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奧（短篇） - 舞台

▲崑西x奧利文

▲復健。有點長。

▲現paro。舞台裝設人員x偶像，私設滿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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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崑西前輩最近結婚了對吧？」

　　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話題中，崑西從便當中抬起頭，望向一個個一臉想聽八卦的後輩們。他是不知道為什麼便當吃一吃話題就突然轉到自己身上，面對一雙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崑西挑起眉沈思了一會後放下便當，如後輩們所願舉起左手，並炫耀般地特別強調戴在無名指上鑲有小小的橄欖石的戒指。

　　「啊——好閃！好亮！要瞎了！」

　　「可恨啊！太可恨了！在剛被分手的人面前亮出這種東西！」

　　「居然連崑西前輩都結婚了——我的女朋友什麼時候才要出現——」

　　「別說了……雖然沒活動的時候很閒，可是我們一忙起來連覺都沒得睡，哪有時間交什麼女朋友……」

　　「那崑西前輩呢！崑西前輩又是怎麼跟女朋友結婚的？？！前輩這個叛徒！」

　　「……」

　　其實是男朋友，而且並沒有結婚。崑西捧起便當繼續吃，在心裡默默反駁。

　　戒指他們很早就交換了，只是因為工作的性質不太適合帶裝飾物在手上，正好對方也是，所以他們的戒指一直都是放在家裡當裝飾品。但最近他又突然覺得如果不把一些象徵性的信物放在身上的話，好像沒辦法證明對方屬於自己，所以才開始戴戒指的。

　　『咦？之前不是說工作的時候手上有東西會很不方便嗎？怎麼突然想戴了？』

　　『……』

　　回想窩在自己的懷裡捏著自己的左手，隨後貼到軟嫩的臉頰邊親吻，並眨著翠綠色的大眼這麼向他詢問的戀人——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可愛。他依稀記得自己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低下頭在對方的額際邊落下了數個細吻。

　　……總不能跟他坦白，最近只要走在路上都會聽到有人說「好想跟奧利文大人結婚！」這種話，聽到他開始覺得有點怕了吧。這種理由連他都覺得很蠢，雖然是事實但他還是不想讓他的戀人知道。

　　「——崑西前輩有女朋友我居然都不知道，太過分了。」

　　「很久了吧？之前好像有說住在一起的人生病了所以要請假，是同一位嗎？」

　　「嗯。」

　　「住在一起嗎——！我們工作時間這麼不穩定，還可能要到處跑來跑去的，對方都不會說什麼嗎？」

　　「……他好像也差不多。」

　　「同行嗎——！！欸、居然是同行嗎？！」

　　「這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該不會是同事！？」

　　「怎麼可能！配得上我們崑西前輩的人當然要是溫柔賢淑的良家婦女啊！我們部門都是一群大男欸，怎麼可能是同事。」

　　「又沒說一定是我們部門的，有可能是設計部的啊……」

　　「……」都不是好嗎，別瞎猜了，講出來你們會嚇死。崑西默默地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

　　看著一群擅自瞎起鬨的後輩們，崑西嘆了口氣。嚥下最後一口飯之後，崑西一邊收拾一邊開口，「不是同行，但確實是在工作的時候認識的。我吃飽了。」

　　「欸——？！工作認識的？！到底是誰啊！！」

　　「意思是我努力工作也有機會認識女朋友嗎？！」

　　「啊！崑西前輩逃走了！」

　　「再不快點吃完等下餓死不要後悔。」

　　留下這句話後便起身離開鬧哄哄的工作人員休息室，崑西摸了摸口袋，確保香菸與打火機都在身上之後便往吸煙區移動。

　　他第一次跟奧利文說話也是在吸煙區。

　　那時候他才剛進公司沒多久，跟著前輩去了一間小酒吧替他們的活動搭建舞台，後來他才知道，那好像是奧利文第一次的登台演出。

　　不過那次的演出從試音到正式上台，奧利文的表現都只能用一個慘來形容。他站在控制台，看著舞台上臉色發白到看起來隨時都會吐的奧利文，承受著舞台下此起彼落的謾罵，那副泫然欲泣仍強顏歡笑的模樣讓他看得都不忍心。目送著奧利文下台、下一個演出者上台挽回舞台氣氛後，他跟前輩說了聲想抽根菸放鬆一下，就這麼遇到了蹲在吸煙區角落啜泣的奧利文。

　　『抱、抱歉——』

　　對方一看到他就跟見到鬼一樣慌忙地要站起來，他伸出手示意對方不用在意，奧利文才又慢慢地蹲坐回角落，他們的對話就在這停了下來。然而過沒多久，細微的啜泣聲又再次響起，崑西輕吐出一口霧，瞥過視線看向那個不停顫抖的綠色腦袋，他想了一會後慢慢開口。

