共二十四的一般分隊會大面積的鋪張開來，特殊分隊就是要萬一有突發狀況一般分隊無法應付，那就要特殊分隊進行支援，他們要迅速的在大面積的隊型中不停移動，所以速度要快，體能要好。而且不騎馬，因為馬跑的速度太慢……除此之外，若是來到未知之地的時候，也是由特殊分隊前往探路。

因此，特殊分隊的成員必須要具有超越正常人的實力以及承受力。

……但是

在經過一天瞭解之後，晚上回到房間的恩帝斯，他躺在床上，回想著羅比德講的那些流程，心裡忍不住想著──

……這裡的人都是被虐狂嗎？

***

今日了解軍團日常流程的當天晚上，恩帝斯將行李內剩下的東西全部布置到房間之後，便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著……

他感嘆這軍團內的人對於訓練痛苦的承受力，同時也擔心自己是否可以適應。

……算了，不能適應也得待在這裡。

……與其在這邊害怕明天，倒不如多做些準備……

扣、扣、扣。

就在恩帝斯起身準備看他的技能筆記本，為明天的五十圈衝刺做準備時，房門外傳來敲門聲。他正要想外面人是誰時，那位敲門者已經出聲音給了答案。

「恩帝斯，恩帝斯！睡了喔？」

「還沒。」恩帝斯有些懶得起身開門，直接說：「有什麼事？羅比。」

外頭的人正是羅比德。

「這裡有東西……」羅比德沒有任何掩飾，直接說：「維利那個大小姐寄信給你。」

「喔？」

恩帝斯聽到，立刻走去將房門打開。門一開，在外頭的羅比德不等恩帝斯首請，自己就踏進房間內。

「怎麼維利的信是你送過來？」恩帝斯並沒有在意羅比德非常自主踏進自己房間的行為，問他。

羅比德並沒有回答恩帝斯的問題，直接將那封白色長方形的信遞給恩帝斯，就坐在房間床的邊緣上。

恩帝斯則是拿到信後，往信封的正面一看──

給羅比德

「寄給你的信幹嘛給我看。」恩帝斯立刻問。

羅比德張口，正要立刻回答，但像是要改口似的，將嘴巴重新合上之後，才說：「炫耀啊，我們進位徒學院三人組畢業後，維利那個大小姐先寫信給我而不是給你。」

恩帝斯聽了頓了一下。

不過他不是蠢蛋，馬上就想通了。

「你覺得維利聽到你這樣編，會很生氣的。」

「她又不再這裡……」羅比德笑了笑後，往後一仰躺下，嘆道：「唉呦！這果然騙不了人啊。」

「所以呢？」恩帝斯將信略舉高後，問：「搞這齣是要做什麼？」

「沒有幹什麼，只是對如果你會有什麼反應感到好奇而已。」

「……你還真是無聊。」恩帝斯忍不住說。

「不過，你剛才有一瞬間，露出不太高興的表情喔。」

「……」

羅比德已經坐起身。恩帝斯注意到羅比德用一種奇妙的笑容看著他。

「別轉移話題了……快說，這信是幹什麼的？」

恩帝斯對於羅比德說的表情其實自己有意識到，只是他不太想在那方面多談幾句。

羅比德笑容不變，不過他順著恩帝斯的意不再說表情的事情。他指指恩帝斯手上的信，說：「看看背面。」

「？」

恩帝斯照著羅比德說的，將信封翻轉，立刻看到上面寫著一排字──

把它交給恩帝斯。

還有，要是敢看裡頭內容，我就帶人去朝東把你打到哭出來。

「很過份對不對。」看過那裏寫什麼的羅比德說：「堂堂的城主千金，處事方式跟流氓沒什麼兩樣。」

「所以你看過了嗎？」恩帝斯問。

「不感興趣，所以沒有。」羅比德說：「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受我母親之託，來這裡問你有什麼需要……不過，看你這裡跟在學院宿舍只差沒有講義堆，應該是沒有什麼需要吧？」