　　『……你剛剛唱的。』

　　『……？』

　　奧利文應聲抬起頭，與那雙淚汪汪的大眼對上視線，崑西吸了口氣，將剛剛他站在一旁聽著，還留有印象的歌曲哼唱了出來。老實說，他並不是那麼喜歡在別人面前唱歌，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無藥可救的音痴，唱出來的東西都只會變成沒有音高、堪比工廠噪音的重低音——這是他的一個老朋友形容的。雖然是如此，就在他開口唱歌的幾秒內，他成功讓奧利文的眼淚停了下來，還順便讓那張哭兮兮的臉變成呆滯又哭兮兮的臉。

　　『………我蠻喜歡這段的。』

　　『……噗、……呵呵……』

　　短暫地沈默了幾秒之後，奧利文那張呆滯的臉開始有了點變化，像銀鈴般的笑聲斷斷續續地漏出來，原本哭喪的臉蛋終於露出了可愛的笑容。見對方終於破涕而笑，崑西瞇起眼睛，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唱歌難聽，但笑成這樣也太沒禮貌了吧——嘛不過，有起到作用的話被笑好像也沒差了。把罵人的話吞回肚子裡，崑西輕輕勾起嘴角。

　　『……你現在這樣好多了。』

　　『咦？』

　　『比起那張跟辦喪事一樣難看的臉，你在台上笑起來一定比較討喜。』吸了一口煙，看著那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現在又愣在原地看起來有點傻的臉，崑西笑語，『……再配上那麼好聽的歌聲，不用那麼緊張，大家一定都會喜歡的。』

　　『……謝謝你。』

　　後來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在夏末微涼的夜風中，他就這麼沈醉在與對方毫無意義的家常閒話中，完全忘了自己還在工作，把活動舞台單獨留給前輩一個人顧。一直到前輩衝出來揪著他的領子跟他說活動已經結束準備拆台了，他才和對方交換了彼此的姓名，然後結束了這場對話。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前輩跟奧利文真的很有緣耶。」

　　從貨車上把器材搬下來的途中，其中一位後輩突然沒頭沒腦地這麼對他說。崑西挑起眉，一邊指示後輩將器材放下，一邊等著後輩的下文。

　　「嗯……我在前輩底下工作也有好一陣子了嘛。晴空三角浪出道前，奧利文不是以個人名義活動好一陣子嗎？那時候就在想了，前輩帶的組好像奧利文的專屬舞台搭設喔。」

　　「……」還真的有一半說對了。崑西心想。

　　隨著他與奧利文交往的時間拉長，奧利文的人氣也越來越高，出席的活動也開始逐漸變多。不過奧利文的舞台搭建由他的小組來負責這件事，是在某次奧利文跟他說了那天活動的燈架鬆散，在彩排的時候掉下來差點打到他讓他嚇壞了之後。那時候他對奧利文說出了當下聽起來很浪漫，但事後想起來覺得有點蠢的台詞：『以後你的舞台都由我來搭建。我來為你打造既安全又能襯托出你的美的舞台。』

　　多虧這句有點蠢的台詞，營造出了絕佳的氣氛，他們理所當然地在床上度過了個火熱的夜晚。只是崑西沒有想到，後來他的戀人還真的去跟他的經紀人說了所有舞台活動都想要指名崑西來負責。雖然沒有正式的簽約，但後來奧利文的大部分有出席的現場活動的台還真的因為他的私心而幾乎都變成崑西負責的。

　　只不過奧利文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想到，很多時候奧利文只出席活動只有一小段時間，但身為舞台技術人員的崑西卻得在活動現場從早待到晚，搞得他們有好一陣子沒辦法好好溫存。常常好不容易累得半死終於回到家，看著戀人氣鼓鼓地窩在床上等他，他卻累到連安撫都做不到，只能原地倒頭就睡。

　　這個狀況一直到奧利文跟現在的經紀公司簽約，以新的團體名義出道前個人活動停消了以後才稍微好轉一點。不過很快對方就因為滿溢而出的宣傳與錄音日程，又開始跟他過著擦肩而過的日子了，很多時候他真的只要晚上睡覺看得到對方睡在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沒想到晴空三角浪以新人之姿第一次參加大型音樂祭的舞台也能由我們來負責……真是太棒了，身為奧利文推待在這間公司、待在前輩的組裡真是太賺了！」

　　「……好好幹吧。這可是他們很重要的演出，別搞砸了。」

　　「是！」

　　他們第二次見面是第一次見面的幾個月後。

　　同樣是在同一間酒吧的活動，不過上次奧利文還只是個配菜的小角色，在這次活動中已經變成主場之一了。工作中他跟其他人聊天才得知奧利文已經變成這間酒吧的駐唱，每週至少會來唱一個晚上。

　　看著與幾個月前完全不同，在舞台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還能與客人進行良好的互動的奧利文，崑西雙手抱著胸站在控制台，手指一邊輕輕隨著歌曲敲著節奏，不知不覺他已經微微勾起了嘴角。

　　在他預料外的是那天晚上的演出結束之後。

　　從酒吧後門走出去的那一刻，崑西便看到對方站在風雪中不知道等著誰。距離演出結束到拆台結束有一段不短的時間，瞧對方等到連鼻子都被凍得通紅，崑西蹙眉走上前，還來不及開口說教，奧利文已經抬起頭朝著他露出朝陽般溫暖的笑容，用春風般溫柔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