羅比德說的這目的恩帝斯可不樂見。看來他不想要受到來自楊銘煜太多關注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恩帝斯內心嘆氣，點頭回應羅比德問題之後，就將注意力轉到信封上。他打開信封，將裡頭的信件取出，然後坐在椅子上，看信的內容。

信的字數偏多，一張紙一面完全寫滿，不過恩帝斯看書讀字的速度偏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恩帝斯就已經閱讀完畢。

「都寫些啥呢？」

雖然羅比德嘴上說沒興趣，但其實還是會在意的。他看到恩帝斯嘴角揚起，忍不住問出口。

「就是一些……關心。」恩帝斯簡略總結信中內容。

「該不會是『要多喝水』、『不要熬夜』、『飲食均衡』這些家裡老媽經常講的話吧？」

「差不多……」恩帝斯看一眼信。他看到一段內容之後，帶著好玩的心態說：「維利還說要是你讓我感到受不了，她就要找人來這裡教訓你。」

「我看她根本只是想要找人揍我而已。」

恩帝斯聽羅比德這樣子講，忍不住笑了幾聲後，又看了幾眼信……

在這時候，恩帝斯注意到新的下半部分，有幾塊食指大的圓點痕跡。恩帝斯不能確定判斷出那是什麼，只能感覺出像是水滴滴到所留下的。

恩帝斯看了幾眼之後，很快就不去在意了。之後他跟不斷想要瞄看信的羅比德說：「請轉告楊銘煜大人，我現在這裡的東西都已經足夠。」

「這樣啊，沒需求最好。」羅比德站起身，說：「不然東西肯定又是我要搬過來……你現在要幹嘛？睡覺？」

「寫個回信就睡。」

「這樣啊……不要叫我幫忙寄信啊，我可不想成為你們倆聯絡的『管道』。」

恩帝斯笑著點頭，然後站起身，準備送羅比德離開。在羅比德踏出房間之後，恩帝斯問：「你有想對維利說什麼嗎？」

「嗯……說什麼喔。」羅比德在門外停下腳步，說：「就幫我說『要是想帶人來會會我，記得挑實力強一點的』，畢竟要是帶一群人被一個人放倒，那對她來說可是非常尷尬的情況。」

說完，羅比德就離開了。

恩帝斯關上房門後，便將椅子拉到桌前坐下。他把筆記本空白的一頁撕下來，打算將回信內容寫在上面，並且裝在維利伊珊寄過來的信封寄回去。

恩帝斯將寫信一切準備好之後，手握著筆，卻遲遲不動。

……該寫什麼好？

恩帝斯看一眼維利伊珊寫給自己的信……

……關心她最近狀況？

……不行啊，她的事情在信裡好像也都寫出來了，在寫這種就太過多餘了。

恩帝斯將比放下，雙手環胸，思考著其他能寫的主題內容。他不想隨便回復，因為他看維利伊珊寫的那麼多、那麼用心，他如果隨便應付，那就太過失禮了。

「嗯……」

恩帝斯一邊想，一邊嘴裡發出悶悶的聲音。

……要是知道維利伊珊正在做什麼、想要做什麼的話，就能寫個加油打氣的話……

「！」

這時，恩帝斯想起他們都還在天京時，他去維利伊珊家裡吃晚飯的那幾次，有談到伊珊家族裡的事情。恩帝斯對於維利伊珊因為是個貴族家庭同時也是城主家庭，因此不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點讓恩帝斯感到大為不滿，他感覺這樣是一間很痛苦的事情……

因此，恩帝斯便有了「既然維利沒有辦法自己說，那就讓我來為她說」的想法，拿起了筆……

「既然這樣……就寫一些鼓勵他的話吧。」

恩帝斯不擔心伊珊家族裡的人會有什麼意見，因為他知道維利伊珊的父親咖加洛特伊珊是位非常溺愛女兒的人，要是他這位「來路不明」的男性寫信給他，信肯定還沒送到維利伊珊的手中就已經消失了，內容什麼的不會被看到。

於是，恩帝斯開始動著筆，在紙上開始寫了起來，嘴裡也跟著喃喃唸道──

「給維利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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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軍團生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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