　　『崑西先生！』

　　就在那一刻，崑西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墜入愛河的一瞬間。

　　他張開雙臂將人緊緊擁入懷裡——至今他都沒有想通到底為什麼那時候會做出這般衝動的事情，直到他發現奧利文在他懷中僵住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件很失禮的事。但當他準備放開奧利文的時候，後背卻傳來了回擁的觸感。崑西睜大眼睛，看著奧利文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羞而通紅的耳朵，他吐了口氣，然後收緊手臂的力道。

　　那天晚上雖然下著雪，但在崑西的記憶裡，是個溫暖無比的冬日。

　　從那天起他們越來越頻繁地見面、約會，之後甚至住在一起，一直到現在。從來沒有人明確為他們的關係訂下明確的名詞，但他們確實地走進彼此的生活，融入彼此的人生中，並許下了彼此的未來。

　　「——前面一組進倒數第三首歌了，這邊該做預備了！」

　　「A組上去撤的時候B組會從另一邊幫忙接器材，另一邊後門也要打開喔！」

　　「燈先從推車上拿下來！車子等下不上台！」

　　「試音師！剛剛前台傳來說今天器材有點問題，這部分可能要用備案……」

　　「——崑西。」

　　那個宛若春風般溫暖、熟悉的溫柔嗓音呼喚著他的名字，穿過混亂嘈雜的聲音清楚地傳進他的耳中，他回過頭，只見奧利文穿著以夏日主題的打歌服對他揮手，並朝他露出甜美的微笑。一片黑壓壓的工作人員當中，穿著以白色為基調的衣服的奧利文，儼然像是一顆在黑夜中閃耀的白色珍珠。

　　……雖然之前就看過衣服的照片了，確實很適合奧利文，但實際看到他果然還是覺得露出太多肌膚了。之後一定要跟經紀人抗議。

　　忍著想要緊緊抱住對方的衝動，崑西走上前，伸出手護著對方把人帶到邊上，美其名是避免影響到其他人搬運東西的路徑，但他承認他不想讓這麼多人看著他的寶貝的比例佔比較多。

　　看什麼看。可以近距離看奧利文的只有我一個人，你們這些人回家看錄影就夠了。

　　回過頭，崑西用力瞪著所有正偷偷打量奧利文裸露的肌膚的雜魚們，明顯的低氣壓也成功擊退了不少圍繞在附近的工作人員。奧利文抬起頭與他對視，翠綠的大眼滿是柔情對他眨了眨，掩著嘴角輕笑了起來，壓低聲音以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開口。

　　「你好兇，這樣會大家會怕你的，崑西前輩。」

　　「無所謂。」崑西聳聳肩，看著戀人的笑臉，習慣性地伸出手想要撫摸對方的臉頰，然而手都舉起來了才想到現在還在工作，崑西頓了一會，轉而將手擺到自己的脖子上，「……怎麼出來了？等下就要拆裝台了，現在出來很危險。」

　　「我想看看老公工作的樣子嘛。」

　　「……」

　　他現在，就想，立刻，馬上，在這裡，上了這個撩他的小壞蛋。

　　緊緊咬著下唇，崑西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吐氣，反覆進行深呼吸。而奧利文就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似地咯咯笑著，看奧利文笑到連眼角都憋出淚水，崑西默默在心裡決定今天晚上不管多累都要一定要讓這個傢伙再也笑不出來。反正他明天休假，沒記錯的話對方明天也沒事。

　　「——最後一首了！登台準備！」

　　「……要準備了，你已經看到了就快點回去休息室吧。時間到了伊得會去叫你。」同僚的呼聲將崑西拉回工作模式，他輕輕拍了拍奧利文的肩膀，轉過頭投入工作之前，崑西將自己的左手舉到唇邊，輕輕在無名指上的戒指落下一吻，他勾起微笑低語，「……演出加油。」

　　「嗯，我會努力的。」奧利文也伸出左手，在自己的鎖骨邊來回輕撫——今天早上出門前，崑西才替他將掛著戒指的墜鍊戴在奧利文的脖子上。消失在崑西的視線裡之前，奧利文對他勾起微笑，用唇型對他說了句。

　　『晚點一起回家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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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參加了音樂節。實在是太熱血了。忍不住開始想奧利文在舞台上閃閃發亮的樣子。

再看看中間換場的拆裝台人員看起來有夠可憐，25分鐘內拆台＋裝台＋試音，每隔一小時打一次仗，大家的臉都是生無可戀（雖然噗主的位置很遠看不到，但應該是生無可戀ㄅ，全場工作人員沒有人看起來開心），總之就腦補了這樣的崑奧。

本來以為寫個小短篇就會結束的，沒想到越腦補越多，就變得有點長了。

不管是偶像or舞台技術人員的經驗＆知識都不足，如果哪裡看起來很怪的話都是我的錯

崑奧這麼香，真希望可以有多一點他們Love Love。若您能看得開心的話就好了。

KMY 20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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